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你叫肖點點對嗎?」余文澤問道。
  肖點點打量了一下余文澤,隨即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你一共有多少顆彈珠嗎?」
  肖點點搖了搖頭。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我?」
  肖點點再次搖了搖頭,並將手中的一顆彈珠放在了桌子上,用食指撥弄著,彈珠左右旋轉了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
  肖點點將臉貼在桌子上,面對著彈珠,嘴巴張開,輕聲說著什麼。
  余文澤將身子前傾,豎起耳朵,卻只聽見了一陣莫名其妙的呢喃之音。
  就在這時,吳野走了進來,一言不發地坐在了凳子上。
  肖點點似乎有些害怕了起來,急忙將彈珠收回,握在了掌心裡。
  「這個女孩從來都只跟自己的彈珠說話,我看這次也沒用了。」吳野輕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余文澤從未見到過的那種疲憊的神色。
  余文澤從口袋中取出一個藍色的彈珠,緩緩放在了桌上,盯著肖點點道:「這個彈珠是你的嗎?」
  肖點點忽然瞪大了眼睛,下一瞬間她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撲向了那個彈珠,口中發出一連串的怪音。
第47章 死亡詩歌
  本該非常明朗的線索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大白天的在眾人眼皮底下殺了人,卻沒有一個人看見行兇的過程,現場也沒有找到凶器,搜查病房也未有絲毫的成果。
  鄧小台:什麼都沒看見,除了陳皓。
  陳皓:胡言亂語,沒有一句話可以相信。
  肖點點:那個藍色彈珠是她的,除此之外,並沒有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同時在休息室內看電視的三個病人:在期間出去上廁所,還沒等回來,就聽到了尖叫聲,在離開休息室的時候,休息室內只有死者一個人。
  另外一個在走廊中活動的病人也並沒有注意到什麼特別的情況,倒是那個叫冷空的病人自己主動提供了一條線索:那個名叫趙直的病人在案發前曾經站在休息室的門口。
  而從趙直那裡得到了反饋是:他在九點左右離開休息室,在門口看到了那個胖子進入休息室之後,便走向了走廊的另外一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毫無疑問,趙直撒謊了,那時的趙直正準備下樓探查,而有個人從他的背後直接將他擊暈。
  余文澤知道趙直在撒謊,但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撒謊。
  送走了趙直之後,余文澤和吳野兩個人在會議室內商量了起來,準確的說,是吳野向余文澤求助,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依然像是命令一樣。
  吳野說道:「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余文澤反覆看著記事本上的所有信息道:「其實我們早應該料到的,精神病人看到的和聽到的,並不足以成為證據,而且,他們有時會完全忽略外界的突發情況,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成為精神病人了。」
  吳野盯著余文澤那張秀美的臉,眼神中帶著懷疑,良久過後他才道:「那現在他媽的要怎麼辦?」
  余文澤道:「找凶器,凶器肯定還在這棟樓裡,從傷口上來看,割裂開死者腦袋的凶器絕對不是一件小東西,只要我們細心找,肯定可以找得到。」
  余文澤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吳野,他忽然有點感到不可思議,自己的副隊長為什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而且,這種問題不是應該由他們這種下階院警來詢問嗎?
  吳野似乎並未察覺到余文澤異樣的目光,他點上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口之後道:「就算找到了又如何?」
  余文澤道:「找到凶器不正是確定嫌犯最重要的一步嗎?」
  余文澤真的懷疑吳野到底有沒有在警校上過課。
  吳野再次吸了一口煙,眉頭皺了起來:「你知道的,我們並沒有什麼高科技的儀器,而從外面尋求專業的破案人員的幫助也是不可能的。」
  余文澤想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確實,從這家精神病院的管制來看,只要是能夠內部解決,內部消化,就絕對不會外人插手,就算是最終破不了案,死了也就是死了,他們肯定有無數種手段和方式將事實遮蓋住。
  案件陷入了僵局,原本人證物證都有,預料的順利破案遭到了巨大的阻擾,而阻擾的最根本原因是:人證是一群精神病人。
  就算他們看到了,有可能也說不出來,而且,就算說出來了,誰信呢?
  最關鍵的是,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提供有效的線索,就算是假的也沒有。
  「這絕對不可能!」
  吳野嘶聲道:「除非他會飛,否則肯定要進入休息室,然後走出休息室,殺了人,手上有血,還帶著凶器,在走廊裡行走,竟然會沒有人看到?他媽的說出去誰也不會信啊!」
  「而且殺人的時間最多十分鐘。」另外一個院警補充道,「還要割開腦袋——」
  「大搖大擺地進去殺了人,然後將腦袋切開之後又大搖大擺地走出去,還沒有被任何人察覺,你他媽是這個意思對吧?」吳野盯著那個院警惡狠狠地道,任何人現在於他來說都是出氣筒。
  「按常理來說,應該不可能。」余文澤低聲道。
  「大偵探,你的高見呢?!剛才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現在呢,說啊,咋他媽啞巴了——」吳野一邊抽著煙,一邊凶狠地道,他的嘴巴已經完全裂開,像一頭腐爛的大蒜。
  余文澤臉色一紅,那個有些羞怯的男孩似乎在瞬間回來了,他不由地抬起頭,發現四周正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看,那些眼神中帶著嘲笑和鄙視,甚至還有恨意……
  余文澤實在想不到這些人竟然變化的這麼快,忽然間,他不由地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了,難道所有的一切從開始就是錯誤的嗎?
  「我看這完全就是一場低劣的惡作劇!」一個院警低聲道,他說話的時候是盯著余文澤的。
  「照我看來是有人故意給我們出難題,說不定還是他們合起伙來一起做的,我建議全員禁閉,直到有人招供為止!」另外一個院警道。
  「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思維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