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看晦明態度這麼堅決,我覺得為了一碗雞湯跟他鬧僵真是不值當,常言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現在晦明就是我們見晦清的擋路小鬼!
我只好轉過來對馮甜說:「給他喝一碗吧,不就是一碗雞湯嘛。」
馮甜冷笑著把我給撥拉到一邊去,「在你眼裡這只是一碗雞湯,但在我們兩個眼裡,這卻是一碗緣法,這和尚早上勾引你失敗不甘心,還沒過午呢就又跑來繼續勾引,看起來是態度堅決了。他要是喝了你這碗雞湯,在他的話來講,那就是一湯之緣!以後再跟你套關係,那就有說辭了,張口就是,蘇施主,尤記當日一湯之緣,可見種下的便是今日之果。這果什麼?就是你當和尚!今天他喝了這碗雞湯,以後你一定會當和尚的,所以無論如何這碗雞湯我也不會讓他喝!」
「太誇張了吧,不過喝碗雞湯,就能把我喝成和尚?」我將信將疑,但見馮甜的神情又不像是作偽,心下不禁有些犯嘀咕。
馮甜冷笑:「這叫種因緣,說道大著呢。不信你直接問他,別聽他說的,他是真正的和尚,不能打誑語,不然會壞修行。」
我就轉過來問晦明,「大師,你喝這碗雞湯是為了跟我種因緣嗎?」
靠,這話問得怎麼這麼彆扭,跟一和尚種什麼姻緣啊,有種似乎未來可能會搞基的感覺。
晦明卻沒理我,而是看著馮甜沉聲說:「馮施主,你既然對佛法瞭解這麼深,想必是知道南明南火命的根腳,何必惡意破壞,成就這一樁大緣法,於你也是有益無害的!」
我不爽了,「晦明大師,你先回答我。」
馮甜就很得瑟地笑起來,笑的那叫一個得意啊。
晦明無奈歎息,「是因緣,因果的因,不是女字旁的因。沒錯,我喝了這碗雞湯,就可以種下因緣,於日後渡化你大有幫助。不過就算不喝,也不妨礙我渡化你。蘇施主,不瞞你說,我本事有限,看不出你有南明離火命,是晦清師兄看出來的,那禿驢回到感業寺便立刻閉關,閉關前交待兩件事情,一個是把感業寺交託給我管理,另一個就是務必要在今晚把你帶去見他一面!提及的時候,他說你是南明離火命,命中有與我佛有大緣法,日後定當入我空門!」
我二話不說,端起雞湯,看也不看,一仰脖,喝了一個乾乾淨淨。
唔,味道居然還不錯!香得緊,而且喝下去之後五臟六腑都說不出的舒坦。
我趕緊招呼:「四眼兒,大傻,別看著了,趕緊喝,都喝了,別浪費啊!」
四眼兒和大傻立鋒上前。
我們三個也不客氣推讓,一人端著個碗,就圍著湯鍋,你一碗我一碗,連桌都不上,不消二十分鐘,就把一鍋雞湯喝得乾乾淨淨,一整隻雞也啃得就剩骨頭了。
我捧著滾圓的肚子,不放心地問:「師姐,這骨頭是不是也不能讓他得著,要不要處理一下!」
蘇甜笑咪咪地說:「骨頭不要緊,他沒那個好胃口連骨頭都能消化掉。真乖,有機會我還給你煮雞湯喝啊。」
說著話還示威般衝著晦明一抬下巴。
我卻不放心,把那些雞骨頭收拾收拾,交給四眼兒,「把骨頭拿前面老吳家去餵他家狗吧。」
四眼兒應了一聲,拎起雞骨頭就跑,往外跑的時候還離著晦明遠遠的,一副生怕他半道打劫的架勢。
晦明苦笑:「這是何必呢,你若不肯施捨,我也不會搶的。」
我打了個飽嗝說:「晦明大師,你搶還是不搶都不要緊,我也知道你不會搶,種因緣嘛,我覺得你要是下手搶的話,那就失去本意了。」
晦明眼前就是一亮,「那施主果然與我佛有緣,雖不解佛法,卻能一語中的。」
「少來,什麼在你那都能跟佛法扯上關係,這是正常推論,沒聽說靠搶劫能搶出感呢來的。」我擺手說,「我這麼做是為了表明態度,你就死心吧,我寧可被雞湯撐死,也不會去當和尚!」
晦明垂下視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一切緣法自有後來!」
馮甜得意大笑,「有我在旁邊看著,你就不要想了,還有啊,禿驢,你大概不會推命吧,不妨找人給他推一下看看,我告訴你,他的命犯桃花,一輩子都跟女人撕扯不清,就算勉強當了和尚也是個淫僧!」
晦明卻不說話了,站起來背著手走到院中,找了個牆角盤膝一坐,居然開始閉目唸經。
馮甜討了個沒趣,撇撇嘴,又瞪我,「你沒事兒離這禿驢遠點,他很危險的!」
我趕緊點頭說:「放心吧,見了晦清之後,我就再不見這些和尚了,哪怕他們上門也不見他們。那個,你說我命犯桃花是真的嗎?」
我就隨便一問,誰知道馮甜突然就火了,「你很喜歡桃花嗎?我給你種一朵在腦袋上好了!給你煮雞湯一點都不感謝我,我這好心算是都給狗吃了!」
喝了雞湯的四眼兒和大傻無辜中槍,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老大,我們兩個回醫院了,你們兩繼續啊!」說完很沒義氣地扭頭就閃人了。
馮甜也不跟我說話了,氣鼓鼓地回到房間去上網。
我沒奈何,又不能去跟晦明說法,只好坐在自己床邊擺弄手機打時間,到晚飯時簡單吃了一口,也沒請晦明一起吃,晦明坐在牆角也沒表意見,待到七點正的時候,他突的長身而起說:「我們出吧!」
第102章 夜訪感業寺
晦明往起一站,院門外就恰到好處的響起汽車的轟鳴和剎車聲,聽聲音正好停在門口。
我走過去推開院門一看,好傢伙,奧迪q7啊,嶄新嶄新的,輪胎上還綁著紅繩。
開車的也是個和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僧袍,前擋風玻璃上還掛著串佛珠。
尼瑪,這年頭和尚都這麼有錢了。
晦明走到車旁,衝著我微微躬身一合什,「還請蘇施主登門。」
話音剛落,前後三個車門同時無聲打開。
他說的這話比較有意思,不說讓我上車,卻說請我登門,顯然是話裡有話,難道又是在種因緣神馬的嗎?
我一時猶豫,幸好馮甜及時趕到,橫了晦明一眼,看了看那車,拉著我從左側車門上車。
坐到車上,我回頭看了晦明一眼,卻見他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但現我回頭看他,馬上就收起笑容,坐到副駕駛位上。
車子動,直奔感業寺。
感業寺是明城最重要的風景名勝之一,在全國都名氣不小,新年頭香名碼標價,底價一百八十八萬,價高者得。我記得去年有個香港香人大老遠跑來感業寺燒頭香,競價八百八十八萬,轟動一時。
雖然感業寺就在明城市內的北山上,但我卻從來沒有去過,一來我不信神佛,二來那地方消費太貴,不是我這種窮鬼應該去的場合。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能免費進感業寺,還是被感業寺的和尚開著豪車接去的。
人生際遇之離奇,還真是不可測度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去與晦清見面,嚴格來說是我去嚮晦清討要人情,晦清實在沒有道理這麼客氣。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