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你說的這些我也看出來了,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不行還是找慕容春吧,她是道醫,比咱們更適合幹這種事。」
我驚訝的看了一眼寇真,問道:「慕容春是你家燒火丫頭?你讓幹啥就幹啥?蔣蘭母子的事咱們是做好事,叫上慕容春沒啥心裡障礙,她也積陰德,現在咱倆可是在掙錢,你好意思找她?何況這件事咱倆不一定解決不了,你急什麼?」
我也知道慕容春本事大,可也不能啥事都找人家對不對?兩個大老爺們整天跟在個女人後面算是怎麼回事?自尊心呢?還要不要了?哥們還要臉呢,何況欠人人情就不用還了?這世界上人情債是最欠不得的,自己能解決最好,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求人。
「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辦法?」
「郭佑中的是移魂術,手法和手段卻不知道,要是能找到賣給他運氣的紅海棠最好,找不到就只能是暫時壓制住他體內的老鬼,不讓老鬼為害,大概意思就是不讓病情繼續蔓延下去了,咱們再想辦法。」
「那咱倆就得在郭佑家守著他,回不去了唄?」寇真問了句,見我點頭,無奈歎了口氣,我沒搭理他,繼續抽煙想辦法,寇真無奈道:「偉哥,慕容春跟咱們沒那麼大的交情,把鈴鐺叫來看看總行吧?她家的圓光術能查天地人三界,雖然鈴鐺沒那麼大的本事,起碼能查出郭佑體內的老鬼是個什麼來歷吧?」
圓光術有一門驅邪的功夫:查附體或鬼怪的原形,並能驅除之,兼可收驚、退煞。我怎麼把鈴鐺給忘了?頓時眼睛一亮,對寇真道:「趕緊給鈴鐺打電話,讓她別告訴慕容春,趕緊來一趟。」
對於使喚鈴鐺,哥們沒什麼心理障礙,畢竟同生共死過,加上都在巷子裡,交情不一般,甚至有時候我感覺跟鈴鐺的交情比跟寇真的交情還好,鈴鐺做人也仗義,厚道,就是有點太胖了……
寇真去給鈴鐺打電話,哥們又掏出根煙來,坐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地上的郭佑,很是感歎了一番,人的命數不說天注定,也差不多,運是可以改的,但改運需要定善惡之德,要多做好事,善事,增加自己的福報,世間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多做好事多幫助別人,上天會給你回報,這個是最最重要的開運辦法。
何況,即使做了好事,改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改變的,那是長期而艱巨的任務,像郭佑這種投機取巧的,看似是改運了,其實是中了圈套,命裡沒那麼多錢,偏偏要掙那麼多錢,那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不但改不了運,反而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人啊!還是特媽得走正道,就像我和寇真,以我倆現在的本事想要掙錢,隨便找個賭場,配合著設個風水局,一晚上贏個百八十萬的都不是問題,可我倆為啥還辛辛苦苦用這種方式掙錢?因為我倆都知道不是正道來的錢,來的快,去的更特媽快,還得落下一身騷。
胡思亂想著想到這,郭佑清醒了過來,睜開眼挺迷茫的問我:「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渾身上下全都酸疼無比?」
郭佑都醒了,我要繼續坐在椅子上抽煙就不合適了,站起來把郭佑從地上扶起來,安慰道:「沒事,我們剛才對了你用了點法術,你身體裡有邪氣,肯定會不適應,你不用擔心,不過!即使我們把你的事解決了,你也得把這三年掙來的錢全都散了出去,做善事,做好事,才會徹底了結,你捨得嗎?」
郭佑愣愣出了下神,問道:「為什麼?」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捨不得,哥們無奈歎息道:「實話跟你說吧,你的錢是鬼幫你掙的,你用的是陰錢,留在手裡,只會給自己增加災禍,信不信的在你。」
郭佑皺著眉頭沒說話,哥們見他這個樣子也沒多勸,有些事點到為止就好,勸的太多反倒讓他覺得我們有目的,好像貪圖他的錢一樣,說實在的,除了那二十萬我們該得的之外,哥們真心不敢多要他的錢。
我沒有再跟郭佑廢話,扭頭去看寇真,丫的已經打完了電話,掛了對我道:「鈴鐺說了,馬上就到。」
第一百八十四章蛋蛋
女人說馬上到,千萬別相信,上馬也到不了,尤其是鈴鐺,雖然不像別的女孩子出門之前化妝化半天,但她實在是太胖了,打車都不好打,哥們就只能是耐心的等下去,一邊等鈴鐺,一邊琢磨該如何把郭佑身體裡的鬼東西給逼出來,逼出來之後該怎麼善後,人像和郭佑有了血氣聯繫,互相轉換,又該怎麼斷了這種聯繫?
我看了看陪著郭佑一個勁安慰他不要怕的寇真,都沒打算和他商量,乾脆跑到一邊自己抽煙去了,一根煙抽完,我練習了下手決,翻看了符袋裡還剩多少黃符,忙碌了也沒多大一會,門鈴聲響起,郭佑去開門,哥們探頭一眼,鈴鐺來了。
不光是她來了,慕容春也跟著來了,哥們這叫一個懵,寇真告訴鈴鐺不讓她帶慕容春來,咋還不聽話給帶來了呢?我的疑惑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寇真那個貨開口就問鈴鐺:「不是告訴你別帶慕容春嗎?你咋把她帶來了呢?」
「我倆是閨蜜,咋地,不行啊?」鈴鐺一瞪眼,寇真就沒脾氣了,慕容春笑道:「我就是跟鈴鐺來玩的,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來都來了,還能攆人走不成?哥們也沒在意,反正不是求她辦事,她自己來的哥們心裡就沒什麼障礙了,真有不懂的還能咨詢一下她,掐滅了煙,迎過去道:「歡迎,歡迎……鈴鐺,你銅鏡帶了嗎?」
沒話找話聊了兩句,開始幹正事,郭佑本來就不太相信我和寇真,因為我倆太年輕了,又見我倆叫來兩個更年輕的女孩子,頓時有些疑慮,我看出了他的疑慮,拍了下他肩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真覺得我們年輕解決不了你的事,你可以找別人試試。」
對於郭佑身上發生的事,哥們信心沒那麼足,費的力氣也大,他要是不相信我們,還真不好處理,不如及時抽身,何況他的錢也不好掙,郭佑猶豫了下,看了眼神龕裡的人像,咬牙道:「我相信你們。」
相信我們,那就得聽我們的,我讓他繼續坐到椅子上,讓鈴鐺準備法事,我在屋子四周佈置了個簡單的符陣,郭佑身體裡的那個鬼東西真要被逼出來,也跑不了,忙活了半個小時,一切準備就緒,我和寇真慕容春給鈴鐺護法。
鈴鐺先是把屋子裡的窗簾全都給拉上,用一張白紙貼到郭佑坐的椅子上,在他身後點上根白蠟燭,開始做法,先是唸咒語,先請土地:''本宅土地神之最靈,通天入地,出幽入冥,為我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明書上請''。
鈴鐺邊唸咒語邊拿冥紙點燃在白紙上畫符,咒語念完,把手中的白紙在郭佑面前燒了,又念誦咒語:「開光現象,光顯靈,天之精光明,地之精光現,日之陽光平,月之華光閃,上帝威光大,祖師神光亮,二十八宿星光,雷神火光,九華毫光,金光速現,金光速速到壇,一照八方地,方方昭明顯……」
咒語聲中,鈴鐺拿出那面小小的銅鏡,先是在郭佑天靈上拍了下,又在他七竅各個地方輕拍,最後在印堂上輕輕一帶,之所以最後一下拍印堂,是因為印堂乃是上丹田所在,亦即泥丸宮、升陽府、崑崙頂、靈台等,道家所指名稱甚多,不過多指腦而言。其中玄關所指在兩目兩眉與額、鼻骨之十字中心處,道家對此也十分重視,認為是入道之門,或泛指氣功基礎,認為是天地靈根,是祖竅、祖氣,至寶至貴。
上丹田在督脈的循行路上,屬於陽性,是陽氣集中的地方,是藏神之所,是主管意識活動的神經中樞所在。郭佑供奉人像,每天都會在人像印堂上滴一滴鮮血,也正是因為印堂乃是重中之重。
鈴鐺銅鏡拍在郭佑印堂之上,郭佑的反應就跟被狙擊步槍爆頭一樣,猛地向後一栽,翻了個白眼就暈,暈過去的特別痛快,鈴鐺手中銅鏡向後一帶,銅鏡裡面驟然顯示出兩個人影,一個是郭佑的,迷迷茫茫,另一個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臉型消瘦,膚色蒼白,奇異的是,男人的上半身顯露出來,下半身卻是在郭佑的身體中,像是嫁接的果樹,男人在銅鏡中不停扭動,想要掙脫銅鏡對他的束縛。郭佑的影子明顯比男人的影子要淡的多,呆滯癡迷,眼見鈴鐺銅鏡勾出了兩個陰魂,我急忙問道:「能不能做法困住那個男人?或是把郭佑的陰魂放回體內?」
我這麼問是因為圓光術中有一門藏魂的法門,鈴鐺甕聲甕氣應道:「我試試!」
鈴鐺舉著小鏡子圍繞著郭佑腳踏七星步,口中念誦咒語:「五方打開,收藏陽光,現亮陰光神光!」
七步踏完,右手法決指著銅鏡中的郭佑繼續念誦咒語:「弟子起光藏三魂七魄,歸在我師香火之中,滿屋長中全家人等,歸在我師香火之中,起光弟子,看光弟子三壇七魄,緊在我師香火之中……」
銅鏡朝著郭佑身體一比劃,銅鏡中郭佑陰身嗖的聲鑽回身體,讓我們都想不到的是,郭佑的陰身是回去了,可在他身體內的那個男人陰魂也跟著回到了郭佑的身體,兩人似乎已經合二為一,或者說,那個男人的陰魂是以郭佑陰魂為營養,野蠻生長起來的。
我,寇真,鈴鐺,慕容春,都是行家,看到這種情況眼珠子都瞪圓了,尤其是慕容春,眉頭皺起,喃喃自語道:「好一手借魂生根。」
「什麼意思?」我急忙問道。
「簡單來說,鬼附身是以活人生魂養鬼身,大家都是修道的,應該知道魂是精神靈氣。魂是陽氣,構成人的思維才智。魄是粗糲重濁的陰氣,構成人的感覺形體。鬼身想要完全佔據人身,變成另外一個人,就必須以魂養陰,普通的鬼上身不過是暫時的,借魂生根,卻是要完全頂替這個人。」
慕容春說的這些我也想到了,問題是該怎麼解決?我沉吟了下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慕容春沉吟了下道:「鈴鐺的圓光術不管用,別的道術恐怕收效也甚小,郭佑體內的生魂,比隱藏在他身體內的陰鬼弱小,不管咱們用什麼辦法,傷害的都是郭佑的生魂,不如這樣,咱們幫助郭佑生魂壯大,起碼恢復到他以前的狀態,在用別的辦法把陰鬼給逼出來。」
我想起慕容春救治蔣蘭的手法來了,拍掌道:「好辦法,那是不是還得去找五方木?」
對於去陵園找五方木,我有點心理障礙,生怕再被那個魘祟糾纏上,好在鈴鐺來了,不行讓她們三個去,我都想好該怎麼勸鈴鐺去了,慕容春卻搖搖頭道:「不用,蔣蘭陰魂缺失嚴重,需要五方木陰氣滋生,郭佑生魂雖然虛弱,卻還沒到那一步,有五行符就可以了,薛偉,咱們這些人就你是畫符的行家,五行符需要你來畫,我帶鈴鐺去準備藥粉,晚上我倆再來。」
寇真看了一眼昏沉的郭佑問道:「為什麼要等到晚上?」
這也正是我想要問的,慕容春歎息了聲,指著躺在椅子上昏沉不醒的郭佑道:「你們覺得,不讓他緩緩,他還能挺到晚上咱們施法嗎?」
慕容春說完,變戲法一樣手裡多出個黑乎乎的藥丸,遞給我道:「這是壯魂生精的藥,用水給郭佑灌下去,雖然作用不大,卻能恢復一下體力,好讓咱們晚上繼續折騰。」
我接過藥丸,看了眼郭佑,臉色蒼白的都沒有一絲血色了,哥們也挺愧疚,去廚房接了杯水撬開郭佑嘴把藥丸塞進了他嘴裡,用水灌了下去,那藥丸碰水,散發出極其難聞的味道,騷臭騷臭的,熏得哥們急忙向後退了一步。
寇真也捂著鼻子後退,問慕容春:「你用臭豆腐做的藥啊?」
「狗蛋蛋做的!」慕容春特淡定的回了句,帶著鈴鐺轉身離開,剩下我和寇真目瞪口呆,我倆想到一塊去了,噁心的差點沒吐了,尤其是寇真,把窗戶都打開,然後對我道:「偉哥,你答應哥們件事,以後我要是中招了,你讓我去死,千萬別餵我吃慕容春的藥……」
哥們也覺得噁心的慌,尤其是屋子裡全是那種騷臭的味道,不知道慕容春是不是故意的,我幾步跑到窗戶邊上,趕緊點了根煙,狠抽了幾口,才把那種讓人想吐的噁心壓下去。
放了半天味,屋子裡才算好點,寇真捏著鼻子對我道:「偉哥,郭佑這件事不好解決啊,你說咱們是不是趁機多要點錢?」
《我是個陰陽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