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我越走越快,快到小區門口時,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路邊燒紙錢,走進一看,竟然是許小鋼,我正想問清楚他為啥要離開公司,他突然回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但是卻又說不出,接著又很快的跑遠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說:「這傢伙,怎麼一搬到新地方,就變的神秘了?還好沒事,能跑能跳的,白瞎讓我擔心了一天。」
隔天上午,許小鋼還沒來,我暗想這小子是真不想幹了。
正在這時,老闆領了一男一女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男警四十多歲,黑長臉,看上去很魁梧,女警二十多歲,身材不錯,不過胸部不大。
男的叫張國平,女的叫萬婷。
他們是來公司調查許小鋼的,問誰最後見過他。
「許小鋼怎麼了?我昨天晚上七點多時見過他。」我說到這兒,張國平與萬婷的眼神很奇怪。
萬婷問:「你真的昨晚看到了他?」
我點了點頭說:「昨天早上也看到了他。」
萬婷這時說道:「根據我們屍撿結果,他死在前天午夜,大約在凌晨兩點至四點左右。」
聽到這兒,我當時便呆在了電腦前,他前天凌晨已經死了,那我昨天早上看到的是……?昨天晚上又看到是……?
昨天早上他吃元寶蠟燭我就應該想到的,但我只想這是個玩笑。
那昨天晚上,我也應該意識到他不是燒紙錢,而是撿紙錢!
剛想到這時,冷汗又從我腦門上流了出來,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努力安慰自己,但還是問道:「他,他是怎麼死的?」
「他死在附近半山一個小樹林中,死狀很慘,就像被烘乾的魚一樣,蜷縮在地上,目前排除自殺,然而現場找不到一絲一毫的他殺痕跡。」萬婷說:「所以我們想瞭解他生前更多的事情。」
從老闆罵他,到摸那個四個箱子,一直到昨晚最後見到他,我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萬婷與張國平不由看了看牆角那四個箱子,走了過去,這時老闆對他們說:「如果你們想要動夜班公司的固定資產,先與秦經理聯繫一下吧。」
兩名警察點了點頭之後,離開了這裡。
待他們離開後,其他同事開始說鬧鬼,老闆示意我們不要慌張,大家繼續工作。
話雖如此,但我心裡還是有些慌,畢竟我昨天晚上真的見到了許小鋼。
許小鋼死了,老闆便讓我頂上他的位置。
接了許小鋼的工作後,才發現這小子做的一團亂麻,而且這小子的電腦中有好多盜墓資料,原本我以為他只是看盜墓書看的入迷了,但是很快發現,他是技術型的,把古代流傳下來的開棺尋寶,掘墓倒斗都整理了一遍。
看來他也是胸有大志,不甘久居人下,想通過這個門路大賺一筆,然而死人財發不得,這不,也不知道他開始行動沒,就先走了一步,真正發起了死人財:在路邊撿紙錢。
我把這些東西關掉後,開始整理他的工作。
一邊整理一邊小聲自言自語:「許小鋼啊許小鋼,你昨天晚上在撿紙錢是究竟想對我說什麼?不過不管你想說什麼,畢竟我們陰陽相隔,希望你能安心離去,你的工作我會好好幫你做的。你要真是不放心你的工作,也不用回來看——我真的很怕,到月末寫個總結燒給你就行了。」
又在內心默念了幾遍後,突然開始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再然後鼻塞流眼淚流鼻涕,非常難受,按照我以往經驗,我便吃了一片感冒藥,下班後早早地睡了,希望出出虛汗,就能痊癒。
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我這次竟然是撞邪。

第五章 陰陽命
睡到半夜,開始感覺忽冷忽熱,熱的時候,這麼冷的天我完全不用蓋被子,冷的時候,蓋上被子還彷彿在冰窖一般,本想到天明看病,但是實在扛不住,穿上衣服走到小區外邊,找到一家小診所。
診所的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字:回春堂
這種診所肯定是黑診所,沒有經政府批准過的,否則的話,診所的名字應該是:xx區xx某門診,假如一個醫生叫張三,那麼診所應該是下城區張三門診,這樣出了醫療事故也好找責任人。
不過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我不過是感冒而已,他總不能把我當成霍亂來治。
屋內只有一間,迎面撲來一陣苦澀的中草藥味,不知道有沒有十瓦特功率的白熾燈昏暗地照著這個狹小的屋子,一個櫃檯,櫃檯後就是放中草藥的排櫃。
櫃檯前,一個老頭正在燈下用腳蹬著藥捻子磨藥。
「大伯,我想看病。」我一邊說,一邊又打了個噴嚏。
他抬頭看了看我,第一句話就是:「小兄弟,我沒看錯的話,你不是感冒,而是撞邪了。」
「撞邪?」我心裡頓時咯登一下,這黑診所果然是黑診所,我本以為,他能把我這感冒說成霍亂,已經夠黑,沒想到卻直接把我說成撞邪,還能再黑點嗎?不由說:「我應該是感冒了吧?」
他搖搖頭說:「你肯定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才這個樣子。」
不乾淨的東西?我馬上想起了許小鋼,他死後被我看到兩次,現在又在他卡位上工作,莫非是他陰魂不散?
想到這裡,心中又咯登了一下,背後發涼。
他竟然知道我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當時仔細看了看他,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特別之處,比如仙風道骨什麼的,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的老頭,老年人該有的特徵,他都有,比如皺紋,老年斑什麼的。
「不過你別怕,你只是因為看到髒東西,被它的陰氣沖弱了陽氣,你一時不太適應,所以才會感冒,我給你開兩味藥,你回去之後泡水洗一下澡就行了。」
聽老頭的話,我這才放下心來,他說我是遇到髒東西而感冒,看來他並非是黑醫,相反比那些正規門診的還要強一些,那些人除了會讓人打吊水之外,似乎沒有別的招數,不過感冒要洗澡嗎?不是越洗越厲害嗎?
我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老頭不緊不慢地解釋:「我給你的藥是除掉你身上的陰氣。陰氣,陰寒之氣,寒氣消,則感冒好。」
說到這裡,他準備開藥方,拿起處方箋問我姓名及生月。
我說完之後,他寫上之後,突然問:「不對啊,小兄弟,你的命格怎麼與命理相反?」
「什麼意思?」
「按道理來講,命理與命格一致,手面,面相又與命理一致,一般來講,不可能相反,除非是……」
《僵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