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姐姐也陪我一塊去吧?」那小女孩見只有胖妞,小眼就又轉過來,朝我清脆地道:「要不我怕!」
「有這個胖姐姐陪你去就可以了。姐姐現在受了傷,要好好養傷,你要乖乖的喲!」我朝她輕輕一笑,想了想又對胖妞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胖妞這傢伙正樂呵呵的看著那小女孩,想著等會阿紅吞下去,會又長出幾條腿。
「你等下收了之後就送給魏燕吧,給她一個投胎的機會,畢竟是不懂事!」我看著那小女孩惶惶的表情,雖說是作了鬼了,可鬼與鬼之間也有不同的。她這樣被人引了魂去了,如不能逃脫,就生生世世受拘魂者所限。
「姐姐!」那小女孩見胖妞不肯走進,抿著小嘴就想哭一樣,走過來用力的拉著胖妞道:「送我回去!送我回去!」
胖妞十分不滿的瞪著我,指了指肩膀上的阿紅貼著我耳朵道:「那阿紅怎麼辦?」
「等收到那老大爺就用他喂阿紅,他可厲害得多了!」我忙安慰她道。
「這還差不多!」胖妞一扯那小女孩的手,一邊朝外面走一邊道:「你告訴姐姐你的病房在哪裡好不好?」
「好!」那小女孩乖巧的應著胖妞的話,可眼睛卻瞄著坐在床上的我。
看著胖妞拖著小女孩走出病房,可房外的走廊上卻只有胖妞那一個圓潤的影子,心裡就是一沉。
從我們遇到那老大爺前後才四天不到,就死了兩個小女孩了,還有那個清清已經被找上了,看樣子那個養鬼的人是半點顧忌也沒有了。
「姐姐!」正想著出神。就見半開的病房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黃色上衣的女孩,抿著小嘴看著我。
我瞄著從走廊照映在地板上明亮的燈光,沒半點影子,想著這個小女孩就是醫院的家屬的那個了。
「姐姐!」那小女孩見我沒搭話,朝裡面走了走道:「姐姐可以陪我去找媽媽嗎?」
心裡不免歎氣,你們能不能搞點新招啊,不是找不到病房就是找不到媽媽?
「我找不到媽媽了!」女孩一哭就抿著嘴大嚎,似乎想到傷心的事情,越哭越傷心,拿著袖子就用力的擦眼淚。
我正想開口讓她不要哭,就看見她袖子下面的胳膊上帶著黑印。這是靈體被鞭打時留下來的。
這種鞭刑用柳枝浸過水打著痛入靈體,可比肉體痛得多,十八層地獄的刑法裡面專有一層就設的是鞭刑,不過鬼差動刑比這種更重幾分,看樣子養鬼的那個人也算是有門道。
「嗚!嗚!媽媽!媽媽!」那女孩子越哭越傷心,最後趴在我床邊就一個勁的猛哭。
我從小到大最見不得人哭,一把將她拉起來,大喝道:「不要哭了,我送你回去!」
「嗯!」那女孩子臉上還掛著淚,應了一聲,抬眼看著我,張了張嘴。又忙將眼睛沉了下去。
「走吧!」我將背包背好,朝那女孩伸了伸手道。
「姐姐?」女孩小心的拿眼瞄了我一下,又縮了縮脖子朝我問道:「你真的要送我回去嗎?」
我聽她那意思還是想放過我?
心裡暗想等收了她送給魏燕時一定交待給她找個好點的人家投胎,就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道:「是啊!走吧!」
她的手冷如冰,被我一拉又顫了一下,眼睛跟小兔子一樣的瞄了我一下,小步小步的朝外走去。
走廊裡的燈光本就昏暗,加上已經是半夜,時不時的從病房裡傳來病人在夢裡的呻吟聲和鼾聲,融合在一起讓長長的走廊更顯得死靜。
「噠!噠!」我的拖鞋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地面,那女孩子低頭總朝她的腳和我的腳來瞄。
她是再也發不出這樣實物相撞的聲音的了,所以對於這種聲音也是向住,傳聞許多夭折的小孩喜歡弄出聲音就是這樣的。
一直走到了樓梯口,那小女孩又瞄了我一眼道:「姐姐真的送我回家嗎?我怕...」
「沒什麼好怕的!」我拍了拍她的頭,果然還是一個好女孩啊!
小女孩十分不安的扯了扯被我握著的手,可我卻加了把力,並不鬆開,只是朝她點了點頭,牽著她率先就踏下了樓梯。
夜間值班的護士就在樓道的拐口處,見我下樓馬上板著臉道:「你這麼晚了下樓做什麼?」
被我扯著的小女孩臉上馬上一沉,努力想將手抽出來,又好像認識那個護士,瞪眼望著她幾次想說話。
「和我同病房的圓圓出來了,我去下面找下她,很快的!」我朝護士笑了笑,知道最近女孩子出事多,所以她才特別注意。縱役肝技。
那護士瞄了我一眼,想了想才點頭道:「快點啊!這麼晚了不要在外面跑了!」
「嗯!」我一拉女孩的手,繼續慢慢的朝下面走去。
那女孩子回頭望了護士幾眼,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牽著我的手開始在前面走了。
一直出了我們這棟住院樓,轉到後面那一棟昏暗的樓裡。
剛一進門,我就感覺全身毛孔就是一緊,這樓裡陰氣重得很,讓人不寒而慄。
「姐姐,我媽媽就在這下面!」女孩拉著我朝裡面走了兩步,指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朝我小聲地道。
我瞄了一眼樓梯旁的樓層指示牌,再看了看這五六歲左右的女孩。
小妹妹啊,你讀書少不認得「太平間」這幾個字,可我認得啊,咱們騙人也要走心一點好不!
「姐姐?」女孩見我沉著眼看著樓層指示牌,復又小心的喚了一句。
我朝她點了點頭,將背包轉到前面,掏了掏朝她道:「你要吃東西嗎?」
「不要!」雖然說的是不要,可她的嘴卻不自覺的抿了抿。
我點了點頭,拿了幾張符在手心裡,反正我背包裡也是沒有吃的,問一下她只是看下她是否還有人性。
被女孩牽著一下樓梯,我就感覺腳下踩著有濕濕的感覺,沒有明水就是好像踩到的樓梯隨時都會滲出水來打濕鞋一下,而且越往下那種感覺越明顯。
到了樓梯轉彎口,我將符紙緊握著,對那女孩道:「就在這下面嗎?」
「是。」女孩的眼眼轉了下,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怕,姐姐,就在這下面!」
《我是棺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