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連我這個小孩子都能看出這周標肯定有所隱瞞,更別說我那瞎眼了的師父了。
師父提出去看周標他老娘,卻被周標以些不入流的借口想阻開,當下一臉不樂,拉著我就想走。
周標立馬就急了,拉著師父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一定讓師父救救他,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師父只是堅持要見他老娘,一切都是見過之後才說,而且這事原因就是出在他那老娘身上。
我聽著都發愣了,周標那老娘不是上個月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師父老是說要見人家老娘,還說得這麼義正詞嚴,好像人家不讓見就對不住他一樣。
周標見師父堅持,再想想最近的事情,這才一咬牙答應帶師父去看他老娘。
等我到那裡時,我心裡頓時有無數草泥馬在奔騰。
他媽的又是這片地,自從上次事情之後這裡又重新開發,建了一個低中檔的小區。可入住率卻低的可憐,據說有好幾家業主出過事,後來鬧得不行,房價一跌再跌,還是賣不出去。
原來這地方就是周標的盤啊,我看周標的眼神就不對了,當年就是他請了師叔去驅靈,結果我還被騙來當了一回引子,嚇得我這個女孩子家家的每到月圓之時,就要喝一大碗雄雞血。
一到小區裡,我就發現這裡的陰氣比上次有來時更奇怪了,我慌忙隨著靈識朝小區裡面走去,最後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槐樹奪出現在我面前。
我用神一看,只見這棵槐樹裡面黑氣騰騰,隱隱有破樹而出的架式,而那樹卻長式奇好,且樹葉北方最盛。
雖說我沒上過學,但這些基本的順風看水望氣的師父還是教過我的,正常樹葉南盛於北,這是光照的原因。
可如若樹葉北盛,那就只有一種原因,這樹喜陰而不喜陽,必定是樹下有什麼陰氣過重的東西滋養著樹且與樹同生。
這次陰氣重得連無良師叔都看出來了,咂著嘴重重的給了周標一拳道:「老子還以為是本事小呢,原來是丫的沒說實話。」
周標呵呵的笑了兩聲,直說丁師傅這不是剛從外地回來嗎?還沒來得及說,沒來得及說。
師叔重重的呸了周標一臉口水,拉著我的手呵呵地說他也不知道這事這麼嚴重,所以才讓他找師父的。
「找人挖開這裡吧!」我的對師父奶聲奶氣地道。
師父點了點頭,將我的手從師叔手裡拉回來,沉沉地道:「你再這樣胡鬧下去,結果只怕就不會像我一樣只是瞎了眼了!」
第三章槐陰直葬
這兩句話如雷一般的響在我的耳邊,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師父的眼天生就是瞎的,沒想這裡面還有其他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說到了師叔的痛處,這是我第一次見師叔一直嘻笑的臉沒了笑意。
周標並不想再將他老娘再從那槐樹下挖出來,說什麼看過就好了,這本就他祖上的墳場,他老娘這樣也算是葬到祖墳了。
「你挖開,我才算看過。不挖,那錢你拿走,日後連我師弟你也不要找了。」師父沉沉一聲說到。
我根本就沒有看錯,原來周標這小子真將他老娘葬在了這槐樹下面。
槐樹屬鬼樹,最是招陰,這片藏屍地本就是陰氣充足,他將他老娘葬在這下面,是準備讓他老娘也成百年戾鬼的節奏?
然後再鬧得家宅不寧,四畜不興?
周標見師父說得中肯,只得一咬牙,掏出手機叫人,又讓那黑衣大漢通知物業將地方先圈起來。
我這才拉著師父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細細的打量著這個新開發小區的佈置。
每個小單元的樓道口卻掛上了八卦鏡和一把木劍,而不少人家的後窗都貼了顏色新舊不一,畫風各有創意的神符。
更離譜的是,有一家後窗上幾乎貼滿了符,正中一張黃草紙紅文的神符,旁邊那可卻不是,是直愣愣的彩色複印機給複印出來的。
這讓我忍不住猜想那一張符得有多貴,人家沒有安全感,卻又只請得起一張,可複印便宜啊,那戶當家的也當真是節儉得逗。
正胡思亂想著,周標招呼的人已經到齊了,傢伙什也準備齊全。
這次不會師父出手,師叔就劃了道給他們,讓他們圍那棵大槐樹,先刨出個圓圈,再一點點的將土挖出來,不要用太力。
我坐著實在無聊,就跑過去看他們,結果一看師叔指點刨出來那圈,足足有一米六見方。
拉著師叔指了指,我圍著槐樹轉了一圈,用小腳踩出一個五十厘米左右的圓圈,說這麼寬就得了。
舉著鋤頭的那大叔對我呵呵一笑,說要挖樹沒有這麼挖的,這樣挖下去,樹根都被挖斷了,就活不了了。
那時我小,聽有人不信我,氣著就要爭辯。
一邊的周標見我過來,本來就苦悶著臉,也沒好氣的讓我一邊玩去,小孩子家家的幫我師父牽棍子就成了。
當下我就不樂意了,說我可以,不能說我師父,更不能不相信我能力啊,指著那個圈就要和周標打賭。
師叔看了我一眼,指著那圈問我確定,我重重的點頭肯定。
我來時就看到了,這槐樹的陰氣都是從樹身下面直直的衝上來的,那樹根最是喜陰,絕對不會往兩邊散去。
師叔見我肯定,一咬牙,說就按我說的辦,又說這還少動點工。
周標已經是慌了,這時見師叔說得篤定,只得指揮那些人直接從我畫的圈子開始朝下挖。
可我明顯看到那些人眼裡不信的樣子,一跺腳,小爺我不看了,等會瞪眼去吧。
我就拉著師父的手坐在一邊,氣嘟嘟的等著。
果然不久,那些人的驚呼聲就出來了,我忍不住,站在小凳子上朝前看,只見那挖出來的地方,一條樹根都沒有,所有樹根都似乎在我踩出來的那個圈邊朝下走去了。
這時周標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而看師父的眼神,那可以謂之為神了。
周標眼神剛變,我就聽到鋤頭扔地的聲音和尖叫聲,我忙掂了掂腳朝那邊張望,只見數條麻花蛇從那個挖好的淺坑裡鑽了出來,在那些工人的腳下亂鑽。
那些人嚇得馬上就要跑,周標怒吼一聲,這才震住,將蛇打死,又開始往下挖,蛇是層出不窮,好像挖到蛇坑一般。
周標黑著臉來問師父是不是還要挖,師父只是點頭。
《我是棺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