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

  怨氣激發了他潛意識當中,最為隱蔽的一個環節。即對我的仇恨,現在,他想要跟我報仇雪恨來了。
  怎麼處理?
  啪!
  暄暄一巴掌就扇了左原臉上了。
  「沒出息的東西,怎麼了?打你怎麼了?你不想想,當初你跟誰混,你幹的是什麼事兒。」
  啪!
  又是一耳光。
  「現在讓這洞裡的怨氣一沖,你又想報仇了?是嗎?是想報仇嗎?你覺得你報仇是天經地義,那我問你,被你害了的人呢?誰幫他們報仇?」
  啪!
  又一耳光。
  左原捂臉:「哇……」一聲就哭開嘍。
  「我錯了,嗚嗚,我錯了不行嗎?我就是覺得自個兒心裡頭委屈,我……不報了,我……」
  暄暄威武。三個大耳雷子,把左原心裡勾起的怨氣,給引出來了。
  哭是好現象,是一種渲洩手段。哭過一場,怨氣相應也就能化解不少。
  可當暄暄抽過左原之後,她突然執火把,一擰眉,衝到我面前伸手推了下我肩膀說:「大流氓,大色狼,你,你不配當什麼北斗師,姓雷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整天想的是什麼!哼,全是男女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你的腦子呀,你能……」
  得勒,暄妹子也中招嘍。
  她中招的原因,不是她道基不穩,而是方才扇打左原時,激起了暄妹子內心深處潛伏的鬥志和戰意。
  暄暄是個很正統妹子這話不用多說了,正經人,大多看不慣眼下社會流行的這些東西,所以,她就將戰意遷到了我的身上。
  我瞇眼瞅著暄妹子拿眼神兒瞪我。正要想什麼法子化解的時候,七爺那邊居然也上道了。
  「唉,我這把老骨頭,你說我圖啥呀,跟你們混個啥呀,這要是回家弄點小酒,炒幾菜,在院子裡喝幾杯那多舒服,唉……」
  這時,前邊老三突然又伸手一捅我:「雷子,我記得大二那年,你好像管我借了兩百塊錢,你還我了嗎?」
  我一怔淡定:「還了。」
  老三:「我怎麼記得你好像是沒還呢?啊?你欠人錢,你怎麼不還呢?啊……?」
  我無語了。
  恰在此時,胡小妹,猛地執火把站到一塊石頭上,接著她呲小牙衝我們一發狠勁,隨之她:『嗷』地叫了一嗓子,臉上陡地就抹了一層濃濃的獸性。
  又一個,中招了。
  而我在驚訝於自已為何沒中招的同時,我在使勁地調動大腦搜索引擎,我要找到一種,化解眾人心頭怨氣的最佳方法。
  0.4秒後,我找到了。
  要對付這種因外界因素干擾,從而突然產生的怨氣,道家有一術,名叫響法螺。
  法螺,僧,道兩家都有用的。
  具體什麼樣子,內地已經很少見了,但藏地,藏傳佛教一脈,逢節日時,你可以聽到一陣陣莊嚴的法螺音。那個法螺就是人力,吹響的一種法器。
  而我要響的法螺,不是法器,是源於『嘯』法中的一個發音方式。
  這個音階稱為『吽』,眼熟沒有,沒錯?它就是佛中六字大明咒的最後一個音階。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種匪夷所思的大怪蛇
  佛家咒語和道家真言咒語在很多地方都是相互貫通的,比如這個『吽』字。它的發音方式是先震盪腹腔,然後把聲音聚攏在鼻咽部,用濃重的鼻音,把這個『吽』字音發出來。
  這個音,如果發音正確了,人就會有很強的震動感,整個頭部,連同上半身都處於一種很奇妙的共振當中,非常的舒服。
  普通人在正常情況下,念這個『吽』字音,可起到活躍頭部毛細血管的作用。並且,它對慢性鼻炎的效果也非常好。但朝夕之功不行,凡事都講究個堅持,想要體驗到效果,至少也得兩三個月時間。
  道家,嘯法,想要讓人擺脫掉邪崇怪力的困擾。那就得配合雷法來用了。
  我眼看著老小夥伴們一個個,你罵我一句,我說你一嘴的,擱那兒先是鬥嘴,接著就要操家什事兒,動手打起來了。我默默轉過身,面朝石壁,一動心念,活了潛在身體裡邊的法雷氣,閉口,將那道『吽』字音念出來了。
  音一出來,我感覺好像自已手裡握了個大大的號角站在這裡吹。
  強勁的氣流從鼻腔衝出,撞到石壁,然後又反彈,散播洞穴的每個角落。
  火把微微戰慄。
  在場爭吵的人,忽然一下子就靜了。
  接著,連同我自已在內,所有人都沐浴在一種難以名狀的莊嚴氣氛中。
  十秒!
  我僅堅持了十秒,就將憋住的一口氣全都呼出來了。
  我長吸了口氣,這時,空氣中的餘音尚且沒有完全消退。
  正當我要再來一次的時候,小暄長舒口氣,接著她嗖的一下,移到我身邊說:「不用了,我醒了。」
  望著火光中那對感激的眸子,我微微一笑,復又去看其它人。
  老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說:「怎麼回事兒,我剛才是不是又犯二了?」
《觀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