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這麼晚了他去你那幹什麼?」楚天紅吃驚地問道。
「他自己說是找蕭有勁,理由到是冠冕堂皇,但幾樁事聯繫起來就感到有點蹊蹺了。」
「有什麼蹊蹺?」楚天紅的心開始怦怦直跳。
「一是唐憶貧突然提出要回家;二是那個義珍蓉出現急性感染期症狀??特別是她深更半夜身體發燒,鬧得蕭有勁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實驗室去做檢測??這幾件事聯繫在一起難道不蹊蹺?」
「剛才朱衛剛就為這事去你那裡?」
「是的,他的借口是以為蕭有勁在我那裡匯報情況。」
「經你這麼一說,事情還真有點蹊蹺,對實驗室一定要加強監控!」
「唉,這個小小島上就實驗室是盲區,將來若出問題,非出在實驗室裡不可!」黃元霸歎道。
「你們對唐憶貧也太遷就了。」楚在紅不滿道。
「不是遷就,對科研問題,我們是外行,插不上手,該讓步時還是要讓一讓。」
「對待書獃子還真是沒辦法??除非不用他。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義珍蓉的娘是唐憶貧的初戀情人,現在都還念念不忘。」楚天紅說。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早說了我好防備,現在問題可能很嚴重了!」黃元霸大驚失色。
「走,我們去實驗室看看!」楚天紅說。

義珍蓉、朱衛剛離開唐憶貧的臥室就面臨著回宿舍還是回實驗室的問題。朱衛剛提出還是兩人一起回實驗室,因為他還有很多話要說。
義珍蓉想了片刻後說:「我們不能回實驗室,等一會楚天紅、黃元霸可能會過來。」
「他們過來碰上了也沒什麼??我在給你做檢測。」朱衛剛說。
「不是沒什麼,而是很複雜,今晚你去了崗亭,黃元霸肯定會知道,他知道了就會告訴楚天紅??楚天紅知道我和唐叔叔的關係……也就是說,我們的行動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懷疑。」義珍蓉分析道。
「珍蓉,你想得比我周到??這麼大的問題被我忽略了。」朱衛剛歎了口氣,說,「看來我們的計劃不能再拖,必須盡快實施。」
「不是『盡快』,是『馬上』??天亮後你負責做通唐叔叔的思想工作,我負責和另一位同志取得聯繫就準備逃跑。」
「對,行動越快越好!」朱衛剛附和道。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就這樣過去,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義珍蓉說,「如果沒有不可逆轉的因素,我們的計劃就不再更改了。」
「我同意這個方案!」朱衛剛認真地點點頭。
兩人接著圍繞逃跑細節做了一番交流,然後各自回了宿舍。
隨後,楚天紅、黃元霸去到了實驗室??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唐憶貧醒來的時候,他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八點半。他很快恢復了記憶,記起了是怎麼回事??義珍蓉是國際刑警果然不假,一招點穴術竟讓他昏睡了八、九個小時!
此時,楚天紅正坐在沙發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啊,睡過頭了,可能是幾年沒過夫妻生活,累著了。」唐憶貧此話出口時,竟驚異自己第一次說謊也能臉不紅心不跳??但隨後他又明白,這屬於人本能的適應性,在魔鬼面前就得戴上假面具。
「憶貧,你看到過我的東西嗎?」楚天紅突然問道。
「你什麼東西,我不明白,是丟了嗎?」唐憶貧明白楚天紅在試探他。
「最新的《科學》雜誌,上面有你的論文《防艾劑的理論與實踐》。」楚天紅邊說邊察看唐憶貧的表情變化。
「是嗎,我的東西發表了,真是太好了,雜誌在哪裡,拿給我瞧瞧!」唐憶貧裝成興高采烈的樣子。
「不知道誰拿了,我以為是你自己拿了呢。」楚天紅說。
「誰會拿呢,我真的沒看見,天紅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唐憶貧焦急地樣子很到位。
「在你房間丟的,我去哪裡找?」楚天紅顯出極不耐煩的形色。
「唔,我這裡很少有人來的,只有朱衛剛偶爾來一次。要不我去問問他。」唐憶貧說著真的連臉都不洗就朝實驗室走。
此時,唐憶貧除了沒洗漱帶來的不爽外,最讓他難受的是膀胱脹痛??已經一夜未排泄,聚集了很多的小便。他要走,楚天紅竟然沒有制止他!這讓他更感受到這個女人的狠毒,起床小便是正常人生活的第一門功課,竟被她忽視,可見她對丈夫的感情已經多麼冷漠。這讓他又想起了楚丁香,記得一個寒冷的冬天,他半夜被尿憋醒,楚丁香怕他起床受涼,竟然用自己的水壺給他盛尿……她說的一句話讓他感動終生,??他怕髒了水壺堅持不用時,楚丁香說:「不髒,不髒,在我的心中,你的體液比聖水還乾淨……受過聖水洗禮的東西,我會加倍珍惜!」
想到這一幕,唐憶貧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

朱衛剛坐在的實驗室裡顯得心不在焉,以至一項最簡單的試驗,反覆數次都不能成功,一次次只好推倒重來。
唐憶貧的身影在實驗室門前幌了一下,旋即就去了洗手間。
朱衛剛總算等來了唐憶貧,他趁倒茶的機會把門輕輕帶上,跟著唐憶貧走進了洗手間。
「楚天紅說他的《科學》雜誌不見了,我一醒過來她就問我。」唐憶貧邊解手邊說。
「她在試探你,看你的神態是否出現異常??這正是我和義珍蓉最擔心的。」朱衛剛緊張地望著唐憶貧,「你表現得怎麼樣?」
「還可以,我也感到奇怪,我第一次說謊竟然不臉紅。」唐憶貧愜意地排泄著。
「說謊臉紅是因為心虛、愧疚,是一個正常人的本能表現,但你面對的是惡魔,你不會有愧於她,所以顯得底氣十足。」朱衛剛說。
「很有道理。」唐憶貧排泄完畢,感到一身輕鬆。
「她的雜誌已經交給了黃元霸,放置在黃元霸臥室的床頭櫃上。」
「你去過他的臥室了?」唐憶貧吃驚地望著朱衛剛。
「不是,我躲在這裡用望遠鏡窺看到的。」
《誰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