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我不想死,還有很多事情自己還沒有做,自己還有父母等著自己去孝順,自己甚至沒有談過女朋友,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很眷戀這個世界,所以不管做什麼,我只是不想死,甚至於看著任媚兒抬起手中的水果刀,顧不得自己的尊嚴,開始苦苦的哀求:「任媚兒,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求求你了,我的父母就我這一個兒子,我不能死,求求你了——」
  但是任媚兒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哀求一樣,手中的水果刀慢慢抬起,在燈光下那樣明亮,甚至能倒映出我那張扭曲的臉。

第八章 極度瘋狂的任媚兒
  明晃晃的水果刀,輕輕落下,讓我心中一沉,幾乎驚呼出聲,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身子禁不住輕輕篩動,臉上一片死灰,那水果刀卻終究落在我的胸前,隨著我眼中的絕望升起,第一次感覺離死亡這麼近,但是那水果刀卻沒有重重的刺下,而是只在我的胸前打了個旋兒,輕輕地將胸前的衣扣給挑開了,絲毫沒有傷到我一點。
  才自從死亡的陰影中擺脫出來,臉上的恐懼還未曾消退,卻忽然聽任媚兒幽幽的道:「死亡真的那麼可怕嗎,其實做鬼也不錯。」
  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我剛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此時是越來越猜不透任媚兒的思想,這個女人絕對是瘋了,大腦的想法和正常人已經不一樣了,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來,艱難地嚥了口吐沫,我驚疑不定的看著任媚兒。
  半晌,任媚兒忽然展顏一笑,伸出握著刀的手,輕輕地在我的臉上摩擦,眼光流轉,始終有一層霧氣在眼中瀰漫,讓我看不清任媚兒的眼神,卻聽任媚兒忽然有輕輕的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有了任媚兒這一句承諾,我的心中才算是微微的平靜了一點,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隱隱有些發顫:「任媚兒,你究竟想幹什麼?」
  聞言,任媚兒笑了,笑的那樣燦爛,咯咯的笑,慢慢的笑出了眼淚,忽然間轉成哭泣,竟然一下子趴在我身上,嗚嗚的哭的說不出的傷心:「我幹什麼,我一直將心事藏在心底,就沒有想過幹什麼,如果我早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又怎麼會有今天。」
  任媚兒此時哭的很傷心,以至於我都不知道哪裡刺激了她,但是卻不敢動彈,儘管身體已經有些麻木,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欲圖打破僵局:「任媚兒,有什麼心事你可以告訴我,你知道我和聰穎一直是好友,很鐵的,你——」
  「不要提他,李聰穎他該死,所以我必須讓他死,只是那樣死卻是很便宜他了,我恨不得殺死他一千遍一萬遍,他根本就不是人,根本不配當你的朋友。」任媚兒雙眼發赤,說話的時候將牙齒咬得『咯崩』直響,顯然是心中憤怒之極,如果李聰穎在眼前,我一點也不懷疑任媚兒會將李聰穎生撕活剝了,一想到這,心中就不由得一沉。
  心中有一種可能,有沒有可能李聰穎是任媚兒所殺害的,一時間心中更有無盡的彷徨和害怕,如果自己此刻能動彈的話,最少我不會害怕,但是自己此時只是砧板上的割肉,只要任媚兒心情一變,自己變隨時可能被開膛破肚,正因為這種環境,才讓我對死亡更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也不知道任媚兒趴在我的身上哭了多久,才慢慢地收了哭聲,然後卻趴在我的胸膛上,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那一下下無異於一把把鋼刀在臉上劃過,讓我的心臟都一抖一抖的,隨著任媚兒的手在跳動不已。
  但是任媚兒總是會我帶來恐懼,就在我的心中有那麼一點放鬆下來的時候,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卻又揚了起來,在我驚恐的眼神中,緩緩落下,卻依舊只是輕輕劃過,挑去了一個紐扣,讓我的心再一次一沉一浮,絲毫沒有著落。
  終於我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腦海中一熱,竟然暫時忘掉了死亡的恐懼,吸了口氣,對任媚兒沉聲道:「任媚兒,你不要這樣了,要是想殺我就給我一個痛快。」
  我的話讓任媚兒一怔,臉色變得有些幽怨,直盯著我望著,半晌,才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剛子,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不是任媚兒嗎,我不是這個女人,我又怎麼會殺你呢,我來了,只想要讓他們還他們欠我們的。」
  話音落下,我這一次真正愣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任媚兒在說些什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深吸了口氣,驚疑不定的道:「你這是在說什麼,你不是任媚兒,那你究竟是誰,什麼他們欠我們的,我聽不明白?」
  眼光流轉,卻是越見迷離,任媚兒手中水果刀將我的最後一枚紐扣挑落,眼中慢慢變得炙熱,有些瘋狂,猛然間將水果刀一拋,然後一翻身騎在我的身上,自己卻將身上的浴袍猛地扯了下去,赤條條地暴露在我的眼前。
  心中一驚,一時間有些錯亂,任媚兒人究竟想做什麼,眼光不敢往任媚兒身上看,四處游離不定,卻忽然聽任媚兒顫著聲音道:「剛子,你看看這具身體美嗎?」
  這句話像一聲炸雷,在我的腦海中炸響,臉色陡然大變,生性拘謹的我如何能面對這一切,況且眼前這個赤裸的女人,還是自己兄弟的新婚妻子,我在心裡警告著自己不能看,不能對不起李聰穎,但是卻忽然有一絲疑慮從心底冒出來,任媚兒怎麼會稱自己為剛子,這個稱呼一般也只有自己相得的朋友和兄弟才會叫,真要算起來,也不超過二十個人這麼叫自己,自己和任媚兒不能說素未平生,但是也確實沒見過幾面,任媚兒怎麼會知道這個稱呼呢?
  這個問題在心間盤旋,可惜卻沒有太多的時間給我思索,怔怔的之間,任媚兒瘋狂了,眼見著我不肯睜開眼睛,卻只是一聲嬌笑,但是這一聲笑落在我的耳中,卻有些熟悉,只是一時間哪裡能想起什麼,便在此時,任媚兒猛地一把將我的上衣扯去,聽見『刺啦』一聲,上身已經變得赤裸了,讓我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的大腦更是短路了,撕去我的上衣,任媚兒並沒有住手,而是伸手去解我的腰帶,微微一呆,我心中一陣凌然,下意識的掙扎起來,終於明白這個任媚兒想要做什麼了,原來她是要那啥。
  這讓我徹底震驚了,這個女人真的瘋了,竟然要在李聰穎自殺的新房之中,打算強行而自己那啥,這絕對不行,我無法接受這一切,自己的兄弟屍骨未寒,這個女人自己更是一點也不熟悉,怎麼可能能做那事呢,心念連轉之間,我死命的掙扎著,不肯讓任媚兒將自己的褲子脫下去。
  但是這一切的努力只是徒勞的,因為我的雙手雙腳都被綁在床頭床尾,根本就動彈不了,最多也就是能讓任媚兒更麻煩一點,恍惚之間,卻是任媚兒生生的將我的褲子給扯了下去,『刺啦』一聲,褲子已經被丟在地上,也不知道任媚兒這樣一個嬌弱的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就算是我體格很好,有一身力氣,想要這樣撕去褲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任媚兒,你瘋了嗎,你這是想幹什麼,這可是你們的新房,聰穎可就是在這房子裡自殺的,你——你——」我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神色間一片凜然,雙眼直逼任媚兒。
  哪知道這番話並沒有驚醒任媚兒,反而引得任媚兒吃吃的笑道:「你還是從前那般摸樣,始終都不曾改變,這裡本應該屬於我們的,我正是要將他們欠我們的拿回來而已,今天晚上,應該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話音落下,任媚兒一雙媚眼中,變得更加炙熱,更加瘋狂,雙手扒住我的最後一道防線,心中凌亂了,究竟是為什麼,怎麼任媚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自己和任媚兒確實是從來不曾見過,為什麼她總是我們我們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明白,想要再問任媚兒,可是沒有時間了,最後一道防線也宣告失敗,此時的我,赤條條的與任媚兒靠在一起,心中亂了,如一團麻,不知道該想些什麼,該說些什麼,世界整個亂套了。
  不住的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做出對不起兄弟的事情,也盡量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和反應,但是認得本能豈是能控制的,比如說你餓了的時候,就算是一隻告訴自己我不餓,但是肚子可不會聽你的,感覺也不會聽你的,不還是會肚子『咕咕』直叫嗎。
  兩具身體摩擦著,任媚兒更是不住的嬌笑,聲音那樣瘋狂,趴在我的身上,不住的親吻著我,不住的和劉剛廝磨,終於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慢慢的起來了,這一刻,我心中感到無比的羞恥,為了自己的本能感到羞恥,自己怎麼可以有感覺呢,但是我還是克制不住,本能一直是自己在揮發,在任媚兒的刺激下,已經由不得我自主,慢慢的我的喘息聲,變得和任媚兒一樣重,呼呼地喘著粗氣,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在腦海之中警告自己。
  但是事情終歸不是受我的意志所左右的,終於在任媚兒一聲低吟之後,二人合在一起,任媚兒那一霎那,在我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讓我不由得悶哼了一聲,有道是春宵帳暖燭影搖紅,便正是眼前這一番景象,兩個人喘息著,任媚兒更是瘋狂地扭動著,像一條蛇一樣,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背離了我的意願,讓我怎麼面對現在所發生的這一切。

第九章 清醒
  終於兩個人都精疲力盡,昏昏沉沉的躺在新床上,除了呼呼地喘息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我感覺著汗水慢慢變冷,身體有些微涼,但是此時的心中,羞愧與無奈,悲痛與自責,深深的糾纏著,像一條毒蛇一樣,撕咬著我的心,自己如何面對屍骨未寒的李聰穎,如何面對這裡自己熟悉的人,儘管這一切並不是因為我的意願所發生的,這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終究是在疲倦的襲擾下,我也昏昏然睡了過去,在夢中向李聰穎懺悔。
  從迷夢中醒來,才只是天剛濛濛放亮,我是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的,是自己的手機,就在床邊的小櫃上,不知道任媚兒為什麼並沒有給自己丟掉,倒是讓我一陣慶幸,但是眼看著手機在響,我卻又無可奈何,雙手雙腳根本掙脫不開。
  看了看身邊的女人,我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這是自己的第一次,很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心中很彷徨,總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因為如今赤裸的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應該是自己剛剛死去的兄弟的新婚妻子,甚至於沒有來得及洞房的妻子,但是竟然和自己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不敢想像,心中說不出的沉重。
  身邊的任媚兒,此時正躺在我的身邊,雙手環住我的身軀,長髮蓬下,將那張秀致的臉龐遮掩起來,微微發出鼾聲,畢竟昨晚上一夜的瘋狂,消耗了大多的體力,即便是如今刺耳的手機鈴聲,也難以將任媚兒喚起來。
  不管心中如何沉重,我卻不敢在此時多想,畢竟自己還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如果不能趁著任媚兒熟睡的時候,將自己解放出來,哪麼等任媚兒清醒過來的時候,究竟還會做什麼,我就不敢想像了,但是一想到昨夜任媚兒的瘋狂,想到任媚兒的話,就趕到有些後怕,從心裡面猜測,或者任媚兒是一個精神分裂的患者,平時看上去很溫柔,但是當另一個性格暴露出來,就可能做出不敢想像的事情,就像李聰穎那樣,當然我並不敢確定。
  深吸了一口氣,又偷偷看了看正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女人,嚥了口吐沫,不敢亂動,因為還有一條腿壓在自己身上,萬一自己一動彈將女人驚醒,那自己樂子可就大了,費力的扭頭看向自己的右手,被繩索捆綁在床頭上,因為自己的掙扎,那個挽起的扣已經發緊,估算了一下距離,如果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盡可能的將頭湊上去,或者有可能能夠到那個扣,只要打開一個扣,自己就能脫身。
  輕輕地又看了一眼任媚兒,任媚兒依然睡的很熟,嘴角透出一絲笑意,彷彿在睡夢中有什麼喜悅的事情,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正好看到胸前的那一對蓓蕾,讓我又是一陣尷尬,儘管已經實質性的發生了那種關係,但是對這個女人還是很陌生。
  輕吐了口氣,微微挪動著自己的左臂,盡量從任媚兒的頭上挪開一點,又微微挪動這身軀,盡量的朝右邊靠去,一點一點很輕,生怕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將任媚兒驚醒,這樣一來,便浪費了很多的時間,眼看著外面已經光芒大作,我卻還在費力的挪動著自己,心中又在擔心,萬一拖得時間太久了,熟睡中的任媚兒忽然醒來,那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正輕輕地挪動著身軀,神經緊繃著,卻那知道偏偏在此時,手機鈴聲忽然又響起來了,刺耳的鈴聲,將我嚇了一跳,心中猛地跳了一下,只感覺血液往頭上攻來,心中埋怨著,這到底是誰,這個時候就不停地打電話,偏偏自己正在最關鍵的時候,這要是驚醒了任媚兒就麻煩了,真恨不得將手機砸掉,但是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在心裡祈禱著,祈禱著任媚兒不要醒來。
  終於將頭湊到了右手邊,卻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而此時不管是左臂,還是雙腿都已經扥的生疼,但是我不敢多猶豫,依然不顧痛楚的將頭朝那個繩扣湊上去,緊咬著牙,臉上已經有些扭曲,盡量的將脖子伸長,扥的脖子都快要抽筋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夠到了繩扣,心中一喜,牙齒一下子咬住繩扣,微微鬆了口氣,這一鬆氣,才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而且最疼的就是一對牙齒,可是不敢鬆開,能夠到已經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勁兒,只要一鬆開,我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在夠到。
  深吸了口氣,看看任媚兒好像還沒有醒來,心中踏實了一點,牙齒猛地一使勁,將身子拖得向繩扣近了一點,這才試著用牙齒去解開繩扣,右手抓住一頭,牙齒咬住一頭,就這樣用力的抽著,沒幾下,牙齒酸的就要快掉下來了,頜骨更是說不出的難受。
  但是在艱難,也比自己面對未知的危險要好得多,特別是一想到李聰穎死的那麼慘,在腦海中回憶起李聰穎的慘狀,我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我可不想做李聰穎第二,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也不願意死的和李聰穎那麼慘。
  人在被危險逼近的時候,總是能爆發無窮的潛力,這一點我是深信不疑,就在自己都以為自己堅持不住的時候,只要一想起李聰穎的慘狀,我就會打個激靈,就感覺自己又有了力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將繩扣解開的,但是還是解開了。
  心中一喜,右手用力將繩子掙脫開來,一隻右手脫困了,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讓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句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深深地闡釋了自由的深意,所有的一切都不如自由重要,這就是這一刻我的心得體會。
  深深地吐了一口憋在心裡的氣,心中很是激動,這意味著自己可以馬上就可以脫離被威脅的命運,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生命和自由。
  但是我終究沒有預料到,這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就在正為自己的右手得以脫困的時候,只因為自己急切間動作大了一點,卻忽然驚動了本來就壓在我身上的任媚兒,只聽見任媚兒一聲迷迷糊糊的吐氣聲,我登時呆住了,就像被雷擊了一樣傻在那裡。
《獵鬼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