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一直不語的施麗婭突然扯了扯空明的僧袍,側著臉,媚笑道:「空明大師為出家之人,四大皆空。經書雖然珍貴,但也是身外之人,空明大師必無難以割捨之心。何況只是借用,一個月就歸還了,大師必然應允。空明大師,你說是也不是?」
空明臉上微微一紅:「阿彌陀佛!女施主說得是,小僧修為不到,心為物所累。」
見空明有所鬆動,趙婉兒趕緊也趁機說道:「空明大師,還望您大發慈悲。經書借給我們一月,定將這古鏡送回嚴氏墓中。如若不然,不但我和李大哥性命難保,此物不除,必將有更多人因它而死。佛家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空明大師必不忍天下蒼生遭難而令鬼邪大行其道!」
空明聽罷,長歎一聲:「阿彌陀佛!聽諸位之言。若小僧再為此物所執,那修佛學佛又有何用?兩位施主,請收好此本經書,等這位張道兄施法渡過這個劫難後,必送歸於我。倒不是因為小僧貪此經書的珍貴,而是此經書實為師傅圓寂前以指血所寫,不敢就在小僧之手而毀。」
李冰和趙婉兒齊聲答應,向空明再三表示謝意。
當李冰小心翼翼地把那本《心經》收回自己包後,他想起了還擺放在茶几上的小石鼓,暗暗感激俞茹,不禁向張遠山問道:「張大哥,俞茹的亡靈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死因,不再有怨氣,那該如何才能讓她亡靈掙脫這個小石鼓的控制,從而可以轉世投胎呢?」
張遠山哈哈大笑:「李兄弟,看得出,你可是一個重情義之人。俞小姐的亡靈沒生怨氣,那就好辦。只要請你把那個小石鼓留在這裡,請空明禪師誦經七天七夜,則石鼓上的封印自然可解,時辰一到,俞小姐的亡靈便可脫離石鼓回歸地府,可以再次重新投胎做人了。只是可惜了這個小石鼓,從此就成了一個普通的石頭了。」
李冰聽後,懇切地請求空明禪師為俞茹的亡靈解脫封印並為俞茹念佛超度,空明禪師一口應承。
眾人告別了空明,回到南京城李冰的住處時,已經日近中午。
張遠山向李冰要來經書,口中唸唸有詞,找根絲線把古銅鏡和經書捆綁在一起,並貼上了他包裡帶來的三張符,告訴李冰:「今天晚上,你就放心睡個好覺吧,我保證不會發生什麼事。對了,還不能早睡,忘了今天是中秋,李兄弟晚上應該陪這位趙小姐去賞月,呵呵。」
李冰呵呵一笑:「那是應該的,趙小姐本就是我的BOSS,何況現在又因為我而陷入這個大麻煩中。今天我請趙小姐吃晚飯再賞月。你們兩位也別走了,中午飯我一起請了,大家忙了一上午,肚子也餓了,請兩位務必賞臉,不要推辭。」
施麗婭嘻嘻笑道:「李冰,真想不到,你其貌不揚,做事倒頗有男人風度呢。那我今天就不客氣了,你準備請我們吃什麼好東西呀?」
李冰正想回答,手機卻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不熟悉,便掛斷了電話,對著施麗婭笑了笑:「豆撈怎麼樣?我來南京快一年了,還真沒好好享受一次。趁今天中秋佳節,我也借邀請大家的機會,自己也享受一次。」
三人齊聲說好,剛離開李冰住處時,李冰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李冰只得接通,對方傳來的話語,卻令他喜怒交加。
第三十一章探險小組
南京一個海鮮酒樓內,經歷一番心驚後的李冰和趙婉兒,正和施麗婭、張遠山開心地說笑著,桌上的火鍋冒著熱氣,驅散了南京城秋天的一絲寒意。
不多久,趙婉兒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正在南京負責小區開發的王立平打來的。
「婉兒」,電話那頭的王立平聽起來是那麼溫文爾雅:「李冰的事辦得怎麼樣了?你媽媽剛電話問詢過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動身去訪查你失蹤爸爸的下落。公司董事會也集體要求你盡快回到上海,正式接掌公司業務。」
趙婉兒開心地說道:「立平,李大哥的事已經基本擺脫了麻煩。正想找你呢,你現在就去給我們訂兩張去西安的機票,我們明天就出發。轉告我媽,不要經常打我電話,不覺得心煩嗎?我事情結束了就回公司上任。」
王立平在電話那頭仍是那麼謙恭:「婉兒,你媽也是想念你呀,不能這麼說嘛!對了,現在你和李冰在一起嗎?告訴我,你們現在哪,我這就趕來,取你們的證件給你們買機票去。」
當王立平趕到時,施麗婭和張遠山正準備告辭。
王立平笑容可掬地問趙婉兒:「婉兒,這兩位是?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呢?」
趙婉兒一指施麗婭:「這位是施姐,我們是偶爾認識的。這位是張大哥,他可厲害著呢,有『小張天師』之稱,是施姐介紹給我們的。也多虧認識了他們,才讓李大哥和我擺脫了一個大危難。」
王立平笑呵呵地和施麗婭握了握手,含笑道:「施姐,幸會!多謝你幫助婉兒!」施麗婭也假裝不認識王立平,連聲回道:「王先生,能認識趙小姐和你,是我施麗婭的福份。」
王立平扭頭看著張遠山,卻並不和他握手,甚至態度相當傲慢:「小張天師,呵呵,幸會了。」
「婉兒」,王立平親熱地拉著趙婉兒的手:「你和李大哥明天去西安,據我所知,你爸爸失蹤那事相當古怪,你還是不要去吧,我好擔心你。」
趙婉兒神色堅定地告訴王立平,就是因為這事太過離奇,而且失蹤的又是從小對她呵護有加的爸爸,所以她一定要前去西安。
王立平心中暗喜,卻假裝怏怏地說道:「婉兒,既然你下定決心要去了,那你何不把這位施姐和張大哥一起帶去?一路上也好照應於你,何況你又說這位張大哥精通法術,對你們大有裨益。」
李冰無奈地說道:「王總,其實,我和婉兒都邀請他們一起去的。只是張大哥說趁我們去西安的這段時間,他要物色一個能把古銅鏡送進嚴氏墓中的能人,所以沒有時間陪我們一起去。」
王立平哈哈大笑:「這樣啊?呵呵,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前幾天正好有人尋我,你們猜不到他是誰吧?就是和趙總一起失蹤的那個劉一鳴的師弟,他受劉一鳴家人之托,前來公司打聽他師兄的下落。據我所知,劉一鳴在文物管理所時,他就是暗中和劉一鳴合作的,在當地的文物倒賣圈中可是小有名氣,是個盜墓高手。」
張遠山眼睛一亮,急切地問劉一鳴那師弟叫什麼名字。王立平笑道:「他叫錢一多,這樣吧,我一會請求一下婉兒的媽媽,由公司出資聘請錢一多和你們兩位,一起跟隨婉兒和李大哥前去西安。」
眾人紛紛叫好,唯獨李冰心中更是疑惑不解。當他剛說出嚴氏墓和古銅鏡時,王立平卻並不好奇打聽,似乎預先已經知道了什麼。如果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那麼,在施麗婭和張遠山兩人中,必然有一個是王立平的內應,暗中監視匯報他和趙婉兒的一舉一動,甚至兩個人都可能是。那麼,王立平費盡心思,為他們前往探秘盡一切方便,目的何在?背後必然是巨大的利益驅使。
王立平取了四個人的證件,告辭眾人,前去辦理機票,並告訴大家,錢一多晚飯後就會趕到南京與大家會合。
王立平走後,張遠山有些奇怪地問起了李冰:「李兄弟,為什麼剛才王總說起那個錢一多是盜墓高手後,你不立即提出計劃改變,我們先到安徽,把你的麻煩事先擺平,而還是不改變計劃先到西安?」
李冰笑了笑,看著趙婉兒說道:「婉兒已經為我的事花費了好多時間和錢財,而且這一系列恐怖的事件又把她無辜牽累進來。現在古鏡暫時讓那本高僧指血所寫的『心經』所封印,如你所說,一個月內不會出什麼事。那我就應該先想著陪婉兒小姐去走一遭,等那邊的事解決了,再回到安徽也不遲。」
張遠山欽佩地說道:「李兄弟,你真是一個講義氣的哥們,老哥真是佩服!」
施麗婭嬌滴滴地笑道:「喲~~李兄弟雖然不是什麼帥哥,倒也情誼深重,幸好王總已經離開,不然他見李兄弟對他未婚妻這麼好,可要吃醋了。唉,我要是能遇到一位象李兄弟這樣的,也不至於現在還單身著呢。」
趙婉兒臉色有些不慍:「胡說些什麼呢?這些事也不全是李大哥的,在那面鏡中還出現了和我爸爸容貌極其相似之人。所以趕去西安,追查我爸爸的下落,也和這面可怕的古鏡有關。我們現在還是商議一下明天到了西安後,前去乾陵探查我爸爸失蹤的事吧。」
施麗婭在西安讀的大學,對那比較熟悉,自告奮勇地介紹起西安的地下文物市場和乾陵的相關知識。
四個人正在熱烈討論時,李冰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
李冰微笑道:「這幾天辛苦各位了。婉兒,我能借用一下你的車嗎?我到夫子廟,給大家買幾籠小籠包子來當點心吃吃。」
趙婉兒指了指扔在茶几上的車鑰匙:「李大哥,別客氣,要用車儘管說。快去快回,給你一說,我還真有點饞了。」
李冰走出酒店後,上了趙婉兒的車,快速趕往前兩天找到的私家偵探社,午飯前,那兩隻電話正是那個私家偵探打來的。
那私家偵探,接過了李冰的錢後,拿出一隻優盤,一臉壞笑地對著李冰說:「兄弟,裡面就是你所需要的東西。拿回家,找個沒人的角落,好好欣賞哦,可別噴鼻血。」
李冰瞪了一眼:「你錢已經收了,哪來這麼多廢話?記住你們的行規,不准向任何人透露。」
那私家偵探收斂起笑容,正色道:「這位兄弟,你放心,做我們這行的,都是打的法律擦邊球。不守行規,我們自己就混不下去,弄不好還要去蹲班房。兄弟要是滿意我的辦事效率,以後還請多照顧生意。」
出了私家偵探社,李冰立即驅車前往熱鬧的夫子廟,買了四籠小籠包子,叫服務員打包後,匆匆趕回了酒店。
等他趕回酒店時,見趙婉兒和施麗婭還有張遠山已經在坐著閒聊,似乎已經商定好了。李冰取出小籠包子,四個人本就覺得餓了,連忙打開,盡情地享受起美味。
施麗婭笑道:「李兄弟,托你的福。趙小姐真是出手大方,分別給我們每人開了一個房間。今天我們就都住在這了,明天一早就出發。」
《墓地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