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我帶白月明離開後,後來發生了什麼,沒有人再問,李采菊自然也沒有說。
  把郭七七和白月明送上了飛機。陳荼荼和李采菊、矮個子也接著離開了三亞,飛往魔都上海了。
  我帶著狗小賤去和建國叔會合。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烏龜和蝸牛,還有鬼派的玉尺,破舊的羅盤也還在。
  只是蟲尺和銅壺都丟失,不知道謝水柔帶去哪裡,到底有什麼用途。
  建國叔給我準備好了一個紅包,塞到我的口袋裡面,讚道:「幹得漂亮。」
  我笑道:「昨晚我還蒙在鼓裡,是謝靈玉設計的瞞天過海。」
  建國叔愣了一下,道:「我說得沒錯吧。謝靈玉是不會對你使壞的,這一招高明就高明在,要把你也蒙在鼓裡面。一旦假自殺發生了,你也要被送出去,所以警方也要出現。看來,這個謝靈玉,我一直都小瞧她了。」
  我道:「你拉倒吧。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小瞧,她過的橋肯定比你走的路還要多。」
  這是事實,謝靈玉一把年紀的人,比建國叔見識的肯定要多。
  從滿清滅亡,到民國幾十年,最後建立新中國,之後種種,謝靈玉都是看在眼裡的,看得多思路自然廣。
  建國叔點點頭:「也是。我不懂你們玄門裡面的事情,我問你,這個鼠王到底有沒有變卦,倒戈的?」
  建國叔是局外人,對一切都沒有瓜葛,跟他講我自然是信得過。
  我道:「事實上。我雖然知道是謝靈玉佈局,後來郭七七假自殺,陳荼荼幫忙做掩飾。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個未解之謎。」
  建國叔問道:「什麼謎團?」
  我說道:「我在渡假村的木屋裡面,的確是見到了謝水柔。而且鼠王的確是謝水柔帶大。鼠王根本就是認出我,把我扣住的。這一點我千真萬確。那麼疑點就是,謝水柔為什麼拿我當槍使,去殺郭七七的。」
  建國叔道:「我相信。謝水柔的打算已經被謝靈玉看穿了。所以才會暗中佈局,破了謝水柔幻覺殺人的計劃。至於謝水柔為什麼要那你當槍使,讓你和郭家形成敵對的關係,你應該想想你和謝水柔之間有什麼交集沒有?」
  我道:「交集?」
  建國叔點點頭,看著我,讓我好好想想,有交集才會有矛盾,有恩怨的,世界上兩個互不相關的人是不會有深仇大恨,也不會有情感交融的。
  我想了很多,道:「第一個交集,謝水柔以前就葬在我蕭家村的河邊前面,我們應該算是一個村子的人;第二個交集,就是我見過蕭天兵,也是她的夫君。我想這點她應該是知道的。」
  建國叔以局外人的視角提出了一個令我驚訝的觀點:「蕭棋,我有個想法,可能是錯的。說出來給你參考一下。這個謝水柔和蕭天兵之間,肯定有極深的矛盾,她把你當槍使,不過是要找蕭天兵的不痛快。」
  建國叔當即把我震到了。
  謝水柔是跟著蕭天兵之後出來,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見面,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或許這幾十年,這一對夫妻之間的確有解不開的結。
  而且這個結一直都沒有解開。
  用我讓蕭天兵找不痛快,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我覺得不可能。
  因為我和蕭天兵之間,並沒有什麼牽絆很深的關係。
  我和九道之間倒有些關聯。
  「我覺得不會吧。」我說道,「好像我和蕭天兵之間根本沒有關係,蕭天兵根本不會因為我因為幻覺殺人而傷一分鐘的心的。」
  建國叔道:「蕭棋,請記住了,你是一個男人。謝水柔是個女人,不管一千年,還是一百年,女人永遠是女人。你如果覺得自己瞭解謝水柔,知道謝水柔是怎麼想的,那麼你永遠是個笨蛋。」
  沒錯,如果有個男人說她瞭解女人,這個人十有八九是一個智商二百五的笨傢伙。
  我搖搖頭道:「可我好像迷迷糊糊聽到謝水柔說:放心吧,你不會死的。她好像沒有對我下狠手的。」
  建國叔道:「或許她還有些放不下,沒有對你下狠手。所以的幻覺只是一見到血就會醒過來,不然就算謝靈玉窺見了謝水柔的計劃。你是個男人,要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我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我回憶起來,看到猴子跑來的時候,我的確是刺過去的時候,只看到鮮血就醒了過來。
  如果幻覺再深一點,或許我會跳上去,用匕首在郭七七身上砸下一百個窟窿的。
  我再一次進去了思維的死角,道:「你的意思是說,謝水柔心中也在猶豫。是因為這個猶豫,才讓謝靈玉的計謀成功。不然,謝靈玉的計劃還是會打水漂的。」
  建國叔敲了個響指,道:「就是這樣的。」
  我沒有想那麼多。
  建國叔道:「或許,謝水柔只是想通過你的遭遇,向蕭天兵傳遞一個信號:她來了,她要弄死你蕭天兵找到的傳人,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可她偏偏沒有這樣做。」
  建國叔這麼一說,我打了一個冷顫,好似又回到昨天那個陰冷的房間裡面。
  黑紗之中的謝水柔,一雙黑色的眼鏡盯著我。
  我在她的面前就成為一張空白的紙張。
  建國叔給出了最好的解釋,我不得不相信了。
  謝靈玉之所以的成功,只不過是謝水柔故意放水。
  建國叔在謝靈玉面前,是個小孩,謝靈玉吃的鹽比建國叔吃的飯還要多;
  那麼謝靈玉在謝水柔面前,也是個小孩。
  一切都在謝水柔的掌握之中。
  我想,謝水柔和蕭天兵之間的矛盾,也到了不解開不行的時候。
  我倒抽一口冷氣:「女人的心還真是海底針。要是有人研究透了女人,我想這個人一定是發財了。」
《五行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