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想起這些,尹海波就情不自禁地發笑??繼而他乾脆放聲大笑,引得對面荒島上的老虎支起耳朵注視著他。那些老虎後來竟認同了他,時不時衝他吼叫幾聲,像是老朋友打招呼,這讓尹海波排解了許多內心的空虛。
聽完義珍蓉的講述,這對唐憶貧來說,像是經歷了一場7、8級以上的地震??他的整個思維都被徹底顛覆了!
「太可怕了,怎麼會是這樣呢?太可怕了,怎麼……」唐憶貧反覆叨念著這兩句話,末了像傻子一樣望著義珍蓉。
「唐叔叔,我的話你可以一句不信,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我說的都是事實,別忘了中國的兩個成語典故??鳥盡可藏,兔死狗烹。」
「這……這不會吧,就算她不認我這個丈夫,我可是孩子的親爹啊!」唐憶貧此刻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唐老師,不如這樣,」守在一旁的朱衛剛說,「先不管義小姐說的是假是真,你找個借口向主辦方提出回國探親。到了國內你再根據義小姐提供的地址找到易祥貴??因為國家的安全機構絕對不會有假。」
「這個我相信,我不信的是什麼『兔死狗烹』,因為哪怕楚天紅喪盡天良要加害於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為我是世界名人。」唐憶貧說著,從書架上取下一本世界權威雜誌《科學》,頭條正是那篇有關艾滋病性傳播機率的論文。
義珍蓉把雜誌拿在手中翻閱,發現論文標題下署名雖是「唐憶貧」三個字,細看確能發現有明顯的人為痕跡。但對唐憶貧這種書獃子,她覺得即使說穿也沒有用,除非找到雜誌的原件才能讓他信服。
「唐叔叔,時間不早了,今天就談到這裡,以後的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義珍蓉起身準備離開。
唐憶貧因震動太大,連客氣話都忘了說,朱衛剛起身送義珍蓉出門,在過道上,他認真地說:「義小姐的話我每一句都相信,唐老師這邊我會慢慢讓他接受這個事實。問題是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有沒有具體的計劃?」
「三十六計走為上。萬一不行,就向同胞們公開真相。」義珍蓉坦露心機地說。
「這種情況也只能逃。」朱衛剛點頭說,「至於公開真相我認為沒有必要,他們損失的只是一些數據,到了那一步島上的同胞都會遭殃。」
「萬一到了那一天也只得如此了,魚死網破總比等死好吧?」
「你一個人逃?」
「還有同伴。」
「如果你們不嫌我拖累,我也不想成為被待烹之狗。」朱衛剛望著義珍蓉。
「歡迎??希望唐叔叔也能一起逃。」義珍蓉喜出望外。
「好的,我會想辦法勸通他。」朱衛剛止步,說,「不能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天堂醫院貴賓室。
夏烈抬起頭望著黃元霸,他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怎麼就在這個時候想起要回家呢?」
「他說中秋節臨近了,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通病。」黃元霸說。
「能找到什麼借口讓他們打消這念頭嗎?」夏烈已顯露了焦急之色。
「目前還沒想出來,如果有辦法也不會在這裡來和你商量。」
「唉,『防艾劑』的研製還差最後一關,如果不是這樣,依我的脾氣乾脆讓他從地球上消失算了!」夏烈說到此突然靈光一閃,說,「不如就讓他老婆過來陪他一段時間?」
「嗯,這辦法不錯!」黃元霸起身,「內地有一批貨又要送過來了,讓她一起過來正好。」黃元霸說。

早晨,李根發身著工作服推著一輛空貨車進入到包裝六組車間,這時有人跟他說話。
「老李,這裡有一包貨礙手礙腳的。」李根發遁聲望去,發現叫他的人是義珍蓉的朋友阿花。
「阿花,這麼早就來上班啊?珍蓉呢?」李根發像是隨意問道。
「剛才還在這裡,」阿花四下張望,「怎麼一下子她就不見人影了呢?可能是進洗手間了,你找她有事嗎?」
「沒事,隨便問問。」李根發於是開始往車上裝貨,「這包貨好沉!」
「我們車間沒有哪包貨是輕飄飄的。」阿花說。
李根發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小聲問道:「阿花,你知道賴光飛的下落嗎?」
「你和他在一起啊,我正要問你呢。」阿花疑惑地望著李根發。
「我當時已經昏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怎會知道別人的事呢?」
「他當天就被帶走了。和他一起帶走的好像有十來個人。」
李根發於是不再多問,推著車走出車間,經林蔭道直奔泊在碼頭的貨船。
上了船,李根發才發現自己是第一個上班的,他把車直接推進貨倉,正要卸貨時,包裝箱裡突然鑽出一個人,把他嚇個魂飛魄散!
「根發,是我。」義珍蓉抹抹額上悶出來的汗珠,說,「尹海波走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李根發此刻已經回過神來,說,:「老尹臨走前留下紙條要我找你,他給你留了什麼話?」
「島上的秘密我們已經掌握,下一步只有一個任務??逃!」
「就我們倆?」李根發關心地問道。
「還有人和我們一起逃,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還要等多久?」
「少則兩天,多則五日。逃出這裡,你有把握嗎?」
「周圍的環境我已耳熟能詳,這裡比種植園那邊好逃跑。」李根發說。
「很好,我也觀察過周圍的環境,跟你的想法一樣。」
「和我們一起逃的都是些什麼人?」這是李根發最關心的問題。
「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要回車間了,請你仍用包裝箱把我送回去。」義珍蓉叮囑說,「具體行動的那天我們還是用這個辦法聯絡。」
實驗室。朱衛剛感到噪聲太大,他不得不停止了工作來到窗前。他推開窗戶,發現原來是一架直升飛機剛剛停在外面的草坪上,一位貴婦人正從機艙裡走出來。
「那個女的好像師母。」朱衛剛對同事說。
《誰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