第352節


這是一個全民抗戰的年月,泱泱中華大半國土喪失,
這是1943年1月26日。
知道了精確時間,施慕白在隨身帶的牛皮日記本上記了下來,開始推算根據1924年7月開始來到走,前進了19年半。然後又將當時釋放的電流強弱和時間長短等等,列出了一大串公式!
計算出結果後,他就將牛皮日記本收了起來,因為這只是第一次論證,還需要很多次時光的論證結果,綜合起來才來證明他找到的規律是正確的!
接下來,他不知道該不該釋放閃電離開!
這份猶豫,就是那塊臥躺著的大石頭。
大石頭上的字是細水留的,她第一次留言是1941年五月,等了自己3個月,8月離開了。第二次留言是1942年6月。期間相隔10個月。而現在又過去了將近8個月。所以按10個月回來一趟,細水應該兩個月後會回來。可是兩個月之後她會回來嗎?
她懷疑是自己故意丟下她,快兩年了,她真的還會回來嗎?
快兩年的時間,她是不是早已安定了下來,與人結婚生子,或者在這動亂的年月,她早已……不在了。
而自己現在如果去做試驗離開這裡,一旦自己的推斷是錯的,再也回不到這個時間,又該如何?
想到這些,施慕白決定先找找細水,看看這丫頭到底是死是活,也是不是與他人結婚生子。反正那丫頭不是留言說在什麼陝西延安嗎,就去哪兒找找看。
走之前,施慕白為了防止細水突然回來,與自己錯過,就在石頭上刻下了一行字:
1943年1月26,我來了。
現在我去尋你,3月期限,不管三月後能否尋到你,我都會回到這裡,離開。
留完言,他就用周圍的白雪將石頭覆蓋住,離開了。
一個月後。
陝西以北,陝北這個溝壑縱橫且貧瘠的黃土高坡出現了施慕白。施慕白的穿著在這個地方,還是很時髦的。身上是一件至腳後跟長的灰色風大衣,腰間繫著風衣腰帶,腳上穿著皮靴。八尺有餘的身高,豎有銀色髮冠,鬢角兩縷長髮垂至胸前,模樣俊朗,形象儒雅。
一個月時間裡,他在這個戰火年代見到了很多死人,幾乎天天聽見槍聲,炮聲。路過的一些村子幾乎沒什麼人,就算有人想去討點吃的,根本沒有。可以說這個年代是他漂泊時光裡所到過的最貧窮的時代。他不知道細水來到這樣一個時間,那樣一個弱女子,是怎麼過來的,又還活著嗎?
對於這些,他也只能是心中哀歎和祈禱細水還活著。
如今來到了陝北,他這樣的穿著打扮,極其惹眼!
而陝北這個地方雖然在這個時期開明,但為了防止敵特分子混進來,一路上的檢查極為嚴格,多個哨卡,明哨暗哨數不勝數!
而他施慕白又沒有身份,更沒有什麼有效證件,屬於黑戶,所以他一旦被盤問,就一定會被扣留關押起來,直到審查清楚才會沒事。可他是什麼人?天地間一個特殊的存在,雖他不作惡,但也不允許別人冒犯他,所以他就是一個危險分子!
另外,施慕白只知道細水在陝西延安,具體是延安哪兒不知道。
不過不知道沒關係,他有他的辦法,他首先畫了一張細水的畫像,來到陝北遇到人就拿出來問一問,問見過此人沒有,沒有就繼續前行。除了畫像外,他每前進十里,都會拿出隨身攜帶的長笛,吹上一曲。希望附近有細水,能聽見自己的笛聲,尋來。
只是日復一日,沒有任何音訊。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施慕白站在一個高坡上吹笛,笛聲玩轉沉長,瀰漫在黑夜下的黃土高坡。不過笛聲沒有引來細水,倒引來了七八個持槍的,從暗處摸來,將他施慕白圍了起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
笛聲停止,施慕白側頭看向這幾個人,發現這些人的臂膀衣服上寫有「十八」兩個字,十八下面還有三個小字「晉察冀」。
「舉起手來。」又有一個人大喝一聲,伴隨著拉了一下槍栓。
施慕白眉頭微微鄒起:「你們誰是頭兒?」
幾人對望了一眼,沒有回答,其中一人上前就一槍托要打。
嗤嗤!強大的閃電瞬間在黑夜裡釋放了出來!
分叉電流只是一閃而過,雖然是一閃而過,但周圍這幾個持槍的人,全部捂起了手,他們手中的槍無一例外掉落在了地上。只感覺手背像被棒打一般麻疼。同時也驚駭的望著這個穿著打扮怪異的男子。
「我要殺人,你們已經成為了屍體。我沒有惡意,我也不想知道你們是誰,我來這兒是尋人的。」說著話,從懷裡取出一張畫像,給這些人展示,然後收了起來:「這裡漆黑,你們看不見,帶我去你們的地方,把你們當官的給我找來。」
第285章人在上海
一個窯洞裡,點著一盞油燈。
門外有兩個持槍站崗的。
忽然,一個人來了,身邊跟著一個警衛。
門外站崗的立刻敬禮。
這人回了個禮,然後進入了窯洞。
窯洞裡面,施慕白坐在一張桌前,拿著筆在牛皮日記本上計算著什麼。見有人進來了,抬眼望去。
進來這人不說話,上下打量他施慕白。
施慕白只是看了這人一眼,就繼續自己的推算,似乎不知道有人來了。
「你是誰?」來人問。
施慕白從懷裡摸出畫像,放在桌上。盯著日記本上的公式,他道:「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來這兒是尋人的,畫像上就是我要找的人,她說她在陝西延安。我希望你能盡最大可能幫我問問,誰見過她。我來這兒的目的,僅此而已。」
來人拿起了桌上的畫像,在油燈的照耀下,仔細端詳了起來,不認識,然後看向身邊的警衛:「你認識嗎?」
警衛端詳了一下畫像上的人,搖頭。
「你是誰?為什麼要找她?她又是誰?」來人盯著他施慕白。
「方纔已經說過了,我是誰不重要,告訴你,你也不知道。至於她,是我的丫鬟,叫細水,不過在你們這兒改沒改名字,我不知道。她是41年8月從九江離開,42年6月回了一趟九江,所以她應該是41年8月到42年6月之間來的延安。」
「小伙子,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麼幫你找人?」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