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殺我啊！救命啊——！」紀雪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自己的胳膊，拚命地叫喊道。
這人影漸漸顯露，面龐也變得清晰起來。
她果然沒有猜錯，此人正是莫聰！
程斯諾買了一堆的零食和女性用品，磨磨蹭蹭地從校園商場走出來；而鄭柯，看上去則像是個跟班的，為她拎著大包小袋的。程斯諾一邊走，一邊回過頭看著鄭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小諾，還有什麼沒買的嗎？」
「不是……我想知道，現在幾點了？」
鄭柯看了下手錶，說：「八點十五，怎麼了？」
「哦，時間還早，要不……咱倆再溜躂會兒？」
「啊？」鄭柯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雖說明天是週末，可也不能回去太晚啊。你這小丫頭，典型的夜貓子！」
「嘻嘻，我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嘛。」程斯諾心裡已經急得要命了。鄭柯這傢伙還真是個木頭，話已經被點得這麼明白了，難道他還不懂嗎？其實他和程斯諾在一起時候的感覺儼然一對男女朋友，現在就差這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以程斯諾那直來直去的性格，就想光明正大的跟鄭柯在一起。她心裡也明白，鄭柯屬於很靦腆的那種男生，但能看出來，他很喜歡自己。
「你要是想去哪兒玩，明天我陪你。現在這麼晚了，我先給你送回南區寢室。」
「噢，那好吧。那個……鄭柯啊，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還沒等她說完，就聽到前面不遠處有女生在喊叫。那正是先前所說的，在驚慌中遇到莫聰的紀雪。
「怎麼回事？」程斯諾拽著鄭柯就循聲往前面跑去。
「你放開我，你這個殺人兇手！」紀雪好像失去了理智，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紀雪！莫聰！」程斯諾用手機屏幕的光晃向他們兩個。「你們在幹嘛呢？」
只見紀雪的頭髮有些散落，眼淚凌亂地掛在臉上。看到程斯諾和鄭柯，她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用力甩開莫聰的手，跑過來，躲在了他們倆的背後。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打架了？」鄭柯被這景象弄得一頭霧水。
「他要殺我！他要殺我！！」紀雪顫抖地用手指向莫聰。「他們都是被他殺死的！！」
「臭三八！你別在那胡說八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你自己心裡清楚！」莫聰的樣子也有些瘋狂，額頭青筋凸現。
「你們都先冷靜一下，大家都是同學，有話好好說嘛。」鄭柯不愧是學生會的主席，總是會以領導的方式說話。每次程斯諾看到他這樣子就想笑。
由於手裡都拎著袋子，無奈鄭柯只好用手臂扶了扶眼鏡，說：「莫聰，你是男生，不能打女生的！」
第三十五章 第二個死者（4）
「我哪打她了？分明是她自己在那兒抽風！」說著，莫聰還要往前走，卻被程斯諾給攔下來了。
「你喊什麼、喊什麼？！沒想到，跟蕭瀟分手之後，你這脾氣漸長啊！怎麼，身邊沒女人了，內分泌失調，荷爾蒙增多沒處釋放啊？」
聽到這話，莫聰被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忍著，沒有說什麼。紀雪在鄭柯身後啜泣著，膽戰心驚地對莫聰說道：「你別想傷害我！明天我就去警察局，告訴警察，人是你殺的！」
莫聰冷笑了一下，「行！你去！我可告訴你，凡事都講證據的！你以為你信口開河就有人信啊？再說了，就算你去誣陷我，也得從你們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說起！」說完，莫聰瞅了他們幾個一眼，扭頭就走了。
見莫聰走了，紀雪一下子也不說話了。程斯諾再看她的時候，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你說……莫聰殺死誰了？」程斯諾瞇著眼睛問道。
「沒什麼……」紀雪的樣子有點為難，她咬了咬嘴唇，說：「我也是猜的……他知道我們幾個合謀做了那件事，所以就……」
「哼，要不說呢，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呢。」程斯諾嘲諷道。
鄭柯不明白她們倆在說什麼，剛想開口問程斯諾，結果程斯諾給他使了個眼色，當著紀雪的面，他也就沒問什麼。
隨後，鄭柯和程斯諾目送著紀雪進了寢室樓，之後他們兩個人便往南區宿舍走。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鄭柯問道。
「唉，還不是因為之前蕭瀟的那件事。」之後，程斯諾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鄭柯。
「莫聰到底愛不愛蕭瀟？」
「鬼才知道！反正依我看，他是不愛。他對蕭瀟一點都不關心，還不如我們幾個姐妹呢。」
「當初在戲劇社的時候，我也看出來，他跟井妍之間有些不尋常的關係。他有種來者不拒的意思。要換作是我……」
「換作是你，會怎麼樣？」程斯諾頓時緊張起來，盯著鄭柯問道。
「還用想麼，絕對不會腳踏兩隻船啊！」
「你也看出來，他三心二意了吧？」
「誰能看不出來啊。可是，我就不太明白了。他跟井妍走得那麼近，不管怎麼說，也是在哪一點看上井妍了。這種三心二意的人會去為他不太在意的蕭瀟而去殺人嗎？這件事的直接受害者是蕭瀟，間接的才能勉強算是莫聰。直接受害人都沒有報復，那……」說到這兒，鄭柯突然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蕭瀟？」
「這怎麼可能！」程斯諾擺擺手，「她自從跟莫從分手之後，天天都跟我們在一起，而且那照片的事，已經讓她覺得很抬不起頭了。沒事的時候，她就憋在寢室，根本就不出門！哪有機會殺人啊。而且，就她那弱不禁風的小體格，就算攢足了勁兒能對付井妍，但她也沒法對付人高馬大的男人啊！」
「這倒也是……不過，莫聰要真是那麼專情，會為蕭瀟做這麼多事的話，那他當初也不可能會三心二意地對蕭瀟，然後同時再和井妍搞曖昧了。」
「等一下，也許我們考慮的角度錯了。」程斯諾的樣子若有所思。
鄭柯想了想，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愧疚感！是愧疚感驅使他做這些事的。他之前是因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冤枉了蕭瀟，從而跟她分了手。而現如今，他又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覺得井妍他們很卑鄙，同時又為自己那樣對待蕭瀟而感到慚愧。所以，怎麼說呢……也許是出於對蕭瀟的一種補償，他做出了這些舉動？」
「對！跟我想的一樣！」程斯諾拍了下鄭柯的肩膀，說：「你說，當初你爸怎麼不給你起名叫『鄭柯南』呢？你這推理頭腦，僅次於我啦！」
鄭柯一臉無奈，說道：「我出生那會兒，還沒有柯南呢。呵呵。」
笑著笑著，程斯諾又說道：「也許，今天晚上，莫聰就是想殺紀雪，結果不巧被我們給碰上了！」
「那我們要不要報警？」
程斯諾突然又想到那天紀雪來她們寢室的事。「紀雪不敢報警。因為一旦報警，就會牽扯出她們合謀陷害蕭瀟的事。我覺得，紀雪一定是怕自己被刑拘，所以才遲遲沒敢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