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節

葉聽雨解釋說:「李師叔不幸被長白派所害,所以今晚決鬥我沒有排他們的人參與,而是集中在山門為李師叔守靈,又派人看了他們,省得他們冒冒失失去找長白派鬧事,不過他們的情緒都非常激動,我怕關不住他們太長時間。」
「這麼安排你師傅知道嗎?」我又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葉聽雨這手夠狠,藉著李宗則掛掉的由頭,把所有唯識論宗弟子都集中起來,動手的時候正好一鍋燴。只是這麼大動靜,不可能不驚動葉聽雨的師傅,也就是橫劍派掌門,如果不事先安排好,萬一他師傅念了同門之情再橫加阻攔,難道我們還能當場把他給殺了?殺自家師叔是一回事兒,殺自家師傅那可是另一回事兒,欺事滅祖這檔子事兒不管什麼理由都洗不清,哪怕是假我這個外人動手也不成。
葉聽雨不動聲色地說:「我師傅是評委之一,一直到比鬥結束都不會離開。」
「高,實在是高!」我忍不住衝她一翹大拇指,「你們師傅當評委,我想不贏都難啊!」
葉聽雨卻說:「還有兩位陰陽道的前輩也是評委。」
我不由一怔,「陰陽道也來人了?」
葉聽雨看了一眼安安靜靜旁聽的馮甜,「你們自己要求寫陰陽道弟子名頭的,陰陽道怎麼可能裝聾作啞不派人過來?那兩人在正式開始之前應該會過來看看你們,做好迎接準備吧。」
交待完,葉聽雨走了。
我轉頭看著馮甜,「陰陽道的長輩,我們需要準備什麼嗎?一會兒要不要直接都幹掉?」為了強調態度,我還用手在胸前狠狠一劈。
「那都是師門長輩,你在這裡把他們幹掉,怎麼對外人說啊?」馮甜白了我一眼,「再說了,我們還不知道跟師門倒底是怎麼回事兒呢,再怎麼說我們也是陰陽道弟子,沒弄清楚情況之前,哪能亂動手呢!而且就算再有什麼問題,他們也不會在決鬥會現場動手,名門大派最重要的就是臉面,真要在這裡動手,整個陰陽派的臉面可就都丟光了。唯一能促使他們動手的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我們是冒牌的陰陽道弟子!」
我一想也是,雖然拜了馮遠帆為師,但到現在我還沒接觸過陰陽道其他門人呢,關於馮遠帆與陰陽道的關係也全都是靠猜的,萬一情況沒有那麼差就動手殺人那不是蠢到家了嗎?
接下來果然像葉聽雨說的那樣,那兩個陰陽道的門人很快就找上來了。
來的時候倒是很有禮貌,先在帳篷外打了招呼,得到了許可之後,這才進入帳篷。
兩個穿著道袍的道士,跟馮甜給我做的那個一樣,胸前有陰陽魚背後陰陽字,只不過人家穿的可不是緊身短款,而是常規的寬大道袍,只是道袍下露出來的西褲和皮鞋著實有些不協調,想這二位的道袍應該也是臨時換上頂場的。
這兩個道士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長得端正,卻也沒什麼特別,屬於扔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種,往那城一站,也沒什麼高手的淵停嶽峙氣度,看上去倒像街邊擺攤混飯吃的神棍,屬於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那種平庸類型。
進入帳篷,兩人先是客氣地向著我和馮甜施禮,然後自我介紹,一個叫金樂南,一人叫皮樂斯,自稱是什麼陰陽道多少多少代弟子,做完自我介紹這才很謹慎地問我們師從何人,有沒有回去拜過山門,為什麼在山門弟子名冊中看不到我們的名字。
馮甜直接把馮楚帆的道牌亮給他們看。
各家門派的道牌都有獨特的處理手法,而且道牌上的名字都施過法,以保證信息錄入山門弟子名冊中,這個東西絕對做不了假。
金樂南和皮樂斯接過道牌反覆看了幾遍,神情都是頗為疑惑,又問馮楚帆拜在哪位長老門下,結果這事兒馮甜居然也說不清楚,那兩個道士就說這個名牌自然是假不的,只是他們在山門弟子名冊中也沒見過馮楚帆的名字!
這讓我和馮甜都大感意外。
不在山門弟子名冊中,那就意味著沒有在山門正式註冊過,沒有收徒傳業的資格,也沒有門派的正式身份,只能屬於臨時工性質。
我和馮甜沒有註冊名字那很正常,我們誰也沒有去過陰陽道的山門,沒機會註冊。可是馮楚帆居然沒有資格那可就見鬼了,難道馮楚帆其實也只是外門弟子或者說是臨時工?可是一個外門弟子又怎麼可能拿到得陰陽道的全部法術典籍?
帳篷裡的四個人都很迷惑,金樂南和皮樂斯也說,了名牌自然就會記錄在冊,有名牌沒有名冊這事兒他們也是頭一次見過,而且更重要的是,雖然在山門中已經很多年了,但他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馮楚帆這個名字。
看兩人態度真誠,而且對我們也沒什麼敵意,我心裡就有點犯嘀咕,看起來馮楚帆和陰陽道的關係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啊。
雖然一時證實不了我們的身份,但金樂南和皮樂斯卻也沒有立時作認定我們是招搖撞騙的冒牌貨,只是把馮林帆的道牌用手機照下來,說會傳回山門進一步核實,反而安慰我們不要太有壓力,專心準備比鬥就是了。
兩人交待完就走了,我回頭看著馮甜,卻見馮甜臉色有些陰沉,就問:「怎麼了?」
馮甜說:「我爸肯定是陰陽道弟子,而且在道中地位應該還不低,卻沒人知道他的存在,名冊上也沒有他的名字,那其實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兩個應該也猜到了,只是沒做最終證實不敢隨便說,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兩個有資格能力來處理的!」
我就問:「什麼可能,難道陰陽道還會派專人來處理我們這事兒?」
「有牌無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清除了道籍!」馮甜臉色陰沉不定,「我爸是陰陽道棄徒!」
第687章 北朝
我對法師門派的規矩不懂,不過依據從武俠裡得來的知識,似乎棄徒就能自稱是原來門派的弟子,棄徒收的徒弟自然也同樣不能這麼自稱了。
不過,這裡面卻有個問題。
我提出質疑,「就算是棄徒,也在門派裡呆過,而且照你說的,你們馮家是陰陽道的派生子,這兩人能在外面獨擋一面,也不可能是新加入的弟子,怎麼聽都沒聽過師傅的名字?」
馮甜苦惱地撓了撓頭,「我怎麼知道!他之前總說我還小,什麼都肯告訴我,一直說什麼等我再長大點一定全都告訴我。現在倒好,他人死了,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連跟陰陽道的關係怎麼處都不知道!甚至連陰陽道的山門在哪裡也不知道!」
我就問:「你的本事不都是師傅灌給你的嗎?難道這裡面就沒有關於陰陽道的東西?」
「他傳的只是法術和經驗,尤其是經驗全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別的記憶一點都沒給我,施法之前肯定篩選過了。」馮甜對自家老爹的怨念頗大,「原先看他整天東躲西藏,從來不與陰陽道的同門打交道,還以為他跟門派有過節,沒想到居然是個棄徒,怪不得雖然在我面前總說什麼陰陽道弟子,可在外人面前從來是提也不提,這下可讓他給害死了!」
我頗為贊同,「是啊,我們這要是跟陰陽道沒有關係,用他們的名頭一戰成名,那不是白給他們刷聲望了嗎?」
「這個不重要啊!重要的是,這事兒要是宣揚出去,丟臉的是我們啊!」馮甜顯得萬分苦惱,「我原來讓你頂著陰陽道的名號亮相,是準備給陰陽道難堪,再震懾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這計劃全都泡湯了。」
我一聽,原來她還有這個打算,雖然不知道我頂陰陽道的名頭亮相會怎麼給陰陽道難堪,但問題在於,她倒底還有多少別的計劃是我不知道的啊!
我在馮甜面前藏不住心事,心裡一犯嘀咕,臉上就顯出來了,馮甜那眼睛毒著呢,一眼就看出來了,就推了我一把,「挺大個男子漢,別在那裡犯小心眼啊,我要做什麼事情肯定會告訴你的,有些不告訴你,一來是現在跟你沒關係,告訴你了怕你分心,二來是現在還沒有把握,你也幫不上忙。放心吧,難道我還會害你嗎?」
「這倒不能!」我點了點頭,還是覺得有點心結一時放不開,「不過,以後你再有什麼計劃能不能提前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比如橫劍派這事兒,太突然了,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弄得我一直都挺緊張的。」
「告訴你的話,你不緊張不就會被有心人看出問題來了嗎?」馮甜解釋說,「這事兒實際上只有我和葉聽雨知道,連岑思源也只是聽葉聽雨的安排,直到踩點前才知道內情,那還是不得不告訴他了。不過岑思源有點人來瘋,雖然已經說了是假打,你也得小心些,別讓他傷到。」
我就有些疑惑,「師姐,你和葉聽雨是什麼關係?真的只是一起炒股的網友?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炒股?」
「我自己的股票經濟,只要在大方向上拿個總,細節自然有人幫我辦了,難道我還能像那些股民一樣整天盯著大盤看嗎?也用不著啊!」馮甜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說,「不過我和葉聽雨的關係不止於此。我們都屬於一個通過網絡起的鬆散組織,名叫北朝聯盟!」
「北朝聯盟?」我下意識念了一遍,覺得這個名字既不高大上也不偉光正,反倒透著股子土氣,「這是什麼東西?」
馮甜說:「最早是一群脾氣相投的年輕法師因為受不了開放性法師論壇裡面混亂保守的氣氛,而自動起的在網上聚會閒扯的眾籌性論壇,比較小眾,每個會員註冊前都需要進行真實身份審核,現在也不過只有註冊會員五百餘名。不過從三年前開始,這個組織從網上走到網下,並且以北朝為名成立了一個運營公司,每個加入者都可以獲得一份原始股,可以享受公司運營的分紅,但同時也必須為公司盡義務!」
「一個論壇搞出個公司來,那靠什麼掙錢?拉風投嗎?」我也是上網多年,自然也曉得現在大多數的網絡公司都是靠風投維持,實際上本身都是虧得一塌糊塗,可是這樣一個只搞一個論壇的公司能拉來風投嗎?不會以為風投都是傻多的白癡吧,人風投的錢也不真是大風刮過來的啊。
「運作經營項目,組織新型法術研究,對可能的項目進行深度開……」馮甜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聽起來就很大氣的名頭,最後才總結說,「不過公司進行工商註冊的時候就是論壇運營,維持下來靠的是會員們每年按原始股定繳的會員費,到現在為止也只運行了幾個較小的項目,比如進行金融投機,就是葉聽雨所說的炒股那檔子事兒,真正的實業項目只有一個正準備啟動,術法武器項目!」
我不由心裡一動,猜測道:「師姐,這個論壇不是你牽頭搞出來的吧。」
馮甜肯定了我的猜測,「沒錯,線下公司我也是起人,而且是最大的股東,佔了百分之五十的原始股!」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