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


  四個人和安永村有關的男人,如今卻是死的死傷的傷,十年前安永村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的,植物人。」戴陽點了點頭說:「竇安民車禍的時候局內有記載,自從專員說要調查竇安民我就翻看了竇安民的資料,發現竇安民之所以出車禍那是因為他在駕車的時候因為疲憊睏倦昏昏欲睡,最後實在沒有把持住出了車禍……也就是因為車禍讓他成了現在的樣子。送去醫院進行治療確診為植物人後竇安民的父母就將竇安民接回家休養,這也是最近的事情。」
  「竇安民的人呢?」我四下看了一眼房子,疑惑的問道。
  戴陽如實回答說:「在裡屋休養,他的父母陪著他呢。」
  「我們進去看看。」
  戴陽自覺地錯開身子讓我們進入房間,並且順手關上了房門。
  竇安民的家是標準的複式住宅,戴陽告訴我們說為了讓竇安民安靜休養竇安民的父母將竇安民安排在了樓上。
  戴陽帶著我們上了樓,在樓上的主臥我們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半瞇著雙眼的竇安民。
  陪伴在他床邊的是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不難看出這兩位老人就是竇安民的父母。
  江冰衝著戴陽使了個眼神,戴陽瞭解的點了點頭輕輕的走到那兩位老人面前輕聲的道:「老爺子,我們警局的專員想要找您們瞭解一下情況。」
  竇安民的父親叫做竇慶元,之前在竇安民的資料中看過一些關於竇慶元的資料。
  竇慶元今年六十三歲,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沒有多少文化一直靠著家裡面的幾畝良田生活養家。
  這些資料也側面的否認了竇安民是一名富二代。
  當看到竇安民的住處時我們心裡就多少有了些想法,雖然竇安民沒有做過什麼生意以及投資,但是我想他還是很有錢的,最起碼比一般的人要強上許多。
  竇慶元滿頭的白髮,神色有些黯淡,或許是因為一輩子務農的緣故讓得他的身體硬朗很多,整個人在站起來的時候多少顯得有些精神。
  只不過在精神的人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只能一輩子躺在床上也總就會黯然神傷。
  竇慶元很配合,戴陽的話音落下就站起身來跟隨著我們走出房間。一旁坐著偷偷抹眼淚的另一名老人應該是竇安民的母親,她也想要出來,卻被竇慶元留下讓她看著竇安民。
  出了房間我們下樓來到了客廳內,竇慶元為我們倒上了幾杯水坐到了我們對面。
  他蒼老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雙目也漸漸的濕潤起來,可能是害怕眼淚掉下來,竇慶元用手擦了擦眼角。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竇慶元的手,他的手很粗糙,應該是做農活的時候留下的。
  沉默了一會兒竇慶元嗚咽著問我們:「警察同志,你們找我家安民是因為什麼事兒?」
  「最近有一起案子和竇安民有關係,我們想找他瞭解一下情況,但是現在看來……」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
  竇慶元無力的用手搓了搓蒼老的臉頰歎息道:「安民都成這樣了,你們想問怕是也問不出什麼了。你們要是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我多多少少也能回答些你們點兒什麼。」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當年留在安永村的四個人現在卻是一個死、一個心智留在八歲、一個成為了植物人。
  而且事情還都發生在了兩個月前。
  巧合!
  世界上能有多少巧合?
  事不過三這個道理我清楚的明白,到的現在我已經漸漸的開始相信趙繼佑的話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和梁青山有著關聯?
  「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來看,竇安民在十年前的時候還是一名工人,是什麼讓他擁有了現在的這一切。這些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江冰直言不諱的問道。
  竇慶元沉默了一下緩緩的搖頭說:「這些我和孩子他媽也不清楚,我們以前住在村裡,孩子慢慢的長大後說要去城裡闖一闖。我們也不想讓安民和我們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所以就答應了安民讓安民去城裡闖闖。但是安民本來讀書就少,那時候找工作又不容易,最後他給家裡打電話說跟著一個建築隊做工,一個月的工資雖然少但總比在家裡種地強。做父母的不求孩子點兒什麼,只圖著他們能夠平安。安民孝順,每月賺的錢都打一半給家裡,自己留一半。」
  提起往事竇慶元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我和孩子他媽在家裡忙,散不開身去城裡看安民,安民也只能過年的時候有空回來。但是慢慢的我們發現安民給我們打的錢也越來越多,我和孩子他媽害怕安民餓著,就給他打過幾次電話叮囑他少往家裡打錢,要他自己留夠花的,但是每次安民都說自己身上有錢。孩子堅持我們也不好拒絕,就將安民打來的錢專門存了起來,希望以後給孩子蓋房子娶媳婦用。但是……但是那些錢慢慢的用不到了,反而越來越多。」
  「我記得好像是九年前還是十年前的時候,原本安民打錢都是幾百幾百的打過來,但是那一次卻突然的打來了兩千塊錢。我和他媽嚇了一跳,連忙給安民打電話,生怕他做了什麼犯法的事兒,但是安民卻回答我們說他現在不在建築隊工作了,和朋友合夥投資做了點兒生意,這些錢是這次賺回來的,電話裡面安民還信誓旦旦的跟我們保證說以後賺的錢肯定會越來越多。」
  聽到這我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竇安民打錢打的最多的那一次應該就是從安永村回來之後!
  也就是說……他們四個在安永村肯定發現過什麼,以至於讓他們當初或者是說日後衣食無憂!
  而且還能……錢生錢永遠的資金不斷!

第061章 陰間的畫
  「你們難道就一直不知道竇安民做的是什麼生意麼?」我皺眉尋問道。
  竇慶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哽咽著道:「先前我們不知道,安民都這麼大了我們也不好過問他的生活,在我們老兩口眼裡看來,孩子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福分。
  這幾年來我們單獨存著安民打來錢的那張卡裡錢越來越多,從那之後安民每次回來都是過年的時候回來,回來的時候還都是開著豪車,我和他媽漸漸的有點兒不放心,所以就去了一趟城裡看安民,害怕他在做什麼犯法的事兒。
  事實證明那個時候我們想多了。我們打電話告訴了安民我們要過去,安民先前害怕我們身體不成,不讓我們來,但是他卻繞不過我和他媽的堅持。等我們到了地方之後安民就帶著我們在城裡最好的酒店住了下來,期間我們想要問安民到底做的生命生意,但是還沒有等我們來問,就有人來找安民,而且找安民的時候還口口聲聲的叫著安民董事長。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和孩子他媽都放心了下來,也沒有去問安民做的什麼生意,省的讓安民不放心。在城裡呆了兩天的時間我和他媽害怕打擾安民的工作,就藉故說生活不習慣回鄉下去了。」
  我們面面相覷,心裡差不多都有了點兒答案。
  資料上竇安民從來沒有從事過企業的投資,自己名下也沒有正在運轉的公司,不僅是現在十年來都是如此。
  我想竇慶元和竇安民的母親去的那一趟是竇安民找人裝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的父母安心。
  而且在竇慶元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他的用詞,他說的是『事實證明那個時候我們想到了』而不是說他們現在想多了。
  我們沉吟著繼續聽竇慶元說下去。
  竇慶元無力的搖了搖頭艱難的開口說:「回家後我和孩子他媽用安民打來的錢蓋了房子,填了新的傢俱,這些也都是安民讓我們做的,不過那些錢我們始終沒有敢亂花,就害怕安民出了點兒事沒有錢不行。但是我想我們做的都是多餘的,我們沒有想到再次來城裡的時候是因為安民出車禍來的。得到安民出車禍的消息後他媽一路上哭暈了好幾次,好不容易見到安民了卻得知的是安民以後生活不能自理沒有恢復可能的植物人消息……要不是我照顧著,孩子他媽說什麼也挺不過來。」
  傷心往事再度被提起竇慶元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說:「安民出事兒,我考慮的長遠,害怕他的公司離了他不行,就想看看公司怎麼處理,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安民沒有公司,一直都沒有。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安民騙了我們,但是我們又不知道這些錢他到底是哪來的,包括這個房子,房產證上明明寫著安民的名字,安民又變成了那樣,我們也不能問出什麼。所以一直以來這錢我們花的沒有一次是安心的。」
《法醫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