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

「別想了,砸吧!」陳醫生發狠了。
「成,把這些牆都砸爛了!」
我附和了一聲,隨後選了幾面牆壁,掄起錘子一通亂砸,這回又砸出來一個特別小的屍體,我把這屍體拿到手裡淨化吸收掉之後,扭頭看去,鏡面客廳消失,鐵門已經出現了。
「走!」我和陳醫生大喜過望,拔腿就向鐵門跑去,越早跑離這人間地獄越好。
這時,陳醫生忽然一個跟頭栽了下來,我以為他跑太急了,就想停下來扶他,沒想到我自己的後腳跟也被一個東西扯住,用力往後一拉,摔了個狗吃屎。
落地之時,我把甜甜的屍體舉起來,免得被摔壞,這樣的後果就是,我下巴磕得生疼。
「帶我走……帶我走……」
我的後脖子被陰風吹得發寒,我扭頭看向身後,不知多少個巴掌大小的胎兒屍體伸出小手扯住我的腿,把我和陳醫生拉向黑暗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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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執念害人(大王、讓我來巡山皇冠加更6)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陳醫生驚恐地大叫。
我和他都被至少七八個小鬼胎拉著,雖說我見的鬼多了,但這麼詭異的一幕還是第一次,恐慌的同時也有些疑惑。這些鬼胎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些小鬼胎和蘇溪腿上的那個不一樣,都渾身是血,有的巴掌大,有的已近足月,陳醫生那邊還有個五六個歲大的小鬼,嚇得他都不敢掙扎了。
轉眼之間,他就被拖進了黑暗當中。
「陳醫生,你怎麼樣了?」我趕緊默念口訣催動靈衣,綠光一亮,我腿上的鬼胎同時尖叫,特別刺耳,我怕靈衣之力傷著甜甜。就把她的屍骨放在地上。
鬼胎們想逃,但靈衣的綠光不依不饒,把他們全部裹住,綠光如同火舌,把這些小鬼頓時燒成黑煙。
我再次感受到剛才那種舒爽,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我像是吸食毒品一樣深吸了一口氣,爾後一腳踩在僅剩的小鬼頭上,小鬼吱地一聲慘叫,瞬間煙消雲散。
我有些明白了過來。之前我不知道靈衣有這個能力,所以從來沒用過,今晚陳醫生提醒了我「淨化「二字後,我剛才想著這事,靈衣的綠光就去包裹小鬼胎。像是聽我使喚一樣。
不過我也知道現在不是研究靈衣的時候,我往陳醫生被拖走的地方追去,並大喊著:「陳醫生,你在哪兒?」
這一路過去,又消滅了幾個小鬼,我不但不覺得頭痛。還感覺更有力量了。
「我在這兒!」陳醫生慘叫道。
我順著他的聲音找過去,發現他已經被拖到了客廳中間的樓梯口,正死死地抱著欄杆不肯放手。
「快救我,我腿快被他們吃掉了。」陳醫生的聲音很是淒厲。
我聽了,直接從他身邊跑過,跑到他腿的位置,樓道裡一片漆黑,我眼中卻有綠光,可以看到小鬼胎,我伸手抓住那些小鬼胎。靈衣綠光在黑暗中燃燒,慘叫聲不絕於耳。
沒多大功夫,拖住陳醫生腿的鬼胎兒全被我搞定了。此時陳醫生已經嚇壞了,爬不起來,我扶起他走出樓梯,我感覺陳醫生的雙腿一點力道都使不上。
「別走……別走……」耳後的叫聲又傳了過來,我自己不怕,但是我擔心保全不了陳醫生,只得拖著陳醫生快速往門口走去。走過沙發時,我扯下了一塊沙發佈,到了門口,我用沙發佈把甜甜的屍體又包了一層,這才抱在手裡,這樣做的目的仍然是不想讓靈衣之力傷到甜甜。
陳醫生幫我打開了房門,他開門時,我心裡還是有些忐忑,因為我擔心門後又是另一個客廳。還好,這回外面是微弱的樓道光,我一腳跨出去,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周冰,剛才你們去哪兒了?」那人問了句。
看到這人時,我心頭一鬆,他是陳晨!看到陳晨,我知道,我們終於離開鬼打牆出來了。
剛才的事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我正想回答他「回去再說」,卻發現靈衣的光漸漸熄滅了,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回吸收了那麼多的力量,靈衣的使用時間反而縮短了。
靈衣一退,一陣虛弱感傳來,這時我才感到一絲後怕,扭頭看背後的室內,屋子裡一片狼藉,不過那些小鬼已經不見了,我在想是不是這道門打開的時候,小鬼就會被束縛住。
我擔心著南磊他們的安危,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多呆,扶著陳醫生下樓,他還是不能自己走,我低頭一看,他下半身小腿上全是血,陳晨看見後,就和我一起扶著他。
到了樓下,我這才發現單元樓上裡的好些住戶都醒了,陳晨告訴我,有人投訴劉鐵根家裡傳出巨大響聲,吵得人睡不著覺,他想到我們在那屋子裡,就上來看看,可是敲門一直沒人開,他就通知了之前那個開鎖匠,估計馬上就到了。說完,他又給鎖匠打了個電話,讓那人別來了。
看來就算我們沒出得去,再過一陣,他們也會進來救我們的,只是時間拖久了,陳醫生受傷只怕會更嚴重,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住。
在劉鐵根家屋子裡那些屍體可是重大發現,說不定還能翻出幾年前的舊案子來。我打了個電話給楊浩,大致講了今晚的發現,楊浩說這樣一來,案子就大了,這邊是李彎的轄區,我們最好不要插手,免得到時候破不了案麻煩,但是這個功勞他會幫我報上去的。我忙說我不在意什麼功勞,只要這個發現能讓他身上壓力小些就好。
和楊浩說完,我不想打電話給李彎,就讓陳晨打了。他打完電話告訴我,經過走訪得知,潑血的就是對門的男人家,那家人受劉鐵根欺負很久了,前幾年劉鐵根一直盯著他家小孩子看,像個變態一樣,把他一家嚇得不輕,還把孩子送到鄉下去好幾年,直到劉鐵根死了才送回來的,所以男人想起這件事來,就時不時往劉鐵根家門上潑血。
聽了這事,我就想,難怪那人看到劉鐵根門口有血還敢過來敲門,敢情那血本來就是他潑的。
我們的車往醫院開的路上,我想起南磊,趕緊打電話到蘇溪那裡。
「學長,你沒事吧,剛才打你電話怎麼打不通。石頭哥剛才忽然情況很不好,現在才搶救回來的。」蘇溪接起電話後就焦急地說道。
我把剛才的事大致說給蘇溪聽,並告訴她現在沒事了。蘇溪聽完我的話,還是很擔心,連連責怪我,讓我以後不要再一個人冒險了,一定要帶上她,並說既然蘇婆和吳兵都說「靈衣玉珮,生死相依」,那她應該能幫到我的。
我長舒一口氣,寬慰她說以後一定不會再冒險了,並告訴她我馬上回醫院,剛才消耗了太多體力與精力,我得小睡一會。
等我打了個盹醒來,已經到了醫院,陳醫生因為失血過多,嘴唇都發白了,下車後直接被接進了急救室,急救醫生看了他的情況,讓我們放心,說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陳晨也很累了,我叫他先回去休息,同時把手中的屍骨交給他,讓他拿去幫著檢測一下這到底是不是甜甜。
之後,我去上了個廁所,出來又洗了一把冷水臉,就向南磊的病房走去。遠遠地,我看到蘇溪在門口等著我,那鬼胎兒還抱著蘇溪的腿,睡得很香。
想起劉鐵根家裡的那些鬼胎,我有些後怕,不管這鬼胎兒對蘇溪有沒有傷害,一直這麼留著總不是回事兒,必須要想辦法把它弄下來。
「學長。」蘇溪迎上前來喊了我一聲,擔憂之情不言而喻。
我笑了笑,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長髮,故作輕鬆地說:「沒事的,我這不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麼。」
「還說無損,都受傷了。」蘇溪說著,摸了摸了我額頭上被蹭破皮的地方。
「這算什麼,明天就好了。」
「你怎麼沒讓小白出來幫你呢?」蘇溪突然問。
《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