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我扭頭看了一眼,一輛銀色麵包車跟著後面,依稀還能看到牛金華野蠻而彪悍開車的方式。
  我道:「好了,這幫人跟你沒關係,在前面停車吧。」
  司機冷笑了一聲:「你上了我的車,我讓人把你搶走了,我的名聲傳出去,別人會笑話。」司機深吸了一口煙,把煙頭吐出去,喊道:「坐好了。」司機猛地加速,嗖地一聲就開出去了。
  進了市區之後,司機開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漸漸地放慢速度,說道:「在江城,除了當年的劉軍之外,沒有人能夠追的上我。」
  折大彪讚道:「這麼好的技術,乾脆幫我開車算了。」
  司機冷笑一聲:「切。我自由的日子不過,非要跟你開車,看你的眼色行事,我是傻還是笨呢!」
  折大彪有些可惜地說道:「可惜了你這個人才啊。」
  我笑道:「大哥怎麼稱呼?」司機道:「我叫老廢。就是廢物利用的廢。」聽了名字我就笑了,說還是喊廢哥比較好。
  正說著,只見巷子口開來了一輛黑色的比亞迪,牛金花也從巷尾追來了。我說道:「廢哥,又追來了。」
  廢哥媽個比罵出口,說今天是見鬼了,老子偏不信這個邪。猛地一踩油門,霸氣地往前面衝去,就是要和黑色的比亞迪相撞了,看樣子一定都不含糊。我繫緊安全帶,只見廢哥一個急轉彎,和比亞迪還有半米的距離,直接拐進了交叉路口的另一條小巷子。
  我的嗓子眼都要掉下來,腎上腺只往上冒,這廢哥真是藝高人大膽。
  我他媽罵道:「這牛金花還真是分分鐘就能找來。」
  折大彪道:「我有一次躲在廁所裡面也被她找到了。她就跟他媽的冤鬼一隻。」
  我聽了這麼一段話,把折大彪一拉:「你娘的,身上有跟蹤器,或者定位什麼。快找找。」折大彪嘴裡邊罵,開始尋找所謂的追蹤器。找了幾分鐘一無所獲,廢哥的車子也開進了主道上,見縫插針,把牛金花給甩掉了。
  折大彪道:「皮鞋和褲子都沒有。」
  我心想,這衣服和鞋子都會換的,一換下就找不到的,很顯然不在這裡,手腳上面也沒有類似於手錶一樣的東西。廢
  哥說道:「是不是打在骨頭裡面。我看好萊塢大片都是這麼講,指甲大一點芯片放在身體裡面,不管你到了哪裡,都能找到你。你說現在開精神病院的人真能下本,兄弟你八成你要上訪,被人花了重金害你的。今天碰到我,算你們運氣好,不然那就玩蛋了。」
  我一聽,這不是瞎吹嗎,為了一個折大彪至於在肉裡面放一個跟蹤器,肯定是剛才沒注意,才沒有找到。我把折大彪身上搜了一邊,他媽的居然咯咯笑,說自己最怕癢。
  我罵道:」你癢不能忍著點。瞎雞巴玩意,不知道你在搞什麼啊!」最後終於找到,衣服上面的身份牌,似乎就有個跟蹤器,精神病院規定病人都要戴上這玩意。
  摘下來丟掉之後,才算徹底擺脫了牛金花她們。
  到了小區門口,廢哥說:「你們還是小心一點,說不定半個小時就找到你。到時候警察一起來,人家醫院你說帶著精神病人逃跑,危害社會治安,就有你受的。要離開江城,也不要去火車站汽車站坐車,我告訴你個法子,去做汽車站四周拉客的黑車,價錢便宜還能確保安全。」
  我付了車錢,給了一百,廢哥找回了二十。
  折大彪問道:「等我病好了,你幫我開車吧。」廢哥懶得答話,抽著煙,一隻手支著方向盤開了出去。
  折大彪不無可惜地說了幾句。隨後跟我一起回到家裡,還是很擔心地說道:「牛金花要找來了。」
  我說:「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你工作辭掉了,來這裡治病,家裡人沒來看你嗎?」
  折大彪道:「看了,每次遠遠看一次,說我這病傳染,家裡人都不敢多看,交了錢就拍屁股走了。」
  折大彪休息了一下,又吃了不少東西,慢慢地回憶更多的東西,只是偶爾會咕咕叫兩聲。
  然後看著我說:「蕭大師。我這次能跑出來,是有個道士給我的指示。我有點東西要給你,但是要借廁所用一下。」
  我不知道折大彪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點頭答應。折大彪很快就走出來了,手裡面拿著一個小塑料袋,上面還有幾滴水底。
  我打開塑料袋,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小字:「help,小7」。
  我一把抓住折大彪的胸口:「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折大彪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就是從屁眼摳出來,洗了幾遍了沒味道的。」
  我罵道:「我是問你這個道士是誰?」
  折大彪道:「你見過他的……
☆、第七章 飛躍瘋人院
  這個道士通過折大彪傳出信息給我,說明他已經處於極其絕望的狀態,所以不得不尋找這樣的辦法。而且這紙上面幾個字寫得匆忙,救命不寫救命而是help,蕭棋不寫蕭棋,而是小7,都是選最簡單的替代寫法,說明當時的情形,是極度緊張隨時都有可能暴露。我把折大彪往地上一丟:「說,到底是誰?」
  折大彪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在陳富貴的家中,我和你都見過他的,是一個道士,好像臉上還有點傷痕,好像姓古。」
  我一聽到古字,就知道是古秀連,這狗蛋玩意當初在陳富貴家和我見面,我以為他來找我尋仇的,差點打起來,後來結為朋友,我還把黑色土卵送給他。他還說用丹爐煉出來,裡面的蟲子就能對付宋世遺那只蟲子,就能得到那本《長生書》的。
  只是沒想到他跑到了精神醫院去治病了,這當中肯定有極大的陰謀,這事看來不好玩了。古秀連這玩意算是掉坑裡面了。
  我又問了折大彪一些情形,才明白折大彪在進這個神秘的精神病院之前,古秀連已經呆在裡面了,而且是最危險的病人之一,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能和折大彪相讓,足足策劃了許久,才把這個紙張通過折大彪的屁眼帶出來了。
  我道:「他現在還好嗎?」
  折大彪搖搖頭:「我看好不到哪裡去,怕是要死了。」
  我得選最好的辦法去把古秀連給就出來。但是聽折大彪的描述,我心裡也在打鼓,那裡面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就連鬼也不願意呆。
  原本古秀連在我心目中,不僅僅是三清山上專心修道的道士,而且也是智慧身手卓絕的人,玩的最好的就是蜈蚣,一般人都困不住他,別想扣住他。他現在都困在這個精神病院了,足見這個精神病院的危險性,我能把他救出來嗎?
  這還真是有點難度,我心中的退堂鼓已經咚咚地作響。
  折大彪看著我:「蕭大師,我身上的蛤蟆印記什麼時候能褪掉啊,你要幫我啊,你不幫我我就活不下去了。我是個人,我不想成為蛤蟆的。」
  我摸了摸折大彪的腦袋,詭異地笑了兩聲:「沒事,你跟我說說那個精神病院的事情。」
  折大彪道:「那是江城市第三精神病院,不過我喜歡把它稱為瘋人院。你知道的,我這樣正常的人在瘋人院裡面,看到那些人我自己簡直快要瘋了。有人說自己是皇帝,有人說自己是太監。最扯淡的是有人說自己是天上的太陽,把我笑死了。」
  我心說你媽的,喊著自己要跟青蛙一樣冬眠,還不是一樣是大瘋子,現在自己清醒了,跑過來說別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
  我打斷折大彪的話,道:「你說點有用的。比如牛金花這樣的角色到底有幾個呢?」
《五行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