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邱小穩聽著若有所思,還是流著淚,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後我點點頭比了個有事電話聯繫的手勢便關上門離開了。到了樓下,看到不少人在蘭博面前合影拍照,都是些學生,看到這個我又有些想夏繪了,不過她現在似乎在上課呢,所以也就忍住沒打電話過去。我沒管那些學生,嗶嗶兩下就打開車門上了車,開著車便走了。
  回到家裡,因為喝酒我頭有些暈,急著回家睡覺,沒有多想便將車停到了自家樓下。不想這動靜還很大,走出車門的時候看到小美的爸爸正從茶葉店裡探出頭看,好奇是哪個公子將這麼豪華的蘭博開過來了,不想這一看便看到了我,那眼睛瞪得好像就見了鬼一樣。不過我頭暈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暈暈乎乎的就上了樓,進了房間便呼呼大睡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被爸媽推醒的,他們喊我吃飯,我隱隱約約聽到我老媽囉嗦什麼怎麼喝這麼多酒之類的,我爸則勸我媽別說了,孩子長大了之類的。我摸著很是頭疼的腦袋,拿起手機看了看,還有好幾個未接電話的,有邱小穩的,還有小美的。我也沒回,看了看時間七點半,然後就把手機一扔,拿起床邊還在熱騰騰冒著熱氣的薑糖可樂喝了幾口,便起了床。
  有些冷,我把衣服緊了緊便走出房間吃飯。飯桌上老爸還神神秘秘的拿出手機叫我猜,我問猜什麼,他就說猜我拍到什麼了?我奇怪的看著我的老爸,他能拍到什麼?母豬集體掉溝裡的視頻?還是母豬集體從溝裡爬出來的視頻?說實話我頭暈暈的說想不到,然後他就嘿嘿一笑說就知道你想不到。我白了白眼道,哎喲,我的老爸哎,明知道我猜不到還讓我猜這不是逗我嗎?到底是什麼啊?
  我老爸又是一笑,把他的手機拿給我道,喏,自己看。我一邊咬著筷子,一邊將手機拿過,我去,一輛蘭博。我將筷子從嘴裡拔出說這蘭博很酷啊,哪裡拍的,我老爸說就樓下,怎麼樣長見識了吧?想不想去看看啊?現在應該還在樓下呢。
  我聽著一愣,我認真的看著我的老爸,只見他的眼裡還閃爍著興奮。我和我老爸都是車迷,但他比我瘋狂一些。我記得他曾經和我說過能坐上蘭博的車啊,這輩子都值了,要是能夠讓我開一圈啊,立馬死也願意的。想到這個我的心裡不自覺又觸動了,我欠爸媽的真的太多了。我問老爸你摸那車沒有?我爸嘿嘿笑說摸了一下,怕被發現就趕緊走了。
  然後我問感覺爽不爽,我老爸說爽極了,問我想不想去摸,我們現在再下去摸摸?我老媽一聽就笑了出來,你都多大的人了,摸個車就這麼開心,怎麼見你摸人的時候沒啥表情啊?我一聽也樂呵了,說老爸你不行啊!我爸一聽臉就板起來了,什麼行不行的,小孩是沒大沒小,走走走,我們現在就下去再摸摸。
  說著就拉著我走,我白了白眼剛剛他還說我長大了呢。見我們往門走,我媽就急了,說怎麼也要先把飯吃完吧?然後我和我爸幾乎是一起叫道的,吃什麼飯啊!然後我們兩個就蹬蹬蹬下了樓。這個時候小美爸爸還坐在店門口,見我下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我和我老爸興奮的跑到蘭博面前,這時候還有其他幾個人在圍觀。
  我爸興奮的問我這車怎麼樣?我故意伴花癡的說真棒。我爸說想不想合影,我說肯定啊。然後他就拿出他的三星手機啪啪啪的給我拍照,閃光燈那個閃啊,我還特意擺出各種姿勢,什麼剪刀手啊,嘟嘟嘴啊的,現在想想別提說傻逼了。拍完我爸叫我也幫他拍拍,我說好,接過他的手機,我爸的姿勢不多,就兩個,一個是裝深沉的笑,一個是小的很深沉。我就拍了兩張說非常酷啊。然後我爸樂呵呵的問我想不想摸?我說想啊,做夢都想,我爸就一臉正經的說,那我現在標準吳良同志可以摸車了,我興奮得大叫說謝謝老爸。然後就往車上摸,這時候旁邊圍觀大叔的勸我別摸,說等等車主來了就不好了。
  我也不理睬那傢伙,老子現在是在逗老爸開心還管那麼多,再說了,這車就是我...我鬼爺的,怕什麼。我一摸涼涼的,我興奮的轉頭和我爸說好棒,我爸也說好棒就行了,差不多就走了。我問我爸你不摸麼?我爸就說摸過了,等等被車主看到不怎麼好。我笑笑說沒事,我批准老吳同志摸車了。然後我爸竟然興奮的說了句謝謝兒子。然後和著我一樣往車上摸,這時候旁邊圍觀的大叔又說話了,小孩摸也就算了,你這大人還不聽話,看車主來了怎麼辦。
  我們我爸自然依舊無視他,這時候我問我爸,想不想上去坐坐?我爸說想,我就說那還不坐。我爸想了想說這大冷天的坐在車蓋上不好吧?而且等等車主來了就不好說了,指不定會訛我們的錢。我嘿嘿一笑說怎麼可能,然後我的手就伸進口袋,摸著蘭博鑰匙一按,嗶嗶,蘭博響了兩聲,這可把我爸嚇個不清,拉著我的手說,良良快走,車主來了。這時候圍觀的大叔就笑了,都說了別亂摸吧,這回好了看你們兩個怎麼收場。
  我一把扯住我爸,我說哎呀老爸你不是要坐嗎?現在車開了鎖,豈不是大好時機。我老爸一聽那個急啊,伸手就摸我的額頭道,良良你不會是喝酒喝糊塗了吧?再不走就正要被訛錢了。我說才沒喝糊塗呢,然後我還從我的兜裡掏出鑰匙給我老爸看,喏我有車鑰匙。
  我爸見我還拿出蘭博的車鑰匙還是不信,他急啊,奪過我的鑰匙道,還說沒喝糊塗,這地攤上買的車鑰匙怎麼可能可以開蘭博呢。說著我老爸還特意給我演示地攤上的車鑰匙是不可能打開蘭博的。只見他按了按開鎖鍵,蘭博又嗶嗶了兩聲,把我爸嚇得啊,說一聽是看錯了。然後他又按了一次,蘭博嗶嗶又兩聲。擦,這回把圍觀的大叔也吸引過來了好奇的看著那把鑰匙,還問哪個地攤買的,我也要買一把。
  「哈哈哈哈......」
  我看著我爸和那個圍觀大叔的表現真是要樂瘋了,所以我扶著蘭博的車蓋笑啊,笑得肚子都疼了,又坐在地上笑,笑完我就爬起來將那車門打開說老爸,上車吧,你不是想坐坐嗎?然後我見我老爸那不可思議的表情啊,他的嘴巴大張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了,過了好一會他才醒悟過來,問我真的可以坐上去嗎?我說必須的啊,然後讓他大膽的坐上來。我老爸就興奮的搓著手,在那個圍觀大叔羨慕眼神裡面上了車,同上車的自然還有我啦。

☆、第六十一章 電話疑雲
  我坐上副駕駛,問我老爸感覺怎麼樣,他兩眼冒著精光,左摸摸右看看興奮又激動的說很不錯,我嘿嘿一笑道要不開會?我爸看著那眼神啊,真是冒著光的,他說能開?我說肯定能,你試試手,比家裡那本田好了不知道多少。我家有輛本田,說實話那型號我都沒記,花了差不多八萬,還是我爸翻來覆去,日思夜想,精挑細選,在多方阻攔的情況下毅然絕然買的,為了買那輛車我爸可沒少被我媽批呢。
  摸著這蘭博的方向盤老爸當真是愛不釋手,過了好一會他才掛檔啟動。然後興奮的載著我在小區轉悠了一圈,我看油量還充足,就說要不開出去轉轉?我爸聽著那個興奮勁啊,忙說好好好,然後載著我就出了小區,看著他那興奮勁簡直就和剛買那輛本田時候的表現一樣,不對應該比那時候還興奮不少。看著現在有些孩子氣的老爸,我也不禁想到他除了是我的父親以外也還是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同我一樣的會有喜怒哀樂,從前太過忽視爸媽的感受,我想以後肯定是不會了。
  開了好一陣,直到老媽不耐煩了,打著電話過來催著我們回家,我爸才不甘的轉向往回趕,沒辦法啊,誰讓我老爸和小柔爸一樣,嚴重的妻管嚴呢。這次我沒有將車開到樓下,而是讓老爸開回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一路上老爸的興奮勁都沒有停下,一直不停的和我說這蘭博怎麼好怎麼好,它的性能啊,發出的聲音啊,還有握方向盤的手感之類的,我看他的樣子,估計是能講好一陣子了。
  回到家裡,我老媽則是雙手叉腰非常憤忿的指責我們這種飯桌走人的行為,而且強烈建議我們兩個將沒吃完的飯統統吃了。不過這時候的我們顯然沒什麼性質,我爸還不停的說著那蘭博的事,把我媽氣得啊,問這是怎麼啦?造訪還是怎麼滴?見老媽發飆,我老爸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乖乖坐下,吃著飯。冬天飯菜冷得快,不過好老媽又熱了一遍。坐下吃飯的老爸安靜了不少,然後便和老媽說起了剛剛開蘭博的事情,驚得我老媽也是一愣愣的,不過她比我老爸理智不少,首先問的便是這車是哪裡來的。
  對啊,這車是哪裡來的。我老爸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奇怪的看著我,我什麼時候有輛蘭博了?我看著他們那審問犯人的眼光,忙說是朋友的。然後他們就問我是什麼朋友,莫不是什麼壞朋友吧?我笑著說怎麼可能,是一個老朋友,他出差去了香港,然後車就暫時借我開開。末了我還加句這個朋友蘇木也認識。聽著蘇木也認識我爸媽才安心下來,我爸然後又興奮的說開,說我福氣不淺啊,想我都這麼老了,還沒有什麼朋友有蘭博的,更別說借我開了。然後爸媽還說什麼時候有空一定要請這朋友過來家裡坐坐吃個飯什麼的。
  我說一定,不過心裡卻不怎麼敢把鬼爺請到家裡來,畢竟他以前是小區門衛,我爸媽肯定認得他,要是他們發現這看門的老頭是真土豪的話,一定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甚至還想到了我老爸悔恨的砸著牆壁後悔當初怎麼不和門衛處好關係的舉動。那簡直是太可怕了,我還是慎重的請為妙啊。
  我和爸媽差不多聊到了九點多,這兩個自稱老人家的傢伙便說扛不住瞌睡說要去睡覺,還囑咐我也早些去睡。我說一定,不過這時候腦袋高漲,心裡痛快簡直就在了一個完美的高潮點怎麼可能睡覺,所以我進了房門後,便開始打起電話,先打給誰呢,看看未接電話,邱小穩,小美,現在還多了個夏繪。我看著不自覺心裡一甜,不過我還是決定先打電話給邱小穩,一來他打了電話給我,二來我覺得我們通話時間不會很長,這三嘛就是我這人總是喜歡把好的留在最後面。
  然後我就撥了過去,邱小穩馬上就把電話接起來了,聊得時間確實不長,主要說的就是他現在酒醒了,謝謝我把他送回去,之前的一番話都還記得,非常感謝我。我則告訴他沒什麼,和之前差不多,告訴他有事就找我,之後我說不早了早些睡,然後互相道了晚安便把電話掛了。小美吧,因為我昨晚都把話說得那麼絕了,這事也必須做得更絕一些,長痛不如短痛,拖著對我們兩個都不好,所以我很果斷的就把她忽略了。
  我直接撥了夏繪的電話,嘟嘟好好一會這姑娘才接,我問笨蛋在幹嘛,然後這妮子就抱怨說剛剛下課回家呢。我問一個人?然後就聽到了小柔的聲音她興奮的大叫著,是大叔麼,是大叔麼?呃......已經完全沒了那日軟塌塌病怏怏的聲音,取而代之的便是青春活力。
  然後就聽夏繪說,聽見沒有,和小柔呢。托你的福,現在小柔不知道變得不知道多調皮搗蛋,而且追她的人越來越多,是不是那個紅痣的功勞啊?如果真是這樣我也要點,真是羨慕是小柔了。我聽著一暈,說那可不行,現在你就已經禍國殃民了,要是再點上豈不是要引發世界大戰了。夏繪聽著一樂說那倒也是,看來為了這世界的和平我還有犧牲一下,那就不點了。我聽著直樂呵,看看我家媳婦,哈哈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我那點的那顆紅痣有沒有桃花運的效果我真不知道,因為這個痣的主要作用是掩蓋小柔前世的,再加那麼一點的長壽和旺夫。我估計小柔被很多男生追的重要原因是自信,自信的女生總是更招男生喜歡的,這點絕對沒錯。之後我又同夏繪聊了一會,然後她說她到家了要先掛電話,不然被她爸媽知道她在談戀愛就不好了,她家人對她還是很嚴的,所以家裡有錢才沒養成那大小姐的脾氣。
  我掛了電話,等著夏繪再打過來,過了大概一分鐘電話又響起了,我興奮的拿起心說著妮子這麼快,可一看竟然是個陌生電話,也沒有顯示來電地址,但出於我的好奇我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我說喂,對方沒有聲音,我又喂,誰啊?然後依舊沒有聲音,沉默了十幾秒,我已經是打錯電話了,這時候對面突然傳來一個極富磁性的男性聲音他說,你系巫量麼?
  香港人?我一聽對方的口音一下便想到了香港人,然後我便想到了鬼爺,我立馬說是,你是誰?對方沒有回答,我想問繼續問可對方卻把電話一掛!這什麼情況?我打回去,然後這個電話就關機了。我想著不對,又打電話過去給鬼爺,電話是開的,但沒人接?鬼爺電話開著怎麼會不接電話?我心裡疑惑,更有些一絲不安湧上心頭,莫不是鬼爺那裡出什麼事了?因為沒人接,我又打了十幾個過去,可鬼爺依舊沒接,到底是怎麼了?我心中的不安更多了。
  我拿著電話,突然手機震動起來,我心中一喜,看看來電,是夏繪!我接了起來,然後她沒好氣的質問我和誰打電話呢,怎麼一直在通話中。我沒心情和她鬧,就說是打給我爺爺,他現在在香港,可能出了點事。夏繪一聽是我爺爺出事,馬上關心的問怎麼了。我說我也不知道,今天先不聊了,你乖乖的去睡覺。她知道我沒有心情,馬上乖乖的說好,叮囑我一切小心,不開心就打電話給她。我恩恩說一定會的。然後和她說了句晚安,她也柔柔的說了句晚安就把電話掛了。
  之後呢,我坐在床上,不停的打著鬼爺的電話,可是依舊沒人接,怎麼辦?我想到了蘇木,我便打電話給他,可這小子不知道搞什麼鬼,手機竟然關機,打了幾個依舊關機,今天是怎麼了?真的是急得不行了,這時候家裡的電話突是響起,非常突兀的響起,在客廳裡面鈴鈴作響。我看看表已經十點多了,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我趕緊翻下床跑到客廳將那移動座機接起,喂!
  對方又是沉默,罵了隔壁,我真是有種要殺人的衝動,我拿著電話就往自己的房間走,現在天氣太冷了,出來一會全身就止不住的打哆嗦。我邊走邊問是誰?然後對面終於有聲了,喂,是吳良麼?

☆、第六十二章 諸多不便,萬事小心
  不是那個香港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很標準的普通話,好熟悉的聲音,我當時一愣,因為腦子很亂都沒想到是誰。我哆嗦著穿進被窩,說是,你是誰。然後對面突然就嘿嘿一笑,我是吳雲啊,怎麼?聽不出來麼?
  我去,是吳雲啊。我驚訝道,我說在你那喝完酒還沒醒過來呢,你怎麼樣?他笑著說他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想起說要和我喝一杯的事。然後他問我明天有空不?出來喝一杯。我倒是想,可是現在鬼爺啊,蘇木啊還有剛剛那個香港口音的電話讓我心神不寧的,我就說我沒空啊,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比較忙。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笑著問我是不是又要出去旅遊。我說哪能啊,現在在家裡接受爸媽的教育呢,要是有空你可以來我家坐坐嘛,你是新郎官我也好沾沾你的喜氣。他一聽這個說好啊,問我現在有沒有空,他現在就能過來坐坐,我笑著說行啊,你要來我肯定歡迎你啊。
  當然我是說笑的,今天可是他的大喜日子,洞房花燭的時候他怎麼會捨得過來呢。吳雲聽著哈哈一笑,說行啊,現在我就過來,把門把我留著,我馬上過來。說著吳雲就把電話掛了,我拿著電話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會真的要來吧?不過想想應該開玩笑逗我呢,畢竟這人生三大喜啊,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以這小子的性格怎麼會捨得脫離溫柔鄉呢?
  我心裡胡思亂想著,然後手機嗡嗡一震,有短信!我拿起一看,竟然是鬼爺的,我抖著手趕忙打開,只有八個字,可這八個字卻讓我心神更加的不安生了。
  諸多不便,萬事小心。
  諸多不便,萬事小心?鬼爺發這個給我是什麼意思,我趕忙將電話打了過去,可這次卻關了機,我打了幾次無果,又發了幾條短信過去問他怎麼了,這什麼意思之類的,當然都是石沉大海沒有音訊。過了好一會,我稍稍冷靜下來後仔細想了想那八個字的含義,諸多不便,萬事小心。
  這諸多不便說的肯定是他自己,而這萬事小心說的自然就是我了。可到底要小心什麼呢?萬事都要小心,我想不明白,頭痛欲裂啊。這時候家裡的座機又響了起來,我趕忙將電話一按,又是吳雲。他問我睡了沒有,我說我這不是接你電話嗎,怎麼可能睡了,他哈哈一笑說就知道你沒睡,快出來開門,我在那裡樓下呢。
  真的假的,我趕忙問道。他嘻嘻笑說自然是真的,我半信半疑的說好吧,你快上來我給你開門,不過小聲一點,因為我爸媽睡了。他說好。然後我便披了一件外套起身去開房門,現在門外黑乎乎的,不時有冷風呼呼的刮過來,刮得我一陣冷。這時候我能夠聽到腳步聲從樓下傳來,而且越來越近,我凝神等待,不出一會一個黑影就出現了,看這身影還真是吳雲。
  他現在已經換了一套行頭,不再是新郎裝束,不過也帥得很,他衝著我嘿嘿一笑道,嘿,兄弟這麼晚來不打擾吧。我衝著他笑笑說自然不打擾,然後讓他趕緊進屋,外面冷得很。然後我就讓他進了屋,他倒是輕車熟路,進屋還輕聲輕腳的,這不禁讓我想起高中時候他從家裡被爸媽趕出來然後偷偷來我家的場景,當真是有些像啊,看得我有些時光恍然。
  進了我的房間,吳雲很乾脆的就往將褲子一脫,然後很不講究的鑽進我的被窩,我看著這個場景不自覺就笑出來了,我說這良辰美景的不睡自家媳婦還過來抱我?他嘿嘿一笑說,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就過來睡你了。我聽著嘿嘿一笑,將被子掀開,自己也鑽了進去。不過我聞到了一股腳臭,我說吳雲你這酒量增長了很多,可你這腳臭啊,怎麼一點都沒有變。他嘿嘿一笑說,改不了改不了。
  之後我和吳雲躺在被窩裡面聊了很多,都是聊著這些年的經歷,吳雲說他高中畢業就沒讀書了。其實這個我早都想到了,在高中的時候他便一直告訴我讀書看不到什麼出路,我記得他那時候還曾經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在班上念過自己寫的作文,《論中國教育的十大弊端》之中便是指出了高考並不是唯一出路的,而且也不是一條好的出路,他還說每個人應該為著自己的夢想而活,而不是為了爸媽為了別人。
  不過當時我們都處在高三,已經是被神聖的高考弄混了頭腦,所以他得到的自然是大家的不屑,還被老師當面批評了一頓。說實話那時候我也有些不理解他,還告訴他一定要好好努力。他搖頭說我不懂他,然後就跑出去外面混,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也就是那段時間他被爸媽趕出了家門,然後經常就跑到我家蹭窩睡的,不過這之後我們兩個因為目標不同,世界觀不同,也就漸漸疏遠了。怎麼說呢,就好像他走了他的獨木橋,而我走上了陽光大道。當然這是那時候的我認為的,現在再回首的話,我真心覺得吳雲極有遠見,他走的獨木橋雖小,可就他一個。可我的陽光大道呢,呵呵擠滿了人,幾乎要水洩不通了。
  然後我們又談到了工作上的問題,他說他現在在幫海天大酒店的老闆做事,幫他處理一些緊急問題,很的寵,所以才將那海天大酒店借給他舉辦婚禮,他還告訴我這次婚禮他不但沒有花錢反而賺了幾十萬,讓我驚歎不已。然後他又問我是做什麼的,看著我那個保鏢似乎非常厲害的樣子。和他我自然沒什麼可以隱瞞的,我笑著說那哪裡是我保鏢,那是我的朋友而已。
  吳雲聽著點點頭,他沉默了一會,我還以為他睡著了,不想他突然說你朋友當過兵吧?我心裡一驚問你怎麼知道?他笑笑說看他身手就看出來了。我想想也是,就他那大塊頭的,沒有當過兵還真就可惜了。所以我點點頭說這傢伙以前是特種兵,那身手絕對不是蓋的,打爆幾個於幽都是夠了。吳雲一聽道,於幽那小子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改天我們去問候問候他怎麼樣?他說的問候自然是打於幽的意思,我們中學那會可問候不過不少人,我聽著嘿嘿一笑說不用,都不小了,沒啥好問候的了。
《鬼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