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1節

大長腿的信息緊跟著就傳了進來,「蘇主任,我是小凌,我是小凌啊。」
「知道是你。問你件事兒,譚盈那命運怎麼回事兒,人家可跑我這來哭訴了,還以為是我暗地下手要封殺她呢。你回去不會是沒按我說的搞吧。」
「我全都是按您的指示辦的,一點不敢有偏差!」大長腿連忙解釋,「改變命運,得先解除原本影響命運的信息連接,然後再接入新的命運線,要不然沒法操作,她現在這個情況是正常反應。人間有話說得好,否極泰來嘛,任何人想改命運,都得先失去原先一切,再得到更好的命運。得了您的指示,我這回來向神主匯報之後,就立刻開始行動,整整忙活了一晚上,新命運線已經搭建完畢,只等原先解除命運線的影響消除就接入,到時候她就能得到你許諾的命運了。」
我問:「什麼影響?什麼時間消除?」
「就是現在席捲海城的颱風啊,這已經是把影響降到最低的程度了,神主親自做了干涉,耗費了大量的信息。等這場風暴一停止,我這立刻把新的信息線給她接入,最多人間時間一天就能生效。您就放心吧,要是到時候還沒改觀的話,隨您怎麼處置。」
說得這麼底氣實足,那就是很有信心了。
我也跟她多說,斷了信息聯接,轉過來對譚盈說:「好了,我幫你算過了,你現在情況叫做否極泰來,就是先倒霉到家,然後好運氣就會來了。剛才我這麼掐指一算啊,最多也就是這場風暴停止後的兩天,你想要的一切就都會得到。」
譚盈尋將信將疑地道:「真的?我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做為一個明星,被封殺冷藏是最可悲的事情了,我看不出還會有什麼轉機。」
「你這是不相信我了。」我不由挑了挑眉頭,「我說你會轉運,就一定會轉運。你自己許的願,不想再當明星了,想退休,想過安穩的日子,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現在你的願望可不是正在實現了嗎?當然了,我又不是算命的,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那麼一聽。」
「我信您的話,我信,我信!」譚盈聽我這麼說,立刻緊張起來,連忙說,「您說什麼我都信。」
「信就行,到時候看結果吧。」我說,「你是開車來的嗎?不知道高鐵能不能正常車。」
「我來之前查過了,正常車。我開的是進口版悍馬,這點水沒問題,我送您過去吧。」譚盈趕緊站起來,「保證您能趕上車。」
真是麻煩,你不來我完全可以投射過去好不好!
雖然心裡這樣嘀咕,但看譚盈那忐忑不安的樣子,我還是沒有拒絕,坐了她的車,體驗了一把6上行舟的感覺,一路頂風破浪來到車站。
臨送我上車的時候,譚盈支支吾吾了半天,想跟我要聯繫方式,大抵對我的話還是有些懷疑,是想著以後要是不准再找我呢。
我倒是無所謂,把手機號留給她,不過微信號就算了,我那微信號裡觀注的非人太多,現在已經不適合給普通人看,容易把我那當成精神病集中營。
從海城乘高鐵到明城只需要四個多小時的時間,上車之後把行程跟馮甜通報了一聲,一路上平安無事,順順當當地在下午一點前抵達明城。
回到自家地頭,總算是有人來接了。
人是魯承志安排的,原來他在明城廝混的時候整天跟著他的司機。現在他成天蹲在廠子那邊,出於保密的考慮,沒帶其他任何人,這司機便空閒下來,被他安排到基金會當專職司機,平時專幹這些迎來送往的工作。
上了車跟魯承志通過電話,這才知道原來是馮甜讓他安排的。
我家師姐大人安排事兒總是這麼妥貼暖心。
因為被她嫌棄而很受傷的心登時暖了不少。
從車站出來,我沒有回辦公室,而是直奔省委大院去見魯方巖。
見了面,魯方巖先問了問我怎麼趕回來的,關心一下累不累,然後才進入正題,告訴我他已經安排訂了今天下午四點的飛機進京,兩張票,只有我和他,連新任的秘書都沒帶。
我就問具體是什麼事情,是不是生了跟惡魔有關係的問題。
魯方巖卻說:「中辦通知的時候說得也不是很詳細,只說讓我帶你進京參加一個高規格的研討會,會議內容跟惡魔有關,具體沒有詳細說。過後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會議內容的保密級別非常高,甚至連中辦的人都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他們通知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其他一些人,都是比較有名氣的專精驅魔的法師,但不管是什麼人,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絕對可靠,出身清白,可查沒有任何歷史問題,沒有任何與國外宗教勢力接觸的污點。對了,聽說還從梵蒂岡請了幾位專來的驅魔神父,不過請的是誰,為了什麼請這些神棍過來,卻是不清楚。蘇嶺啊,這次研討會規格極高,少說也得有三位常委出席,你要是對惡魔瞭解不多的話,那就少言,只要保持沉默就行。能夠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本身也是一種資歷,對你日後的晉陞有很大好處,只要不犯錯,就是贏。」
跟惡魔有關的保密會議啊,看起來陣仗還真是不小,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回頭得找個空問問楊微元他們地獄最近在國內有沒有搞什麼事情。
正思忖著呢,卻聽魯方巖又道:「正好你回來了,還有幾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第1707章 後遺症
看魯方巖神情鄭重,我趕緊洗耳恭聽,不管怎麼說,咱現在還當著這份差,做一天和尚還得撞一天鐘呢,更何況這麼一大攤工作,咱可不是不負責的人。
「一個是最近宗教局做的登記工作。前兩天做了一次簡報,在家的常委都出席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想不到民間法師組織竟然這麼多,全省才完成了百分之七十的市州縣的統計,就已經有大型組織,也就是老話說的名門大派,就有三十個,中小型組織達到兩百多,而且這些組織多數都與地方經濟有很深的瓜葛,尤其是那些名門大派,往往都成立了集團公司,甚至還很有幾個上市的國際知名企業,別說是在一市一縣,就是放在全省經濟領域,那也是舉足輕重的角色,他們的掌舵人多數都是門派裡的掌門,至不濟也是長老,在各個層次都有政協委員、人大代表的身份。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啊,自建國以來,中央就一直在努力將這種勢力納入國家管理,絕對是正確的決策。」
這是對前段時間工作的肯定了,不過人家這麼大領導想來不會平白無故地專門騰時間來誇我,接下來應該就是有什麼指示了。
我趕緊接話,「宗教局這段時間的工作確實很努力,就那麼幾個人,天天加班加點,全力以赴,克服了很多困難和阻力,是很不容易。」
「是啊,老鄧還是有很有能力的。」魯方巖讚了一句之後,才說,「我記得你當初提的計劃是分做兩個統計,一是統計這個法師門派,不管現在從不從事法師職業都要全面統計上,也就是宗教局現在做的工作,另一個是統計從業法師,這個工作到現在只在平縣做了試點,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這樣你通知平縣明天過來做個簡報,我到時候過去也聽一聽,這個不用事先告訴平縣那邊。如果試點效果明顯,我的意思是盡快在全省範圍內鋪開,搞一次為期兩個月的專項行動,藉著專項行動的機會,把你前期培訓出來的工作人員潑下去,爭取借這個機會,在縣區級建立直屬的工作部門,先以領導小組特派專員的身份立足,等專項行動結束後,我會推動領導小組辦公室轉為常設實職部門。」
這可與我當初做的計劃不太合轍,未免有些操之過急的嫌疑。
我就試探著問:「會不會太急了?」
魯方巖搖了搖頭,「這個時間只能提前,不能延後。」說完頓了頓,思忖了一下,又說:「你和顧容在海城搞金融打擊,讓上面很震驚啊。只不過打擊一個地方性的法師結社組織,就導致西南震動,經濟形勢劇變,這還是餘波剛剛開始酵,就已經有數個大型企業集團準備內部重組,接下來不知道還會生什麼。現在上面正在嚴密關注西南一帶的經濟情況,專門建立了一個西南經濟狀況輿情採集辦公室跟進,未來的展情況,肯定會影響到西南一帶的人事變動。這可是上面同意這次金融打擊之前沒有預料到的。你明白了嗎?」
我謹慎地說:「蜀山會不是一般的法師結社組織,他們不僅規模是全國最大的,而且本身結構已經與傳統法師結社大不相同,更像是一個財團,通過持續不斷的投融資和債股互換加大所能控制資本規模。蜀山會這種情況只是特例,其它的法師結社雖然也有相關的經濟牽連沒有這麼大的規模和力量。」
當初之所以確定蜀山會為打擊對象,除了我們在京城生衝突,這個矛盾勢必要解決,先致人是最好的方案以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馮甜提出來的,蜀山會現在的結構正在向著財團方向快變化,一旦蜀山會完成這種結構上的蛻變,將對全國的法師結社組織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所以槍打出頭鳥。而其它的法師結社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展到蜀山會這種地步的,基本還是傳統的那種互保結社,而且多半還是為了對抗蜀山會的壓力才建立的。
如果因為蜀山會的特例,導致上面對國內法師勢力情況產生誤判,那可就不好了。
「你啊,還是政治嗅覺不夠敏感啊。」魯方巖搖了搖頭,「對海城金融之戰前,就已經有地方開始建立法師管理組織了,現在中央為這次的金融之戰特別成立了一個辦公室來追蹤後續結果,傾向性已經非常明顯。消息傳出來之後,各地已經聞風而動。我們是最先開展這項工作的,不能讓別人搶先摘了桃子!昨天中辦受委託特意與我通電話點了我這件事情。」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我就完全明白了。
海城金融之戰對中央震動巨大,已經從大領導單獨推動變成了中央的整體意志,全國規模的法師治理工作已經是勢在必行,接下來我們要考慮的已經不是如何推動這項工作保證繼續開展下去,而是防止別人搶先一步摘桃子奪成果,所以勢必要在近期內拿出成果,使我們山南這個極具典型意義的試點功德圓滿,而且能拿到因為這次試點該得的獎勵。
魯方巖即將進京任職,這個功勞對他站穩位置,並繼續從中央層面主管這項工作意義重大。
如果說以前其他人還沒有認識到法師治理這項工作中所包含的巨大利益,那麼經過海城之戰後,所有人就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正因為看清楚了,才會眼紅,才會意圖搶奪這項包含巨大利益的權力!
原本魯方巖進京工作,法師治理其實只是捎帶的添頭,可現在卻成了至關重要且必需要爭的一項權力了。
這全都是海城金融之戰導致的後遺症。
理清思路,明白個中利害,我也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為了報答魯方巖之前的情誼,也為了最近這段時間跟了我的那幫子部下,我也得把這項工作辦得漂漂亮亮的。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