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其中有座很小的佛龕,共有5座佛像,洞頂的兩組飛天為橙色,線條清晰可辨,中間佛像頭頂的火焰隱約可見。雖然僅有這麼兩對飛天,但這是中國所發現的最東部的「敦煌遺跡」。經過媒體報道和專家熱議後,被譽為「東敦煌」、「東飛天」,而成為旅遊熱點。
李冰帶著濃厚的興趣仔細察看了一番,帶著趙婉兒去別的佛龕看看,他希冀也能發現一些不為世人所知的秘密,從而一舉成名。
在一個同樣很小但洞口有些深的佛龕中,李冰見洞內幽暗,打開了手電。只見洞中的佛像端莊祥和,佛像的眼睛半開半合,似乎在關注著進來朝拜他的人。趙婉兒虔誠地在佛像前拜了下去,李冰凝視著佛像,總覺得這佛像似乎有靈氣,不只是一尊泥胎。
突然,一個詭異的現象產生了,李冰似乎看到佛像眉頭中間產生了一絲亮光,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沒錯,那真是一個小小的光斑,而且這光斑似乎在慢慢變亮變大。
李冰在這幽暗的山洞中,看到這一幕,只覺頭皮發麻,忙拉起還在跪拜的趙婉兒,讓她看看這詭異的一幕,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趙婉兒抬頭,也看到了這一幕,嚇得一下抱住了李冰。
兩人跌跌撞撞地衝出了洞口,洞口外,太陽還沒西沉,陽光明媚,絲毫沒什麼異樣。李冰穩定了一下情緒,思忖這世上真的有靈異現象,雖然害怕,卻也不願錯過這驚人的發現,於是,決定返回洞中再探個究竟。
趙婉兒也是同樣的想法,緊緊攥住李冰的手,雖然手心裡全是冷汗,但她也是分外好奇,決計跟隨李冰再次進洞,何況她也一直安慰自己,這是佛像,而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兩人返回洞中後,卻見一切如舊,洞內依舊陰暗,佛像臉上也沒什麼異常,難道剛才的亮光真是幻覺?就算是幻覺,怎麼可能兩人同時產生一樣的幻覺呢?
仔細察看了洞內四周的情況,除了這一尊佛像,並無其他東西存在,而且洞口很深,外面的亮光根本不可能照射進洞裡,地面上也沒任何東西,向洞外看去,也不見有任何反射光源。
過了十幾分鐘,兩人雖然不再害怕,但也頗感失望。正準備離開時,李冰突然心念一動,對著趙婉兒說道:「婉兒,你再拜拜佛像試試。」
趙婉兒聽李冰這麼說,完全沒了初見李冰時那種頤指氣使的富家小姐的樣子,很聽話地雙手合什,虔誠地在佛像面前跪拜了下去。
奇跡再次發生,佛像雙眉中再次出現了一個微弱的光斑,李冰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光斑看著。趙婉兒這時也已經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眼露出驚恐的神色,躲在李冰身後,緊緊在抱著李冰也一眼不眨地盯著佛像面部。
只見那光班慢慢變大變亮,原本陰暗的洞內此時已經是一片柔和的光明,佛像的雙眼似乎更加靈動,李冰只覺心中已經沒那麼恐懼,週身卻洋溢著一股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感覺。
此時的李冰,開始默念著前幾天剛會背誦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似乎和佛像有著一種說不清楚的交流。
光斑變得很亮後,周邊的光線反而慢慢暗了下去,趙婉兒驚奇地發現,那個光斑似乎形成了一道光束,突然射向李冰的額頭,倏忽不見,洞內頓時恢復了剛進來時的黑暗。
李冰仍站著不動,趙婉兒害怕地拉了拉李冰,李冰這才反應過來,和趙婉兒轉身離開了山洞。
兩人在洞口站立許多,都沉默不語。這時,太陽已經西沉,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深秋的寒意也包裹了兩人的身體。
「回去吧」,李冰輕輕說了一句,拉著趙婉兒的手,向棲霞寺走去。
路上,感覺到趙婉兒的手在顫抖,李冰打破了沉默,故作輕鬆地問道:「婉兒,你不是說過你在問卦和求筆仙之前,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嗎?怎麼今天在棲霞寺寫緣又在佛洞內拜佛呢?」
趙婉兒顫聲回答道:「我自小信佛,但只是把佛當作一種哲學思想,從來就沒信過這世上真的會有鬼神。每次到一個地方,遇到寺院,我都會進去上香拜佛的。只是沒想到這幾天所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李大哥,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神嗎?」
李冰笑了笑:「或許有吧,但真的有鬼神,心正之人必不會為鬼所侵,不用害怕。」
兩人回到棲霞寺,一小沙彌見到上午訂了精舍要借宿的兩位,合什行禮後,把兩人帶到了寺院用來招待借宿香客用的寮房。
由於寺僧是一日一餐,過午不食。兩人雖然飢腸轆轆,卻在這莊嚴的古寺內也不想有所造次。
由於時間還早,寺院內一片寂靜,兩人閒談了一會,忍受不了飢餓,就相約出來在寺院中閒逛一番。
在一間僧房外,透過窗戶玻璃,李冰見到了上午和他打招呼而面露驚訝之色的僧人。只見那僧人正在燈下看著經書,桌上燃著一枝香。
李冰猶豫了一下,敲開了僧房門。
在僧房內,那僧人又奇怪地盯著李冰的面色看了一會,一言不發。
李冰耐不住了,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大師法號,為什麼上午見到我時也是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呢?」
那僧人微微一笑:「阿彌陀佛,小僧法號空明。上午見到施主,只覺施主印堂發黑,似為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纏。只是奇怪的是,現在施主卻是印堂飽滿而有神,小僧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敢問施主今天可曾遇到什麼?」
李冰聽到空明這樣說,驚訝地合不攏嘴,就把下午在千佛巖一個山洞內的奇遇說了出來。
空明聽了,沉吟半晌:「世上竟有這等奇事,我5歲就出家,雖然天天誦經拜佛,也沒遇到有什麼奇異之事。看來施主與我佛有緣,才能有如此造化,佛光出現,施主印堂黑氣才全消。只是不知道施主早上那眉間黑氣從何而來,請施主自己留意。小僧敬勸一句:鬼神,可以不信,但也不可不敬。善哉!」
「時間已經不早了,小僧要開始打坐淨心了,兩位施主請回吧!」空明隨即閉上了雙眼,開始念誦佛號。
李冰和趙婉兒告辭,掩上僧房,各回自己休息的寮房。
第十一章靈異電話
經歷了一天的驚悚奇遇後,在棲霞古寺接待香客的寮房內,李冰不敢熄燈,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李冰想起了俞茹,不由自主地撥打了俞茹的電話,奇怪的是,今天俞茹居然沒有開機,手機裡只傳來無法接通的語音提示聲。李冰苦笑了一下,他想可能是俞茹見趙婉兒跟著他前來棲霞山而吃醋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寮房門輕輕地響了一下,李冰驚得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猛然間,眼角見到一個白衣女子飄忽而來的身影,李冰驚駭得叫不出一句話。只見那白衣女子若隱若現地飄到他身旁,一頭的長髮披散著,根本看不清臉部。慢慢地,那白衣女子的長髮開始飄了起來,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李冰心中駭然,這張臉竟然是那麼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李冰張大著嘴,心中無比驚恐,卻又叫不出一句。那白衣女子兩眼陰森,兩道冷漠的眼光直勾勾地盯著李冰。不一會,那張白晰得可怕的臉漸漸發生了變化,臉上的肌肉不斷地萎縮,最後,變成了一具骷髏,兩個黑洞洞的眼窩正面對著李冰的眼睛。
李冰嚇得渾身發抖,感覺手臂上一陣刺痛。突然間,眼前一亮,一切都像不曾發生,寮房內的日光燈依舊亮著,只是桌上的茶杯倒在了一旁,冒著熱氣的茶水潑灑在自己手臂上。原來是自己太緊張了,以致於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做了個惡夢。
李冰長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剛清理好桌子上的水跡,寮房門真的輕輕敲了三下,李冰心裡一懍,卻聽見趙婉兒在外面輕輕說道:「李大哥沒睡吧?我可以進來嗎?」
李冰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暗罵自己如此膽小,給人知道了那真是丟人現眼了。清清嗓子,李冰努力使自己發出了平靜的聲音:「婉兒小姐,你還沒睡嗎?有什麼事嗎?請進吧。」
趙婉兒推開虛掩的門,有些臉色緊張地走了進來:「李大哥,這幾天怪事太多了,我有些害怕,再加上沒吃東西,餓得心慌,因此,想打擾一下李大哥,前來說說話。」
李冰見到趙婉兒害怕的神色,內心的大男子主義反倒使他不再感覺害怕,只覺得眼前這個弱女子才需要他的保護和安慰。
兩人海闊天空地聊了一番,說到了南京夫子廟的美食,頓覺肚中咕咕作響,遂都閉口不言。
趙婉兒笑著問李冰:「李大哥,你為什麼喜歡一個人莫名其妙自言自語說些誰也聽不懂的話呢?」
李冰哈哈一笑:「不會吧?你昨天晚上才從上海過來,我們第一次相見,我在你面前自言自語了?」
趙婉兒嘻嘻笑道:「原來你自己還沒覺得啊?昨天一開始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怪怪的,怎麼也想不通老爸會資助你這樣的怪人來攻讀碩士學位。」
李冰呵呵一笑:「蒙趙總賞識,我李冰定不負他老人家知遇之恩。」話鋒一轉:「我昨天見到你和小王的眼神也很奇怪,我還以為你們富人看不起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呢。」
趙婉兒哈哈大笑:「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呢!昨天進入酒店時,明明只有我們三個人,卻擺著四副碗筷,你還對著邊上空座說你女朋友叫俞茹呢,後來你又莫名其妙地跑出包間,到電梯口才折回來,我還以為你是一個瘋子的。」
《墓地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