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


那個小黑屋中,我聽見兩個人呼吸聲,說明是除了那個一一直說話的老頭,還應該有另一個人,另一個人是誰?
還有一點,那個人認識良心,他究竟是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最關鍵的一點是,給我警示的那人,究竟是誰?他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是看不見他,我想了想自己身邊認識的人,好像是麼並沒有那種存在?
本來是想著屢清頭緒的,但是這一瓶水掛完,我的頭反而更大了,不知道是因為掛吊瓶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
打完針,我身上像是火燎般的灼熱感輕了很多,濟南的冬天不冷,但是有些悶,我走在街上,買了幾塊烤地瓜,然後帶著兩份盒飯回去,啃著那熱氣騰騰的金黃地瓜,我的心情漸漸好起來,我是一個吃貨,有了吃的,自然心情就會好。
再說了,大冬天的,有什麼能比抱著烤地瓜走在在大街上,燙的來回倒手,饞嘴忍不住啃一口地瓜還爽的?我想不到。
我敲了敲諸葛燕子門,諸葛燕子那白乎乎的眼珠子在夜裡尤為嚇人,像極了電影上的那些女鬼,不過我膽子大,也習慣了,將東西遞給她後,打了招呼,回到自己房間裡。
我進來之後,打開電視,一邊吃,一邊看著電視,吃了一會,那演的好好的電視突然變成了雪花點,我罵了一聲,想起身過去看看什麼情況,但是一站起來,就看見我旁邊那沙發上坐著一個影子,慘白的臉上被雪花點打的有些斑駁,整個身子除了臉,全部都隱藏在那黑暗之中,乍一看,就像是半空中飄著一張人臉一般。
我打了一個招呼,喊道:「一夜,你在這啊!」我他娘一直以為他會跟諸葛燕子在一起,沒想到這貨,居然是來到我這邊了。
一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電視上那花白的雪花點,我見他不說話,將盒飯扒拉光,站起來扔在垃圾箱裡,一夜這時候道:「你不該去茅山的。」
嘩啦一聲,我將那飯盒仍在垃圾箱裡,背對著他道:「是啊,要是知道結果是這樣,我不會去茅山。」
本來以為一夜會跟我繼續聊下去,但是他說完這句之後,又沒頭沒腦的沒了聲音,就像是突兀的開口一般,讓人捉摸不定。
晚上睡覺,一夜是靈體,穿窗而出,我實在是太累了,趴著身子就就睡了過去,晚上睡覺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冰涼一片,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勒住我一般,還不等那東西完全纏上我,我立馬驚醒了過來,從床上跳了起來。
房間裡除了我之外,就是那坐在窗戶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夜了,他亮晶晶眼睛看著我,沒有說話,我忍不住的問道:「你看見剛才有什麼東西想要過來壓我嗎?」
一夜搖頭,奇怪了,前天時候在銅仁那個被大頭兵圍住的小屋子睡覺也有這種感覺,為什麼今天又有這種感覺,那就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毒蛇給盯上了般。
我想呼叫小東西,但是自從它拖著半個輪迴珠進到我身體後,像是睡著了一般,絲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要不是偶爾動彈一下,我估計這貨早就死了呢。
會什麼東西?我找了一圈,甚至想著說說水書,但是精神崩的不緊,沒有小東西加持,弄的臉紅脖子粗,像是便秘一般,硬是說不出來!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濟南汽車站最早到東阿的車應該是八點多,算了,再去迷糊一會,當然不敢睡死,這次倒是沒有發生什麼情況,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
一夜還是昨天晚上那個動作一直沒變,叫著隔壁的諸葛燕子,三人打車來到汽車站,買票,坐上了去東阿的車。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因為啥,想起程妞這事,心裡就又激動又緊張,本來應該是睡不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像是被下藥般的昏睡過去,現在坐在車上,想起即將要復活程妞,雖然只是一個幾率事件,但是至少給了我希望。
有道是近鄉情怯,我現在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巴不得車快一點,但是又想讓車慢一點,不過,車不因為我的想法有絲毫的改變,我們從東阿站下來,打車像程家村而去。
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我還是只有一年壽命的小屌絲,現在再來,卻沒有想到,一年後,我活下來了,程妞確是先我一步香消玉殞。
直到我們三個站在那像前面是廟,後面是院子的門口前,我都沒勇氣來敲這扇門,我不止一次的問到諸葛燕子,程妞一定會被救活,一定會對吧?可是諸葛燕子給我的回答永遠都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我們在那門口足足站了有一分多鐘,路上的行人都衝我們指指點點,在我終於鼓起勇氣敲門的時候,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那手懸在半空中,看著那裂開門縫中的仿若像是桃花般嬌嫩的臉蛋,明眉皓齒,眼中盈盈有春水,只是眉心有紅痣,略顯嫵媚妖嬈,我一陣失神,似乎是看見了那第一見到程妞時候,那髒兮兮的可憐巴巴的小人兒衝我道:「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是不是最近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還有那像是小瘋子般,拚命要讓我帶著她去見鬼的狂人,那跟睡過好幾次,但硬是沒被我吃成的漂亮女孩,那程家村屋中,又哭又笑纏綿一晚上的女人,那茅山頂上,褪去身上最後一根布絲,想第一給我的女人,那最終烈烈紅妝,替我而死的女人!
程妞,程妞!
我曾經以為時間過去一段時間,我多少可以接受程妞離開的這件事實,但是見到那宛若一個模子出來的容貌,我心裡還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疼的我喘不過氣來。
第十章南北格局的形成
開門的自然不會是程妞,是一胎雙胞的孿生妹妹,程以二,她見到我知道,明顯的呆滯了一下,下一秒就尖叫了一聲,嘴裡喊著:「寅當哥哥,是你!」
喊著她像是那小羊羔找奶一般,衝我鑽了過來,兩個手像是鉗子,抓住我的胳膊,那一團柔軟,頂在我胳膊上面,要是尋常,我肯定就是流鼻血了,但是現在這是什麼時候,我看見程以二,我就想起程妞,心裡像是死井一般,絲毫不能掀起一點的漣漪。
程以二似乎是沒有感覺到我的冷淡,高興的像是一個孩子,圍著我轉了一圈,嘴裡激動道:「寅當哥哥,你瘦了,寅當哥哥,你來是找我的嗎?」
我輕輕的推開程以二,道:「以二,這是諸葛燕子姑娘,這是一夜,你們以前見過。」我介紹特他們認識,程以二被我推開後臉上有些異樣,但是立馬掩過去,衝我魅魅一笑道:「寅當哥哥還帶著朋友過來,寅當哥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哦!」
「快請進來!」說著程以二閃開們口,把我們讓了進去。
進來之後,我問道旁邊的程以二道:「你娘了去哪了?家裡就你自己了嗎?」程以二聽了之後,臉上變的有些黯然,道:「是啊,家裡就剩我自己了。」
我感覺到自己嘴裡一片發苦,看著她的眼睛,舔了舔嘴唇道:「她,在哪?」程以二聽見之後道:「不知道去哪了,寅當哥哥你來我家是找我娘的啊?」
我搖搖頭忍著激盪的心情道:「我說的是,你姐姐,程以一,她現在在哪?」
程以二聽見之後,臉上表情一變,看著我身後的一夜還有諸葛燕子,語氣有些異樣道:「寅當哥哥,我姐姐,已經走了。」我聽見這話,心裡還像是被錘子打中了一般,掙扎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姐姐只是魂魄被帶走了,這個諸葛燕子,你看見了嗎?她是諸葛亮的後人,會還魂之道,你告訴我,你姐姐在哪?」
我說到這裡,我眼裡開始放光,我甚至眼前都浮現出了,那程妞重新站在我面前,衝我巧笑言兮,衝我張牙舞爪的樣子。
只不過程以二的表情有些冷,僵硬的對我道:「寅當哥哥,我姐姐已經死了,你,這是還是別提了。」我就這個程以二道:「老二,不是這樣的,你姐姐那次只是被鬼門裡的東西給拉走了,陽壽未盡,肉體也沒有毀掉,只要是方法得當,肯定是能活過來的!」
說到這裡,我心裡猛然一跳,看著一臉灰色的程以二,我一字一頓的道:「你們,把程妞的身子怎麼了?」程以二聽見我這話,眼睛朝著別處錯開,不和我對視,我心中咯登一下,一個極度恐慌的念頭在我心裡升騰了起來,不會的不會的!
我一把抓住了程以二,幾乎是在牙縫裡喊了出來:「告訴我,你們,把程妞的身子怎麼樣了!」我雙手抓的力氣很大,程以二被我抓的胳膊上的肉都變了形,她痛苦的喊道:「寅當哥哥,你弄疼我了!」語氣多少帶著責備,還有一絲絲撒嬌。
可是我現在哪裡還會憐香惜玉,像是神經病一般咆哮起來:「你們到底是把程妞的身子給怎麼了,告訴我,告訴我!」
我現在眼睛已經紅了,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音:「燒了,埋了!」
我一聽這話,身子往後一退,整個身子真的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一片空白,來來回回的就是那四個字,燒了,埋了,埋了燒了,那話像是緊箍咒一般,我忍不住的抱著頭,慢慢的蹲了下來,嘴裡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剛才給我說話的那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和怨氣在後面道:「你還有臉過來,上次要不是你,她會被那東西帶走,要不是你破壞他們婚禮,大丫頭會死?就連死,大丫頭都是因為你死的,你說,你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讓大丫頭替你去死?「這話一字字,像是刀子般將我心劃開一道道,鮮血淋漓,疼的讓人窒息,疼的讓人絕望,偏偏這時候,那程家家主還點點的往我心裡傷口上撒著鹽,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大丫頭怎麼會死?
是啊,都是因為我,要不是因為我一意孤行,自不量力,想著大鬧程妞的婚禮,現在程妞肯定是跟葉天凌好好的,幸福不好說,最起碼,她還是活的,愛情一般都是這樣,為之生存,但是多少都與愛情無關了。
年少輕狂的我,確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幼稚,正式我這想法,才是真正將程妞害死的原因,我紅著眼睛,看著那一邊的牆,我眼前恍惚,似乎又是看見了程妞那穿著紅衣,緩緩倒下,含笑而終的影像!
程妞!都是我!
我猛的站了起來,像是一個瘋子,癲狂的沖那消失不見程妞的牆壁撞去,都是我,都是因為我啊!他們幾個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這樣,一個沒拉住,硬是讓我用頭狠狠的撞在了那石牆之上。
《入殮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