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師父?」我頭痛得厲害,伸手一摸,卻摸到一根冰冷的銀針。
這銀針我再熟悉不過了,師父從不離身,上次師叔受傷,師父就是用這銀針給他治傷的,只是為什麼要從我頭頂插進去啊?
雖說不痛,但我也怕的好不?
見我說話,師父臉色稍鬆了一下,手腕一動,輕輕將銀針捻出道:「你剛才被這些小鬼迷了魂,我給你過一針。」
「哦?」我迷糊的應了一聲,本能的認為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明明能感那些陰靈似乎很喜歡我,似乎與我很是熟悉。
我這才發現我是雙腿盤坐在地上的,這可不是我能做的,五心朝天的打坐法,師父教了我好久,可我都受不得這苦,師父都差點給我綁起來了,最後還是在我奶聲奶氣的祈求中放棄了。
可這進我卻如此端正的盤著腿,這讓我感覺很驚奇。
用力的將腳掰回去,我痛得呲牙咧嘴,可卻發現那些和尚和道士都是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眼裡含著很多東西,可待我看著他們時,他們卻飛快的將眼垂了下去。
就連被師父當眾一拳打腫了臉的袁威臉色都不自然的,看著我盯著他,慌忙朝外走去。
我只得求助的看著師父和師叔,可師父依舊戴著一幅墨鏡沉著臉,而師叔也是痞氣的一張臉。
心裡明白這件事情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但我知道師父不會害我的。
我踢了踢腳放鬆一下,卻感覺腰間涼涼的,腦中猛的回想起陰龍最後遊走在骨頭堆裡的情形,我唰的一下抽出這貨,朝外邊甩去。
陰龍被我重重的一甩,頸後的蛇鱗猛的展開,蛇頭四周轉了轉,見沒有動靜,又要朝我身上游來。
我忙拉著它一把丟到工地上的大水桶裡,雙手重重的搓著它的蛇身。這貨還一臉的委屈,蛇頭不住的點動,似乎很傷心我嫌棄它。
不過一會它就放棄了,歡快的在水桶裡游來游去。
可那些道士經過我旁邊時,都是滿臉敬佩的看著我,讓我頭皮有點麻的同時又有點飄飄然。
那些個道士明顯就是本地的,沒什麼來頭,被請來只是暫時壓制一下的,而且袁威並沒有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裡面陰靈一安定下來,袁威就讓人送他們回去。
搞定陰龍,我這才問為什麼今天早上會這樣。
袁威沉著臉說昨晚連夜施工,從地底下挖出了一個具棺槨。沒有墓穴,只是一具直接埋在土裡的棺槨。
本想等將棺槨吊起來再請相關的專家開棺的,可那棺槨剛一露出個上蓋,那些陰靈就鬧騰得跟學生要放假一下,在瓦棚和工地上四處亂竄。
那袁威只好飛快的將懷化周邊所有的道士和尚全部請來,不管用什麼方法,先將這些陰靈困在工地裡再說。
淨塵法師也急忙將那塊挖出來的桃木墓碑給埋了回來,又讓師父回持了陣法,可這樣還是安撫不了這些陰靈,雖說出不去,卻也在工地上竄得歡。
當然後面的大家都沒說,我知道肯定於我有關,但我卻記不起到底出什麼事了。
當我站在那個施工的坑前面時,我頭痛得厲害,好像有什麼要跳出來,卻被生生的擋在腦海裡一樣。
淨塵法師和師父再三交待我要佛珠不離手,同時師父又塞給我一大疊連符,從符紙看來,估計是他和師叔連夜製出來的。
我平時學術法並不用功,但對於用符這種現成的卻十分易上手。
工地已經停工,我牽著師父一小步小步的朝坑底走去,只一晚這個坑就增大到近千米大,而且已經用了腳手架。
袁威身後的一個武警想來扶師父,被我瞪一眼,似乎有點怕,又退開了,這讓我有點傷心,我每次照鏡子時,都感覺自己長得還算可愛,卻從沒想到我能嚇到一個滿臉英氣的兵哥哥。
坑底四周已經布下了法陣,一看那些物件就知道是淨塵他們布下的。
一具石棺靜靜的停在坑底,周圍的土明顯已經清理過了,我看了一眼腳下,卻依舊黏稠得厲害,還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第十八章千眼如生
慢慢的朝坑底走去,我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同時又有這麼多人見到了,袁威他們的上司如何控制不讓民眾瞭解這件事情。本文最快無錯到抓機閱
越靠近近棺槨,我的太陽穴跳得厲害,一衝一衝的痛感,好像有什麼急要衝出來一樣,雙眼又開始發紅髮痛。
無比熟悉的呼喚從遙遠而深沉的地方傳來,讓我頭痛欲裂,而師父他們都明顯沒有任何表情。
淨塵見我愣在坑底,伸長手指對著我眉心輕輕一拂道:「靜心寧神,不要被迷惑。」
我進到坑底的大型棚房時,就知道淨塵為什麼提前提點我了。
昨天那些個面色威嚴的武警們,這時三五成群的在棚房裡唱著歌跳著舞,還有兩個將衣服都脫了個精光,赤條條的站在一張大桌子上大喊大叫。
另幾個穿著紅衣袈裟的和尚手裡端著那些個小「壽」鼎,幫著武警們驅著靈。
這場面雖說亂,卻也沒有大礙,不會傷及人性命。但袁威卻一臉的苦悶,這場面讓他臉面丟盡。
我復又將心經念了幾遍,從懷裡掏出符紙,雙手執天,唸咒一揮,朝著眾武警額頭各貼上一張,再用命火點燃。
符一化完,這些個武警就清醒過來了,只是兩眼有些迷離,而那兩個跳脫衣舞的,大喊一聲,猛的朝桌面下去鑽去。
袁威臉色難看,還是一個和尚解釋倒底出了什麼事的。
那具棺槨是挖出來還不超過一個小時,而最先見過棺槨的就是這幾個武警士,然後陰靈大亂。等陰靈安定下來,這些個武警就已經成了這樣了,和尚們也很無奈。
而那具棺槨就這樣靜靜的停在那泥土中間,一無墓室,二無墓碑,只是一具棺槨。
我站在棚房門口,靜靜的看著那具棺槨,那呼喚聲越發的清晰,可我卻怎麼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麼,心裡卻對這聲音無限的熟悉,比師父叫我的聲音更熟悉。
「陽妹仔!」感覺我出神,師父喝了我一句。
我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明白了。看著袁威,我並不認為他會讓我們看棺槨裡面的東西,或是棺槨在我們的面前打開。
果然,袁威朝師父伸了伸手道:「對於克服陰靈的方法,秦老前輩自成一派,請黑先生給出些神符,讓我屬下的人將這棺槨挖出即可。」
心裡猛的一陣不痛快,我們拚死拚活面對上千的陰靈,可你卻只是說讓我們再出力。
《我是棺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