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之後我和六子將主持人的屍首和屍塊放入了存屍櫃中,將屍檢報告詳細的整理出來,馬不停蹄的離開法醫鑒定科,朝著刑警支隊辦公室走去。
  路上碰到一名幹警,他告訴我們夏隊已經從現場回來了,現在就在辦公室等著我們的屍檢結果。
  到了夏隊的辦公室,夏隊正坐在桌子前整理著面前的一堆資料,看到我進去之後連忙問屍檢結果怎麼樣。
  我默不作聲的將屍檢報告遞給夏隊,緊接著又將那多出來的臉皮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
  夏隊疑惑的看著我問:「什麼情況這是?怎麼會多出來一塊臉皮?」
  我坐在夏隊面前原封不動的將我們的發現告訴了夏隊,說完摸出一根煙放在嘴角點燃抽了起來。
  「你……你是說多出的臉皮不是死者身上的?」夏隊擺了擺手,捋了捋思路疑惑的看著我:「也就是說……下面可能還有一個受害人慘遭毒手?」
  「不是可能,是肯定!」我站起身來彈了彈煙灰,一本正經的道:「現在已經能確定這臉皮不是主持人身上的。唯一缺少的就是證實,我已經讓人採取了血樣去進行鑒定,等著鑒定結果一出來就能夠證實這件事情。」
  聽完我的話夏隊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臉色鐵青的說不出來一句話。
  也難怪,這碎屍案本來就非同小可,外加上受害者是我們當地有名的主持人。這個案子還沒有頭緒,現在又突然多出了一張臉皮,放在誰身上誰都會焦頭爛額。
  「能不能確定這多出來的臉皮是從哪裡來的?」夏隊揉著額頭突然抬頭看向我。
  「目前不清楚,我和六子一直守在屍首和屍塊旁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主持人家裡。」我說道。
  「走,在跟我去一趟事發現場,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夏隊站起身掐滅煙頭開口道。
  我瞥了一眼屋裡牆上的鐘,現在已經是凌晨的三點鐘了。不過看夏隊心煩意亂的樣子,我也沒好意思說什麼,只好點頭說了聲我去換身衣服。
  十分鐘我和六子以及夏隊驅使著車再一次的朝著主持人家裡趕去。
  期間夏隊還開口抱怨表示不解:在現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死者家裡還有一具屍體的現象,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具碎屍呢?
  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一張人皮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敷衍著說到了地方在仔細搜查搜查就知道了。
  夏隊歎了口氣繼續開著車。
  我也沒再說話,身體有些疲憊不堪。本來就是加班而且還是半夜被喊來的,外加上解刨鑒定耗費了不少體力以及腦力,不知不覺間我就再車上靠著後椅莫名其妙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像是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宛如一場夢一樣。
  當我努力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我眼裡的一切變得陰森起來,周圍一片漆黑在這陰森的空間裡還從四周傳來『桀桀』的響聲。
  夢中,我就像是被人牽引了一樣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不遠處有著一道模糊的人影正在做著千篇一律的動作。
  我腦海裡充滿了好奇,不覺間竟然邁步朝著那個人影走了過去。隨著慢慢的接近,我看了那個人影的樣子。
  那人的身體好像很是鬆散,四肢極其的靈活。這種靈活不是說這人的身體柔韌性很好,而是說他的四肢似乎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進行三百六十度的旋轉!
  這模樣就像是被人砍了下來然後又接上,不受骨骼的束縛,完全可以沒有任何障礙的轉動!
  這一點倒是不足以嚇到我,嚇到我的是這個人在模糊間手裡面好像有一把寒光閃爍的刀子正在一下一下的割著、砍著自己身下的東西。
  而那個東西,看起來卻像是一個……人。
  不僅如此,他每揮動一下刀子他嘴裡面就會蹦出一個數字。
  「三十四!」
  「三十五!」
  「三十六!」
  ……
  三十六刀!
  還沒來得及等我思考,那人卻是突然放下手裡面的刀子然後猛然撲向身下的『人』隨手抓起一個血淋淋的東西用嘴狠狠地撕咬了起來。
  縱然見到過無數次事故現場,慘無人道的屍首,但我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的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動不了。
  也就在這個瞬間,那個人放棄撕咬手中血淋淋的『東西』轉頭看向了我。
  是扭頭,而不是轉頭!
  他的頭就像是玩具一樣沒有阻礙的扭了過來。
  等我看到他的時候,卻看到的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張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並且滿臉鮮血的臉。而且他的嘴邊還有血淋淋的肉渣……
  「這個案子,你***!」
  就在我完全不知所措的時候,他那沾滿肉渣的嘴卻是蠕動了一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處的肉沫,然後陰森的開口說出一句話。
  前面的話我聽清楚了,但是後面的幾個字我完全沒聽清楚,因為那唯一支撐我看下去的一根神經也就在這個時候『嘎崩』一下,繃斷了……
  我也是忍不住『啊』的一聲睜開了雙眼。
  入眼是熟悉的車廂,剛剛那恐懼的畫面沒有再出現我的眼前。

第004章 六子中邪
  「正哥,你醒啦?」
  我還來得及仔細琢磨那個『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車的後門突然被人打開,六子的腦袋也從外面探了進來。
  我回過神來,偷偷地摸了摸額頭,竟然是滿頭的虛汗,不過天黑六子也沒有發現。我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下來,看來是到了主持人住的地方:「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叫我一聲?」
  說著我坐直了身子,背後黏黏糊糊的弄得我有些不舒服,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那場『夢』給我驚得一身冷汗。
《法醫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