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老鬼孤零零的腦袋不知何時飄蕩了出來,它砸吧著嘴說:「不是啊,我記得這裡並沒有埋多少屍體,不過有一家生產塑料模特的廠子,經常把一些廢棄的假人扔在這裡。」
「不應該啊,只有假人的話,怎麼會有這麼濃郁的煞氣?」劉雨生不解的說,「離得這麼近,你有感應嗎?」
老鬼的腦袋晃了晃,皺著眉頭說:「我感應到了屍骨,應該還沒有被火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感應非常微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著我。」
「能感應到就行,只要屍骨沒有被火化,那一切都好說。我看這裡不是善地,進去之後萬事小心。」劉雨生四下打量著說。
「滴滴滴……」
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在這片寂靜的荒地裡顯得格外嚇人,老鬼的腦袋嗖的一聲消失不見了。劉雨生隨手拿起電話不屑的說:「你怕個毛啊,是我的電話。就你這樣的也叫惡鬼?嘁……」
老鬼的腦袋從一片陰影裡浮現,有些惱羞成怒的說:「接你的電話吧,廢話真多。」
劉雨生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馬大慶的聲音:「雨生,怎麼樣,地方找到了嗎?」
「找到了,舅舅,你給的地址很準確,老鬼已經有了感應。不過這裡有些不對勁,我正要進去看看,給我打電話有事?」劉雨生疑惑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馬大慶沉默了一下說:「雨生,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不過老四死了,死的莫名其妙。他的頭髮長的很長,被人紮了一個辮子,然後把他的辮子綁在了一根結實的線上。這根線兩頭繫在兩棟樓的天台上,他就這麼活活被掛在上面餓死了。」
劉雨生聽出了馬大慶語氣的裡忐忑,他沉著臉說:「你的意思是,剛子回來了?」
「我想是的,除了它之外,還有誰跟老四有這麼大仇恨?又有誰能這樣悄無聲的害死他?」馬大慶肯定的說。
劉雨生試探的問道:「有沒有可能是許大鵬敵對的勢力干的?畢竟老四是他這一系的骨幹,有人找他尋仇報復也很正常。按時間來說的話,剛子不應該出現啊,還不到它出世的時候呢。」
馬大慶沉默了半晌,長出了一口氣說:「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件好事。不管害死老四的是人也好,是怨靈也好,下一個目標恐怕都是我。」
「老四的屍體你看過了嗎?有沒有看出些什麼?」劉雨生沉著臉說。
馬大慶疑惑的說:「我納悶就納悶在這裡,按理說如果是怨靈下的手,那麼絕逃不過我的眼睛。可是我看了老四的屍體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但要說是生人下的手,能把事情做的這樣無聲無息,這個人也太厲害了。」
劉雨生想了想說:「舅舅,現在找到老鬼的屍骨要緊,它的時間不多。你把老四的屍體保存好,不要讓外人接觸,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馬大慶也知道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只好無奈的掛了電話。劉雨生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麼,老鬼在一旁安慰道:「小子別擔心,這不一定是那個怨靈做的,就算是它做的,區區怨靈又能奈你何?你可是大通靈師啊,別說一個怨靈,地府陰差都栽到你手裡了,你說究竟有什麼好擔心?」
劉雨生苦笑了一聲說:「我擔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馬大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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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失蹤
劉雨生來時的公路上,一輛天藍色的勞斯萊斯銀魅正在飛馳,時速幾乎超過了180公里。開車的人車技很好,各種炫酷的超車、漂移,不多時就開到了劉雨生所在的荒地附近。
從車上陸續下來了四個男人,其中三個年紀輕輕,大約二十歲出頭。還有一個中年人年約四十,他從駕駛座下來之後就警惕的四下查看,看樣子是一個司機兼保鏢。一個年輕人身穿天藍色的練功服,四人隱隱以他為首,他往周圍打量了一番,疑惑的開口問道:「老岳,你肯定那小子在這裡?」
「應該沒有錯,我用GPS定位儀查到的位置,這是現在全世界最先進的GPS,市面上根本見不到。」被叫做老岳的年輕人自信的說。
為首的年輕人皺了皺眉頭說:「可是,都追到這兒了怎麼還沒見到他人影?」
「你們看!」一個穿黃色登山服的年輕人大聲說,「那是什麼?是不是那小子的自行車?」
眾人循聲望去,在一片荒地邊上果然孤零零的停著一輛自行車,大家急忙圍過去,只一眼就能確定,這確實是目標人物的車子。只因這輛自行車除了鈴鐺不響,其他再沒有不響的地方,如此明顯的特徵,除目標人物之外,他們從未聽說有另外的人騎過。
不過奇怪的是,車子在這裡,人去哪兒了?
穿黃色登山服的人走到車子跟前狠狠的踹了一腳,罵罵咧咧的說:「這小子到底使了什麼邪法?一輛破自行車竟然比汽車跑的還快,咱們從人民醫院追到這兒,愣是沒追上他!」
「不管他玩的什麼把戲,今天我都要收拾了他,哼,本來我還在發愁市區裡不好動手,這人真是自己作死,跑到這種地方來。老岳,再查查看,他究竟在哪兒?」為首的年輕人沉著臉說。
老岳返回車裡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打開了之後竟然是一個精妙無比的儀器。他小心翼翼的擺弄了一番,信誓旦旦的說:「他就在這片荒地裡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信號到了這裡之後變的很虛弱,可能附近有磁場之類的東西。」
叫老岳的年輕人在科技方面可能確實有些本領,其他人見他說的肯定,都沒有出言反對。為首的年輕人擺了擺手說:「既然他就在這裡面,那咱們進去找一找,找到之後不要聲張,盡量搞清楚他來這裡做什麼。如果有可能的話,把他做的事拍下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來路。」
「不行,這裡荒無人煙,而且陰森恐怖,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克明,我建議咱們趕快離開這裡。」一直默默警惕四周的中年人說。
被叫做克明的年輕人,就是那個身穿天藍色練功服的人,雖然他的地位最高,眾人都以他為首,但是他對這個中年人的話卻十分尊敬。見中年人出聲反對,他斟酌了一下說:「泰叔,我今天一定要抓到這個小子的把柄,就算他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也要讓他從此以後抬不起頭來。這件事對我至關重要,他竟然敢染指小靜,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泰叔猶豫了一下,見克明的態度十分堅決,只好無奈的說:「如果一定要在這裡找到他,那麼大家不要分開,互相保持十米的距離成扇型搜索。找到他之後立即出聲示警,大家一起上。我聽說這個人不止有背景,還神神叨叨的有些法力,大家一定要小心。」
老岳對泰叔的話不屑一顧,他是唯物主義者,只相信科學,在科技產品這方面他是個十足的行家,對於所謂的鬼神之說他向來是不信的。不過泰叔表面上是個司機兼保鏢,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物,就連克明都不敢對他稍有不敬,所以老岳把不屑藏在了心裡。
四個人按照泰叔的指點,站成了一橫排,互相之間的距離只有十米左右。老岳又拿出了四副充滿高科技氣場的眼鏡,這四副眼鏡不僅可以清晰的夜視,而且還帶有自動熱能成像的功能,實在是黑暗中行動的大殺器。有了這四副眼鏡之後,就不用開手電了,以免打草驚蛇。
各自裝備好眼鏡和防身的東西,四個人就向荒地進發了。泰叔身手高明,居中策應,克明在他左面,老岳和穿黃色登山服的人分別在最外面。
荒地裡的野草一人多高,而且面積非常大,四個人進去之後就像一粒沙掉進了大海,連個泡都冒不起來。令人感覺到怪異的是,越往荒地裡面深入,就覺得溫度越低,讓人渾身發冷。不知道目標藏在哪裡,眾人也不敢大聲喧嘩,寂靜而陰森的荒地裡,除了呼呼的風聲,就只有眾人踩到草地上的腳步聲。
這樣黑暗而寂靜的環境,讓人倍感壓力,在荒地裡走的時間久了,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跟著。但是回頭看去,又什麼都看不到,只有被風吹的輕輕晃動的野草。四個人漸漸走到了荒地深處,已經走了十多分鐘,仍舊不見目標的蹤跡。此時除了泰叔依然面不改色,其他三個人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煩躁。
又走了大約五分鐘,不知道是誰踩到了什麼,忽然發出了「噗嗤」這樣奇怪的聲音,在寂靜的荒地裡顯得格外刺耳。眾人急忙站定互相看了看,竟然少了一個人!原來站在克明左面的老岳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
克明急忙招呼了一聲,其他兩個人趕緊湊了過來,三人一起往老岳的位置找了過去。老岳走過來的路上,只有一排腳印,腳印跟克明他們的位置一致,可以判斷老岳也走到了這裡。是在那奇怪的「噗嗤」一聲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
克明記得很清楚,就在片刻之前他還扭頭看了一眼老岳,老岳還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可是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一個大活人生生的不見了蹤影!他四下裡找了找,急切的說:「老岳剛才還在這裡,大家分開看看他是不是掉進地洞裡了?」
泰叔和穿黃色登山服的人默默對視了一眼,泰叔冷冷的說:「克明,不能再分開了,這裡的情況太詭異,我看咱們還是出去守株待兔的好。這個人早晚要出去的,我們在外面等著他不是一樣的嗎?」
克明一邊撥通了老岳的電話,一邊對泰叔說:「泰叔,萬一他不從咱們守的方向走呢?再說不能扔下老岳不管啊!」
「叮鈴鈴,叮鈴鈴……」
死板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克明記得這就是老岳的手機鈴聲,他急忙循著聲音找了過去,泰叔和穿黃色登山服的人只好無奈的跟上。克明從老岳腳印消失的地方往前走,一直走了十多米的距離,來到一塊比旁邊低矮的多的草地上。這塊地上的草被壓倒了很大一塊,凌亂不堪,好像有人在這裡劇烈打鬥過。老岳的手機在地上響個不停,人卻不知去了哪裡。
如果說老岳是在這裡遇到了目標,兩個人廝打了一番,那麼中間十多米腳印的消失,怎麼解釋?而且這裡和克明他們三個人的位置相距最多二十米,如果老岳發現了目標而又不是對手的話,怎麼會不出聲求救?看草地上的痕跡,可以判斷出打鬥的激烈,這麼激烈的場面,以泰叔的耳力竟然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這件事裡裡外外透著詭異,克明心裡也產生了一種不安,似乎周圍正有一隻恐怖的巨獸在默默的盯著他。
《極度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