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而這件事也極有可能說明,那個鬼是幫著張宇成的,而我也記得張宇成說過,嚴大叔身體不好,他想幫忙打理清仁堂,有這個由頭,我不會不懷疑張宇成和那個鬼有關係。」
  直白的說過這些,嚴思琪連忙搖頭,臉上的神『色』更是難以置信,「不可能,我二姐夫是商人,經濟條件不必普通人差,學醫只是志向,根本不是衝著我家傳承的醫術來的,你這麼說根本不成立!還有,鬼的事情你說服不了我,難道鬼傷了我爸就能掩蓋事實了?」
  我苦笑了一下,「的確掩蓋不了,所以,今晚又出了事!
  嚴處長,我無端捲入你家的家事,你可知今晚有七個鬼來到你家與我廝打?你家正房的『門』被我強行撞開,還有葫蘆,你以為我在耍猴給你們看麼?
  來了七個髒東西,我自己這邊都損兵折將,李同方被上身,他們是想堵住我的嘴。
  還有,我為什麼要單獨跟你說這些事,張宇成是你姐夫,他兩個孩子有你們家的血脈,他妻子是你親二姐,我現在只是懷疑他,但真如我所說的話,你明白你家裡要面對什麼樣的事情麼?」
  我不知道這一席話能不能說服嚴思琪,但話到了嘴邊不吐不快。
  被牽扯到嚴家的家事,我心裡真是兩頭髮堵,一邊是被抓起來的小鬼和盧巧芸,而另一頭,嚴大叔是當今社會上難得的中醫,如果他的本事所傳非人,對尋常人來說可能沒什麼感覺,可對學過中醫治過大量病人的我來說,單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就無比心痛,怎麼能不管!
  大費周章的解釋,我內心的情緒『波』動異常,而對面的嚴思琪也好受不了哪裡去,鬼的事情不提,她恐怕不敢相信問題可能出在張宇成身上。
  我沉默,她亦沉默,屋子裡僅有吊燈裡隱約電流的細微嗡鳴,我轉頭看向窗外,岑佩拿著葫蘆站在院子裡,和郭福海一同向我看來。我不知道他們何時站在那裡,但毫無疑問,他們都站在我這一邊。
  「張偉,如果你騙我,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猛地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我轉頭便見到嚴思琪將手槍丟在桌子上。
  她……這是認可我的話了?
  手上一緊,我深吸了一口氣。「嚴思琪。」
  沒有叫她嚴處長,我想,我們對待這個事上是平等的地位。
  她冷著臉,轉頭看向我。
  「我需要張宇成的資料、住址,明日就去他家探清虛實,餘下的事情嚴姐自己處理吧。」
  說完這些話。我站起身走向『門』外。
  「張偉!」
  「什麼事?」我轉過頭看向她。
  嚴思琪站在桌子旁,深吸了一口氣,「我暫時信你,還有……謝謝你為我家人著想。」
  我點點頭,轉過身長出了一口氣。
  想說服一個人轉變理念很難,所以出馬弟子都是等有緣人上『門』才幫忙辦事,我差不多算是個特例了吧。
  走出來。岑佩和郭福海立刻圍了上來。
  「老郭,李同方怎麼樣?」我隨口問著,將岑佩的手機要了過來。
  郭福海回道:「早睡著了,看樣子沒事。」
  我點點頭,拿著岑佩的手機帶著二人往東邊的屋子裡走去,翻看了一下手機裡通訊錄,找到了一個我要聯繫的人,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鈴聲想了很長時間才接通,聽筒裡頓時爆出喊聲:「誰啊!這都幾點了給我打電話!大半夜訂單加收百分之二十『精』神影響費!」
  「寬小哥兒。」我伸手刮了刮鼻尖,「咳,我是張偉。」
  「張偉?我管你張偉楊偉,要什麼貨,訂多……」電話那頭的話音一頓,火氣也降了下去。「北面來的那個張偉?」
  「嗯,是我。」我『揉』了『揉』額頭。
  「喲兄弟,怎麼啦,碰到麻煩事兒了?是不是又跟密宗扯上關係了。需要什麼裝備跟小哥兒說,小哥兒都給你『弄』利索!」
  「不是密宗的事情,那邊已經解決完了,我是想……」
  我話還沒說完,那頭便喊了一聲「我靠」!
  「要我哥們都說北面來的牛『逼』,你都給『弄』利索了?咋樣,我給你的符好不好使?」
  「很好用。」我歎了口氣,真沒有心思跟他扯皮,「道家護法神將符我要兩四張,你那裡有沒有殺傷『性』大的符?」
  「殺傷『性』大的?那可沒有,符就是符,這玩意也不是手榴彈機關鎗啊,你想幹什麼啊,捅了哪個『陰』宅鬼窟了,還有你們北馬應付不了的事情嗎?」
  我歎了口氣,「事情不一定見得就應付不了,但也難保沒有危險,道家護法神將符可以護身,最好能配上有殺傷力的,能起震懾效果的,如果沒有的話,能封印鬼物的符也可以。」
  「封印的符你就別想了,小哥兒我都沒聽說過那個,不過,桃木劍、銅錢劍、八卦鏡都齊全,店兒裡有常備的貨,還有啊,你跟人幹架也要備點搜魂符,小心有偷襲什麼的,這個客戶們最常買的,這樣吧,我這裡有抓鬼裝備套餐,兩千到五千不等,怎麼樣,來一套不?」
  我沉默了,而且眉頭髮緊,這都什麼跟什麼?
  電話那頭等了半天,沒聽到我說話,頓時傳來吞唾沫的動靜,好像還拍了一下大『腿』,「差點忘了,還有六丁六甲符!這個符聽說能碼來十二個道家天兵,干群家必備啊,一共十二道符,再加上四張道家護法神將符,每張三百,批發價打七五折,附贈四張搜魂符……總共三千六百塊!
  張偉,還要什麼不?」
  
  第一百二十一章 正面對陣
  
  這一夜,不僅是我,可能嚴家人也沒怎麼休息,坐在東屋的『床』上,身體靠著『床』頭,頭頂明亮的燈光似是打『亂』了人的生理週期,我『精』神上有些恍惚,兩天兩夜只睡了幾個小時,身上很疲憊。
  「弟馬,蔣東林找了道士在家中作法。」
  沉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緩緩的抬了下眼,身邊躺著進入深度睡眠的岑佩和郭福海,轉頭看向一旁對我匯報的上官馥婭,還有肩頭上傷勢已經恢復了的黃小妹。
  「道士厲害麼?」
  「是冒充的騙子,被我掀了法台嚇跑了,蔣東林還在找人保護他,不過,他跟他的律師通過電話,打算與警方溝通,想跟咱們和解。弟馬,此人兩面三刀,看情形還只是緩兵之計,他應該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陰陽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