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東家說是這麼回事,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趕緊去看看吧。
  黃隊長點點頭,說沒問題,這就走。
  我們四個人打車去了郊區,路上的時候,我跟東家嘀咕:老馬剛剛金蟬脫殼,小劉就死了,你看這事兒……
  東家也不傻,知道我想說什麼,他點點頭,說:「靈車開進了亂葬崗,一看就有問題,搞不好真是老馬做的。要不是小劉,你們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老馬肯定恨透了他。「我一拳頭砸在座椅上,恨得牙根癢癢,老馬他們也太猖狂了,竟然隨便殺人。
  我又想起了慘死的唐偉,心說早晚有一天,我會給你們報仇雪恨!
  大約二十分鐘,我們來到了縣城郊區,也就是孫家集的亂墳崗。
  說是亂墳崗其實沒那麼誇張,只是老輩子傳下來的稱呼而已。
  說白了,這是一片荒地,由於地勢高,砂石較多,不適合種莊家,所以都種了樹,村裡死了人就往裡面葬,日久年深就形成了一個墳圈子。
  此時,樹林裡圍滿了村民,有些人一輩子也沒見過兇殺現場,所以都抱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理。
  下了出租車,黃隊長帶著我們鑽進人群,發現案發現場圍上了隔離帶,幾個偵查員在檢查現場痕跡,尋找線索,法醫在駕駛室裡觀察屍體,旁邊還有記錄員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反正挺亂的。
  不過我看到這輛靈車,就感覺怪怪的,因為靈車四周的樹林非常密,遍地都是墳頭,別說這種小型客車了,就是一亮麵包車都進不來。
  銅錘說邪性大發了,靈車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我仰頭看了看天,發現樹木枝繁葉茂,遮天蔽日的,根本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後來我搖搖腦袋,心說我想什麼呢,這麼大一輛車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看到黃隊長來了,一個很幹練的刑警走過來,說黃隊你來了。
  黃隊長點點頭,說情況怎麼樣?
  刑警面露難色,說已經核對了死者信息,名叫劉雙月,三十一歲,漢族,住在縣城北環水電部家屬樓,這輛車是前面蘇家府火葬場的,蘇家府再往前走幾十里,就是玉龍山公墓了。根據路上的監控顯示,這輛車從火葬場出來,先去了公墓,然後又折回來進的縣城,最後從縣城出來,才停在了這裡。
  黃隊長看了看東家,因為東家剛才說的全對。
  但他的眼光何等老辣,說這輛車怎麼鑽進來的?
  刑警說這是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因為我們勘察過四周,並沒有輪胎印,也就是說,這輛靈車是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黃隊長面色一變,說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是演電影嗎?還突然出現。
  刑警想解釋兩句,但又無從說起。
  黃隊長看了看我,眼中透著詢問。
  由於給他破了邪術,所以遇到詭異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會找我。並且我也是最後接觸到劉雙月的人。
  可我明白自己有多大能耐,這些事兒還得問東家。
  但東家同樣搖搖頭,表示沒有頭緒。
  黃隊長沒轍了,跟刑警說,帶我去看看死者。
  我們三個也一路跟著,刑警瞪了我們一眼,說你們是幹嘛的。
  黃隊長含糊其辭的說,都是我的線人,對破案有幫助,別大驚小怪的。
  等我們來到靈車近前,法醫對黃隊長說,死者致命傷是心臟,可以確定是謀殺。
  只見劉雙月趴在了方向盤上,胸口血紅一片,腳墊上積了一層血水,鹹腥的味道十分難聞。
  今天凌晨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現在竟然死了,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黃隊長說現場有凶器嗎?
  法醫搖頭,猶豫了一會說道:「死者的心臟不是被凶器損壞的,而是被整個掏了去!」
  什麼?!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黃隊長帶上膠皮手套,把趴著的死者推起來,叫他仰面靠在座椅上。
  只見胸口血肉模糊,好大一個窟窿!
  我胃裡一陣翻騰,趕緊捂上了嘴巴。心說這也太狠了,竟然掏走了心臟!
  反觀東家,已經瞇起了雙眼,眼中電閃雷鳴的,蘊藏著無盡怒火。
  這時候法醫又說話了:「黃隊,屍體的其他部位已經做了初步檢驗和取證,唯獨他的嘴巴咬合太緊,無法打開。」
  只見劉雙月的嘴巴死死閉著,非常不自然,好像嘴裡含著什麼東西。
  黃隊長還處在震驚當中,說什麼原因造成的?
  法醫說可能是肌肉栓塞,只能帶回去用工具撬開了。
  東家忽然道:「我有個辦法,不如叫我試試。」
  法醫看著他,說黃隊,他是……?
  黃隊長說自己人,叫他試試吧。
  東家帶好了膠皮手套,伸出兩隻手的拇指,分別按在了死者耳後的一個位置,差不多在耳根子下面一寸多。
  位置確定,他開始揉動起來,大約揉了一分鐘,死者耳朵裡竟流出了血水,而死者的嘴巴貌似鬆了一分。
  東家眼疾手快,一掐死者的腮幫子,嘴巴就打開了,下一秒,他面帶狐疑的探出二指,從死者嘴裡夾出一個東西,細打量,竟是半張照片!!!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