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待會兒我們就在這裡作法,你按照我的引導來做就可以了。」吳兵微微頷首,又轉頭對我們說:「你們三人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過於驚訝,務必保持安靜。」
「好。」我們點了點頭,就退到了邊上。
吳兵讓蘇溪把玉珮拿出來,然後接過去後放在了攤平的左手掌心之中,接著右手手掌從他的腹部位置開始,徐徐的往上,像是將丹田之氣慢慢地向上聚集。
等到與左手攤開的手掌齊平的位置後,右手向左一推,嘴裡念著:「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
這時我看到吳兵大師左手掌上的玉珮竟忽然間發出了淡淡的綠光。
因為是在白天,這綠光看起來很是微弱,不過在這小小的禪房之中,卻仍是讓人感覺內心格外的安寧舒服,這不由得又讓我想起了惡戰林雨的那個晚上,也是這綠光壓制住了我開啟血眼後的暴戾之氣。
在吳兵的授意之下,蘇溪慢慢地接過了那枚玉珮,也將它置於掌心之中,接著雙手合十,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我看著蘇溪的周圍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綠光,她的神態也越來越祥和,慢慢地,綠光擴散的越來越大,連斜靠著坐在她旁邊椅子上的米嘉,也似乎被包裹在了這一片綠光之中。
我們看的瞠目結舌,卻忽然間驚喜的發現,米嘉閉著的眼睛雖然還未睜開,眼珠和嘴唇卻都動了動。
這時吳兵停下了口中念著的心訣,綠色的光慢慢地消散著,蘇溪睜開眼睛,將合十的手分開,我看到玉珮還有一點微弱的光,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再一看,便已經恢復成之前的普通樣子。
吳兵向我們這邊看來,說了句:「可以了。」
拐子連忙上前去拍了拍米嘉的臉,「嘉嘉,醒醒。」
只見米嘉果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這一幕,我們才都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這是哪?我怎麼在這裡?」米嘉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問道。
「這是文殊院吳兵大師的禪房。你在銅棺裡昏迷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是大師和蘇溪救了你。」拐子對她說,「還不快說謝謝。」
米嘉站起來,對著吳兵說:「謝謝大師。」又上前一步握住了蘇溪的手:「謝謝你,蘇溪。」
「你快坐下吧,你剛醒,又沒吃早飯,身體肯定吃不消的。」蘇溪關切地看著她。
「我沒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說著,又露出了她燦爛的笑容。
「別急,事情說不定沒那麼樂觀。」吳兵說著,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看著他眉頭也是緊鎖著,心裡暗想難道事情不順利?可米嘉明明已經醒過來了,而且這個過程中也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拐子也有些著急。
「按理說,我作法將玉珮的靈力和蘇溪合為一體,剛才就應該能夠將米嘉體內的迷魂蠱驅逐出來,可是卻沒見到迷魂蠱的蹤影。」
「迷魂蠱還有形態?」我有些詫異,本來以為就是一種無形的毒素而已。
「當然了,蠱,是以一種蟲的形態存在的。」吳兵這樣解釋。
「那這麼說,嘉嘉體內仍然有迷魂蠱?這次咱們失敗了?」拐子十分沮喪。
「也不一定,先觀察觀察再說吧,看看這幾天的情況再商量對策。」
「沒錯,拐子哥,你也別太擔心,米嘉總歸是醒過來了。」我雖隱隱有些擔心,嘴上還是安慰著拐子。
第190章出院
拐子點了點頭,再次跟吳兵和蘇溪道謝後,便說有事要先走一步。∠←∠←,
我推說還有一些問題想向吳兵大師請教,拐子聽了便帶著米嘉離開了禪房。
等拐子他們走後。我有些擔心地問吳兵:「大師,這迷魂蠱當真如此厲害,連你都驅不出來嗎?」
吳兵歎了口氣,「這迷魂蠱是蘇家的獨門秘術,只有蘇家的後人才能解開,我自是不行。」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說關鍵要靠蘇溪。」我恍然大悟。
「沒錯。不過遺憾的是蘇溪沒有專門學習過解蠱之法,不然事情就好辦多了。」吳兵頓了頓,又說:「剛才我作法是為了最大程度地激發出這玉珮的靈力,試著讓招魂蠱能將蘇溪認成主人,引它出來。可是這法子就如同誘敵之計,自然不能保證一定成功。」
「可是招魂蠱沒引出來,米嘉還是醒了。是怎麼回事?」何志遠一臉疑惑地問。
「這情況我一時也有點拿捏不準。所以說我們只能再觀察觀察。如果米嘉今晚還是陷入昏迷,或者身體出現不適的話,只有再另想辦法了。」吳兵似乎也有些無奈。
「不知道婆婆為什麼要給米嘉姐姐下這迷魂蠱,真的只是為了讓她見到媽媽嗎?」
「當然不是,卿離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如今卻也要靠你,來化解她三年前種下的惡因,也算是替她贖罪吧。」
……
之後何志遠照例留在吳兵禪房探討佛法,我和蘇溪出來後,一邊走,一邊想到了拐子口中的那個神秘人。
「又是至陰之血!之前石頭哥說的紅衣厲鬼也是用至陰之血和屍油煉成的,難道是同一人所為?」蘇溪問道。
「極有可能。而且我懷疑此人正是鏡子。只是我暫時還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說到這裡,我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
恰在此時,劉勁給我打來了電話,知道我醒過來了。他在那頭直稱我真是福大命大,我也把米嘉的事情告訴了他,劉勁聽後,語氣裡掩飾不住對米嘉的關心,得知米嘉暫時也已經沒事,他才長吁了一口氣。
這時我想到南磊說的煉成紅衣女鬼要收集七七四十九個枉死之人的怨氣,便問劉勁他覺得在哪裡最容易收集到,劉勁想都沒想就說,廢話,當然是殯儀館了。
的確是這樣,並且拐子也是去殯儀館拿的血水,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事的策劃之人正是暗藏在殯儀館的鏡子!
想到這裡,我眼中浮現出兩個人,莫凡與杜館長。殯儀館的其他人我並不認識,所以自然首先想到他們。
劉勁察覺到我的異樣。頓了半天,才問我:「你是不是又懷疑杜館長了?」
我想了一下,我與劉勁現在也算是性命之交的朋友了,我心中有什麼想法應該說出來,要不然我倆說不定會因為對杜明修看法不一而產生猜忌,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想著,我就問:「你一直不願意懷疑杜館長,能不能給我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
聽了我的話,劉勁沉默了一會,隨後回答道:「這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算是我感情用事吧。我在杜館長辦公室看到了很多他與希望小學學生的合影,還有各個學校以及一些慈善機構頒給他的證書,我就隨意問了他幾句,他說他一直在資助五十多個學生,堅持了十多年了。不瞞你說,我讀書時也受過別人的捐贈,所以對這種人很有好感,打心底裡不願意懷疑他。
《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