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我仍舊沒好氣地對老煙鬼說:「你這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這腹了。老太太是一片好意。她若有心支使貓們做什麼,也不會提前說出要出大事兒了。」
  老煙鬼淡淡地笑了笑:「咱們不爭論這個,我還是想請你加入我們,工資比你做保安高多了,你無法想像的高,怎麼說呢,基本上可以說是花不完。你到時候可以和我一樣,幾輛好車換著開。」
  我咧咧嘴,勉強的笑都沒笑出來:「你是不是以為豪車很吸引人?忘了說我還沒駕照。」
  老煙鬼嘿嘿一笑:「加入我們,駕照更不是問題,我隨時可以給你弄個駕照出來。」
  「我不會開車,弄個駕照給我有個屁用?」這年頭駕照雖然很有誘惑力,關鍵是得能用啊。
  沒想到老煙鬼接著說:「再給你弄輛車,找個人陪你練兩天,我想著不用等到這輛車撞壞,你就能正常上路了,如果你不是笨得要命的話。」
  「再說吧。」我說,我用這句話結束老煙鬼邀我加入他們的話題。其實你單看老煙鬼一個人就可以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那都是人精。而我呢,我是一個老實人。我做不來他們做的那些事兒。像我現在,做個保安就挺好。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人有多大量就吃多少飯,不能被飯撐死。
  老煙鬼狠吸了幾口人,嗆得咳了兩聲說:「走吧,下樓。這裡的事兒,結束了。」
  老煙鬼這樣的煙民是不會被煙嗆到的,也可能是因為我的話堵了他。
  老煙鬼這才問那兩個保鏢:「還能走路嗎?」
  那兩個人搖搖晃晃站起來,很堅決地答道:「能!」
  這就是軍人,一身硬骨頭。我扶起李宏波。我們幾個人,跟在老煙鬼後面,搖搖擺擺下樓。老煙鬼走在前面悠閒地吸著煙。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劉文飛,這次你的功勞也不小,若是我直接出面,面對的就不是貓魂,而是數不清的厲鬼,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所以,我不是單單因為懷疑你而在利用你,這是一種戰術,用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
  我點點頭,挪揄他說:「明白,反正那個最小犧牲的人是我。」
  老煙鬼沒再說話。我們走到大堂,一干領導見了我們只是投來詢問的眼光,卻沒有人問什麼。我想是因為老煙鬼在,老煙鬼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是能隨便問的。
  老煙鬼抽著煙,淡淡地說:「都撤了吧,事情結束了。」
  外面有救護車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李宏波他們被抬上了救護車。我也跟著上了車。李宏波他們在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在病房裡住了下來。
  我終於可以還李宏波一個人情,照顧他一次了。可惜他傷得不是很重,一直都沒有昏迷過去。我醒著他也醒著,我困他才困。這人情還得不盡興。他應該傷重些才好。不過這麼想有些不厚道。他真傷重了,我還不擔心死。
  我正睡得香,被李宏波一聲驚叫吵醒。
  我呼地站起來,迅速地掃一眼整個房間。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吊水還在掛著。李宏波躺在床上,眼睛看著我身邊,睜得老大,像是看見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
  我被他這種眼神弄得有些發毛。挪動一下地方,看我剛剛坐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我問李宏波怎麼了,問過之後想起了馬蓉蓉,笑笑換上一種我明白了的表情點著頭說:「是不是又夢見馬蓉蓉了?然後一夢見她就炮管疼。」
  李宏波坐起來,又看了一遍房間,心有餘悸地說:「不是夢見,是親眼看見啊。」
  「在哪兒?」我緊張地問。因為馬蓉蓉對我,只有敵意,她在,我必須小心。
  李宏波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叫了一聲之後她就不見了。我剛剛感到有人朝我臉上吹氣,很森冷的氣,就醒過來。我以為是你,困了趴到床上來。一睜眼卻看見馬蓉蓉站在你身邊,你瑪太可怕了,一手藥瓶,一手抓著一截繩頭,那繩子直接打個圈掛在她脖子上。她舌頭伸得老長,眼睛張老大,白眼珠子朝上翻。」
  李評宏波說的情況,和我前兩天晚上在大堂樓梯間遇到的馬蓉蓉一模一樣。看來這個,才是馬蓉蓉的真身。我忽然聞到一肌怪味兒,騷騷的,使勁兒吸溜兩下鼻子說不對啊,這病房裡怎麼有騷味兒。
  李宏波苦著一張臉,指指下體說,濕了。
  我看他下面一片濕,你瑪尿了,虧我還吸溜著鼻子問。
  我看向李宏波,避開尿尿這個尷尬的話題問他:「我給你的貓牙手鐲呢?」
☆、第053章 貓牙手鐲沒了 為 風行無極限 加更
  李宏波也才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看了看手腕傻了叭嘰地說:「掉了。」
  「掉了?掉哪兒了?」我一聽就著急起來,這可是個寶貝啊。你瑪我只是借你戴兩天,你怎麼能說丟就丟了。
  李宏波也很著急,習慣性地摸出手機砸著腦袋說:「你別急,你別急啊。我想想,我昨夜上二樓去前,肯定戴著的。因為知道二樓古怪,特意檢查了一下。上二樓後我們走進了那個方管鐵搭的走廊。然後,然後有人拍了下我的手腕,對了,我們的手電,全都掉在地上。我們被猝不及防地狠拍了一下。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貓牙手鐲也給拍掉了,當時手電就只剩一個亮著那點兒光,心裡又緊張,就沒注意到,肯定是和手電一起掉的。」
  我一想應該是這麼回事兒。因為出了二樓,我一直沒離開過李宏波,又沒發生過什麼緊急狀況,他若掉了東西,我也應該能注意到。我一刻也不能等,對李宏波說:「李哥,你先躺著,反正也沒啥大事兒,我去去就來。」
  我說著就往外走。李宏波呼地下了床,一把拔掉吊針頭。我問他做什麼,瘋了嗎?
  李宏波說沒事兒,反正也是消炎水,掛不掛就這麼回事兒,我得和你一起去找,真找不到,那我不愧疚死。
  我攔住他說:「你這樣隨便跟我去找那破玩意兒,有個三長兩短的,那我不愧疚死?」
  李宏波照肩頭就給我一拳:「你妹啊還三長兩短的,合著你一句話就把我說沒了。是兄弟就走著。」
  我看著李宏波一笑說:「走著。」
  我倆溜出醫院打個的趕回富源商務大廈。
  天已經麻麻亮了,此時原本圍繞在大廈旁的警察,武警,救護車都消失了,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大廳裡又有了值班的兄弟,他一見我們就直接問道:「這麼快就出來了?」
  沒轍,我們這些人,也就是塊做保安的料,說個話也不知道講究。不過這次住院的不是我,是李宏波。我笑著對李宏波說:「看嗎,我就讓你在那呆著,你非要這麼快就出來。」
  李宏波對那兄弟說:「出來換班,該你去醫院了。把鑰匙拿來。」
  那兄弟一愣,問道:「住院還能換班啊?」
  李宏波說扯呢,二樓鑰匙,去找個東西。
  那兄弟才回過味來,呃了一聲,把鑰匙丟過來。
  我問他手電還有好用的沒有。他說有一支,從1號崗帶過來的,也是破的,能用。
  我和李宏波拿了手電進二樓。打開二樓的門,二樓還是往日的情形,一點兒都沒有改變。讓人不由懷疑,夜裡那些不可思議的事兒,真實地發生過嗎?如果現在帶一個人來二樓,現場說那些事情,能有人信嗎?如果我沒有親身經歷過,是不會信的。
  打著手電,很快從走廊這頭走到走廊那頭,沒有找到貓牙手鐲。倒是那幾隻手電還在。李宏波撿起一個按了下開關,超亮。比我手裡這把破手電強多了。
  李宏波說賺了,有新手電用了。
《一個保安的靈異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