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那鬼頭閃了一下,就立刻縮回去了。
我大急,連忙往懸崖邊跑。
耳機裡傳來馮甜的聲音,「別過去,不太對勁!」
我這跑得快了點,她這話傳過來,我已經到懸崖邊上了,正探頭往下瞧,果然看到那鬼就貼在懸崖上,還仰頭衝我一笑,笑得那叫一個滲人啊。
聽到馮甜聲音急促提醒,我立刻顧不上這鬼了,就想轉頭往回撤。
可是這我頭還沒轉過去,背上就被重重推了一把,整個人登時失去平衡,腳下一滑,不由自主地往懸崖下栽去。
幸好得到馮甜的示警後,我心裡就加著小心做了預防,被推得失去平衡後,立刻奮力一扭身子,手臂往身後一揮。
正常情況下,推我的那個人應該就站在我身後,我這一揮手就能抓住他,到時完全可以借力停住。
可是我這麼一抓,卻抓了個空,沒等反應過來,就從栽了下去。
掉下去的最後一刻,我扭頭看了懸崖一眼。
那裡空無一人!
是誰推的我?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多年的軍事訓練在這關鍵時刻拯救了我。
在掉去的那一瞬間,我立刻做出反應,抬手往懸崖壁上抓。
剛才看那一眼的時候,我注意到崖壁上有許多橫行的雜樹,那是我生存的唯一希望。
關鍵時刻我的運氣總算不錯,下墜了六七米之外,我成功抓到了一棵能承受我體重的小樹,停止了墜落。
整個手臂手掌都火辣辣的生痛,也不知劃破撞破了多少地方,身上痛的地方更多。
我稍稍鬆了口氣,還沒等做出反應,眼前綠光一閃,那趴在崖壁上的鬼居然湊過來了,帶著股子濃濃的惡臭味,咧開連牙都沒有的嘴就往我臉上咬過來!
尼瑪,不是說殭屍喪屍才咬人嗎?怎麼鬼也咬人?
那些恐怖漫畫電影神馬的,果然不靠譜,我以後再也不看了!
我一面緊緊抓住小樹,一面一拳打向那鬼,可是那鬼好像幻影一樣閃了一閃,就越過拳頭,緊緊抱住了我的身體。
它一抱住我,我立時感覺重量增加了足有四五倍,不僅手上吃力開始下滑,那顆小樹也是嘎嘎直響,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那鬼還是不依不饒地往我臉上咬。
鬼臉近在咫尺,滿鼻都是腐臭的味道。
我狠狠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了出去。
舌尖是人體陽氣聚集點之一,又受頂額命火照耀,舌尖血陽氣充足,對陰邪之物殺傷力極強,不過想要舌尖血降鬼,關鍵一點得是噴得准才行!
我和鬼離得太近了,這一口舌尖血噴出去,直接就噴進那鬼的嘴裡!
舌尖血一噴進去,那鬼就開始冒煙,整個腦袋開無數的小孔,一縷縷灰色的濃煙從小孔中噴出。
那鬼就在濃煙中四散崩裂,變成大堆的碎塊,在空中飛揚。
這算是魂飛魄散了?
這舌尖血的效果委實強,不過希望以後都不要再用了。
真痛啊!
大概是情急之下咬得大了點,舌尖火辣辣的,舌頭卻麻木的失去了感覺。
耳機裡傳來馮甜焦急的詢問聲。
我想告訴她我掉懸崖裡了,讓她趕緊找人來救我,可是舌頭不聽使喚,根本說不清楚話,正烏拉烏拉地說著呢,頭頂飛聲突起,有什麼東西急向我的腦袋撲過來。
靠,這還沒完了,把我推下來的傢伙真心是不把我幹掉不算完啊。
我一縮脖子,那東西砰的一下撞到了懸崖下,出噗嘰一聲古怪的悶響,沾稠的液體濺了我一腦袋,又腥又臭。我愕然抬頭看了一眼,卻見頭頂的崖壁上粘著一團模糊的東西,看起來彷彿是某種鳥。
驚魂未定之際,四下裡傳來不吉的嘎嘎叫聲,其間伴雜著密集的撲翅響動。
我扭頭看去,卻見一大群烏鴉在空中盤旋,閃著血光的小眼睛狠狠地緊盯著我,充滿了惡意。
看來剛才撞死在懸崖上的那團東西也是一隻烏鴉。
只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正常烏鴉的眼睛會閃紅光嗎?
太詭異了!
我覺得寒氣從後腦勺升起,刷地一下沿著脊柱閃電般傳下去,整個後背冰寒一片,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
「屎街,開來揪窩!」我壓著聲音對電話那邊的馮甜呼救,一句話反反覆覆地不停地說著,同時我謹慎而快地觀察四周,覺上方太陡而且越往上越是呈向外傾斜狀,巖壁光滑沒有任何借力之處,就算是專業的徒手攀巖大拿也夠嗆能爬得上去。
倒是往下去近處倒是有些可以借力的地方,或許可以順著山壁爬下去,只是往下至少還有二十幾米的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要是爬到一半現沒路可下,那再想回來也回不來了。
空中盤旋的烏鴉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一隻烏鴉脫離了隊伍,嘎嘎叫著向我衝來,尖利的嘴巴竟然閃著金屬般的光芒。
我從挎包裡掏出銅錢劍,看準烏鴉來勢,一劍斬落。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