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老煙鬼這個摳門,這兩萬塊錢也是我自己掏的,只不過他拿來做做樣子。
  同樣的話,可信度有多高那得看誰說。我能做臥底,我要說出去別人得笑掉大牙,但老煙鬼穿著警服,帶著省公安廳的人,縣鄉里都來了警察。他說出去就不一樣了。所有人都信,而且深信不疑。
  老煙鬼宣佈完我的事情當天就走了。他離開組織這麼長時間,當然有不少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事後不少人朝我打聽是什麼案子,我說這是國家機密。他們就不好再問。所以我這事兒,不會露餡。
  我去戴勤家裡。因為小時候我倆就經常來往,所以他父母都認得我。他爸一見我就誇我真有出息,都能給省廳警察去做臥底,比他家戴勤強多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賭,把命丟了都不知道丟哪兒了。
  戴勤的媽媽,一聽戴勤爸這麼說,就說兒子人都沒了,你能不抱怨他嗎?
  我一聽就知道,戴勤確實死了。
  我問他們戴勤的情況。他們說戴勤快一年時間都聯繫不上了。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我說那沒報警嗎?
  報警了,咱一個小老百姓警察也不可能跑著去幫著咱們找人。他們查了一下,說能夠知道的戴勤最後所在的城市是揚州。在揚州什麼地方,都做過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這些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查不到。也根本沒地方找人。
  戴勤確實是在揚州出事的。
  我安慰戴勤的爸媽,也許是戴勤最近手頭比較緊,不好意思與家裡聯繫,等他混好了,自然會風風光光回來。
  戴勤的爸說混好混壞誰在乎他這,哪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混的好,但混的再不好,那也都是父母的貼心肉。跟自己的親娘老子,還講什麼面子。戴勤這孩子,賭是賭,他還是想著家的,一般隔段日子都會往家打電話,最長也頂多撐一個月。現在他的手機早就停機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說我去一趟揚州,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戴勤的爸爸說你們這麼長沒聯繫,揚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恐怕不好找吧。
  我說我試試,您忘了我給警方做過臥底的。興許我能找到他。
  戴勤的媽媽忙著進屋,一會兒拿出一疊錢來,說這是一萬塊錢,讓我拿著作花費。
  我連忙謝絕,說以我和戴勤的關係,用不著這個。我怕戴勤會怪我。主要是我現在手裡也有點兒錢,真沒有時,再來問叔叔嬸子拿。
  戴勤的媽媽,拿著錢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說這,這,這。
  戴勤的爸爸要過戴勤媽媽手裡的錢,塞給我說,你為戴勤跑事兒,這錢你不拿著,我們心裡不安,如果用不著,你再還給我們。這樣總成了吧。你總不能,讓叔叔嬸子跪下求你拿著吧。
  我只好先接下錢,說明天我就動身去揚州。一定要找到戴勤的消息。不過,叔叔嬸子心裡也要做個準備,萬一,那啥,是不好的消息。
☆、第209章 廢品收購站
  次日一早,我就動身去了揚州。揚州這地方,與深圳最大的不同,就是電瓶車特別多,是上班族的主要交通工具。像深圳寶安這些地方,電動車拉客的非常多,這在揚州是沒法想像的。揚州拉客的是黃包車,也是這個旅遊城市的一道風景線。
  我到揚州時是下午五點多鐘,在戴勤給我的地址附近找個旅店住了下來。我外出的地方不多,一個人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心裡沒來由地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我知道胖子的老家是這個城市的,從那環形坑裡出來,胖子沒有回深圳,直接回了揚州老家。我那時明明知道我會到揚州來,也沒向胖子要聯繫電話。我始終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
  找好住的地方,我就溜躂著去了那個廢品收購站。這條路算不上交通要道,一邊是一個大廠,一個廠完全佔了這條五百多米長的路的一邊,另一邊是一個村子。村子靠著路有很多商店,指著這個廠養活著。
  除了商店,還有聯通和移動的營業廳,以及兩家網吧和三家廢品收購站。我要找的這家,就是最靠近邊上的一家。
  這是一個院子,院子一邊還有沒建房子的空地。有一個小門正對著路。進去門裡左邊就是一間屋子,裡面放著不少廢品還有磅秤。院子也散落著不少廢品。再往裡走,右手邊也是一間屋子,屋子的門關著。再往裡走就是正對著院門的三間屋子。
  根據戴勤所說,他就住在右手邊這個屋子裡。
  我進去時院子裡沒人,正四處看時有個人端著碗從那三間屋子裡走出來。這人高高大大,大眼睛暴突,一撮小鬍子,黃牙往外伸著,給人的感覺有點兒奸詐。我猜這個人應該就是戴勤說的周武。
  周武一邊端著碗大口吃飯,一邊問我什麼事兒。
  我說路過,來看看飲料瓶子什麼價錢,好拿過來賣。
  周武啪噠著嘴說,大瓶子兩毛,小瓶子一毛,易拉罐一毛。你有多少啊?
  我說差不多一麻袋,喝了都扔屋裡,很佔地方,拉過來賣了屋裡也乾淨。
  周武說那回去拿吧。
  我說行,行,我一會兒送回來,要是今晚沒送來,那就明天啊。
  周武說隨便什麼時候都行,我這兒不斷人。
  我嗯嗯應著,離開了他的院子。雖說戴勤投胎了,他住過的那個屋子,還能給人一種陰森感。我現在的目標是,先把他那個屋子租下來,確定戴勤被埋在下面後再報警。
  這事兒不能急,殺過人的人,心裡自然警惕性高。我必須不顯山不露水地接近他,讓他不對我產生戒備才行。
  第二天是週日,我就到一個遠點兒的廢口收購站,在人家門外不遠處截住了一個賣廢品的,買了一麻袋飲料瓶子,還付錢叫人家送到旅店附近的一個小廠門口。那人好奇地問我買這個幹什麼。我撒謊說廠裡舊設備上有用。
  等那人走後,我提著這一麻袋飲料瓶子就來到了周武的收購站。來賣廢品的人還真不少。我也不急,等人家走的差不多了才讓周武過磅。周武說不用,空瓶子論個數,然後嘩啦一下倒地上,兩個三個的數起來。
  等他數完,我這一麻袋才賣八塊九毛錢。周武大方地說我給你九塊。
  我說等等,你再數一遍。
  周武瞪了我一眼。真的再數一遍。然後說九塊四毛錢,剛才數錯了,給你九塊五吧。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周武問我,你這瓶子來時都數過了?
  我說沒有,你數時我看著。因為我無聊,就看你數瓶子。
  周武說真是變態,除了收廢品的,自家的廢品來賣,沒誰會這麼較真的。
  我笑笑說,你才變態,不較真不便宜你了嗎?
  周武說幾毛錢能有什麼用,這年頭誰放眼裡。
  我輕笑了一聲,你不放眼裡還連這幾毛錢都要坑?
《一個保安的靈異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