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節

昨天辦公室正式打板開張,省裡頭兩號oss可是都去給捧場漲臉了,這要是不知道這件事情,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僚了,尤其是還是在一省之內的高級官僚,要是這麼的消息都聽不到,那就只能說明這貨離出事兒不遠了,大家都防著他,連丁點無關緊要的消息都不肯透給他。
這兩位副廳級局長既然能跑來給那幫子法師門派站台,那自然也是本系統內數得著的遮奢人物,不然的話也沒那個資格被人捧著不是。
可是,就算猜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又能怎麼樣?
剛剛說出來的話那都不重要。
反正官字兩張口,把剛說回去的話吃回去本來是官僚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最重要還是那句話,屁股坐哪邊的問題。
他們既然跑來給人家站台了,那斷沒有突然就慫了的說法。
當然了,要是像魯方巖這樣的oss在場,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我雖然炙手可熱,但終歸級別低,資歷淺,從近三十年的一般常識來判斷,想撼動實權副廳那是蚍蜉撼樹,基本不可能。
尤其是那個禿頂局長還悻悻地哼了一句,「怪不得鄧局長今天膽氣這足,原來自以為是抱上了大粗腿,嘿嘿,這麼大把年紀了,抱個小年紀當救星,也不嫌丟臉!」
鄧世方正氣凜然地說:「我這是為了工作,就算是到魯書記面前,我也一樣敢這麼說,可是你敢麼?你敢麼?好了,兩位,我這邊事多,就不陪你們了,請吧!」
好傢伙,直接趕人了。
在官場而言,這是赤果果撕破臉皮了。
兩位副廳長氣哼哼地走了,只是氣惱之餘,還顯得有些心虛。
誰都知道我是魯方巖這條線的人,最近魯方巖的種種表現都是在赤果果的為我站台撐腰,得罪了我很有可能就會被捅到魯書記那裡,想來他們回去之後必定會想辦法消彌這種不利的影響,比如先致人,惡人先告狀之類的。
哦,這些官場的把戲,我老爸閒著沒事兒時候,都給我扯過的。
現在想想倒有些明白老爸的良苦用心了,他老人家這是從小就準備把我往底層小官僚這方面培養啊,如果我爭氣點聽話點,以他在平縣的人脈在退休之前,把我推個股級小頭頭應該不成問題,我要再爭氣點,沒準能推個副科級,至於剩下的就要看看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不過在縣這一級,做到副科的局長,就基本足夠橫著走了。
要對付先致人,就得先先致人,搶一步就能搶到先機,要論告狀,咱也會啊!
往會議室走的時候,我給魯方巖打了個電話,先把在宗教局跟這些法師門派談的情況匯報了一下,然後說我打算先請宗教局這邊幫忙搞起來,先借宗教局這條線,對全省法師進行分類登記註冊,初步進行摸底。說完這些之後,才順嘴提了一句現在看這工作的難度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尤其是來自體制內的阻力只怕要遠出想像,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做為既得利益者與法師各門派捆綁在了一起,比如說工信局我不好直說是哪個的的某副廳級的禿頭局長,比如說招商局我不好直說是哪個的某副廳級的團臉局長,是那是赤果果為其站台張目,甚至不惜惡言相向威逼利誘,然後又誇了鄧世方立場堅定工作認真神馬神馬的。
魯方巖聽完之後,沒表什麼意見,只提醒我,想讓宗教局這條線搞,得由宗教局往政府這邊打報告請示再做方案,讓我再跟省長那邊先通個氣兒,算是我自己的想法,在省長那邊過了底子,再走正規渠道。
這就是在教我怎麼做官做人了,不是真當成自己人,那是絕對不會這麼給你提點的。
跟魯方巖結束通話,我就立刻聯繫省長包善軍。
跟包善軍我不太熟悉,不可能直接給他本人打電話,好在以前留了他秘書的電話,先打過去溝通,本來以為會讓我回頭等消息,哪知道對面說了兩句之後,就讓我稍等一下,也就等了能有半分鐘的樣子,電話裡傳出了包善軍深沉渾厚的聲音,「小蘇同志,我是包善軍,請講吧。」
省長居然正好有時間接我電話?這可太好了。
我趕緊按著魯方巖的提點,把用宗教局這條線開展工作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最後強調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還不太成熟,想請領導把把關。
好吧,直接請省長把關,這也沒誰了。
包善軍聽完之後,沒有先表態,而是問我有沒有向魯方巖匯報過這個想法。
幸好魯方巖之前提點過我了,我就說了,還沒有呢,因為現在在宗教局協助工作,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就先跟他匯報一下,畢竟這是政府方面的事務,他這邊要是同意我們試一試,我再跟魯書記匯報。
第985章 軟弱的本質
包善軍就笑著說,小蘇同志這我得批評你了,你們這個小組是在魯書記直接領導下嘛有工作當然得先跟魯書記匯報才行。說是批評,語氣卻很溫和,有種開玩笑的意思。
然後他就順理成章的問了一下我跑到宗教局做什麼,我把前因後果大概這麼一說,然後再順理成章地提了一句,這麼做可能不太好,會影響省裡經濟工作大局,工信局我不好直說是哪個的某副廳級的禿頭局長和招商局我不好直說是哪個的某副廳級的團臉局長已經嚴肅批評了我和鄧世方。
包善軍就哦了一聲,笑著說這工信局和招商局連宗教工作都關心,也不知道本職工作做得怎麼樣。
妥了,在省長這邊也算下上樁子了。
告狀也得很技巧。
我跟魯方巖親近,他把我當後輩提點,所以我告得就簡單粗暴,直接把該說的話都說了,用不著藏著掖著,要是不這麼直說反倒會讓魯方巖不高興,會認為我有小心思對他不夠坦白。
我跟包善軍不親近,甚至有點陌生,那就不能這麼直接粗暴上來告狀,會讓人認為我不知輕重沒有涵養,所以就要婉轉一些,先把姿態降低,充分做自我批評,然後再藏些小小的毒牙。比如說工信局和招商局權力再大,他也管不著宗教局啊,更管不著我這個直屬省委的特別治安事件處置領導小組,以什麼立場跑來批評我們?尤其鄧世方還是宗教局的局長,那是正二八經的副廳級,跟那兩貨平級,他們又是以什麼身份來批評?
當然了,包善軍肯定也能明白我這是在告狀。
只不過這事兒的關鍵就在於這個態度和這個結果,而不在於事情本身。
所以包善軍才開玩笑的說了那麼一句,這是他在表示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因為他知道我肯定會把這事兒跟魯方巖匯報,所以這個態度是在向魯方巖表示,而不是向我,我只是個傳話的。
說完這句話,包善軍才說宗教局做註冊登記的事情,說我這個想法很好,能夠利用現在資源來處理工作,比全部另起爐灶要好得多,一是有成熟的渠道可用,二是可以節省時間,三是可以有效形成合力,四是……
好嘛,要不說這領導的水平就是夠呢,隨隨便便就給總結了好幾條這麼辦的好處,大大的表揚了我一下。
最後他才問我宗教局的鄧局長在不在旁邊,要直接跟鄧局長通話。
鄧世方一聽說省長要跟他直接講話,激動得手都有點抖了,恭恭敬敬地接過電話,腰就下意識往下彎了彎,叫了一聲省長,然後就是保持這麼恭恭敬敬地傾聽狀態。
那邊說了足有五分鐘的時間,鄧世方才又說了一句請領導放心,宗教局上下保證會以講政治的態度完成這項重要的工作任務。
通完話,鄧世方紅光滿面,精神渙,再看著我,那眼神簡直好像在看神仙一樣
好吧,我現在就是神仙,不用那麼崇拜我。
回到會議室,所有人都回來了,正交頭接耳的議論,看到我們進來,立刻嘩啦啦全都站了起來。
我說:「都坐吧,我們這是來討論事情的,不是來開批鬥會的。」
不過還是等我到位置上坐好,他們才66續續坐下。
「怎麼樣,各位都商定了?劉前輩,還是你先說?」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