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何進聳了聳肩,笑道:「本來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但是我家老爺發了話,說讓我來這裡喝杯茶,敘敘舊,順便送點東西給東爺,所以二爺,我們都是替人做事,可別怪兄弟我」。
  後來我才知道,這劉二野心極大,不僅想吞了姜東在華東地區的地盤,還想自立門戶,暗地裡和南師爺那邊有些秘密往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南師爺這次突然會反咬劉二一口,居然派何進過來揭發劉二。
  何進立馬甩出一本賬本,笑道:「二爺,這是你和我往來的賬目,我現在就交給萍姐了,接下來的事情,是你們自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參與,就此告辭」。說完,頭也不回,便往門口去了。
  劉二一看這賬目出來,嚇得臉色鐵青,牙關大咬,電光火石之間,瞬間便把槍對準了萍姐,想要將她殺了。但是說時遲那時快,劉二手中的扳機還未扣動,只聽到一陣槍響,接著大樓的窗戶一聲碎裂,一顆子彈登時打在了劉二的手臂上,鮮血募地就流了出來,疼得他直呼大叫,手槍因為子彈的力道,早就脫手飛走,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我回頭一看,剛才那子彈明顯是從窗戶外面射進來,應該是萍姐埋伏在外面的狙擊手打的。劉二不是傻子,這四周應該不下十個狙擊手已經瞄準了他,眼看大勢已去,一下子就跪在了萍姐面前,大哭道:「萍姐,我錯了,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求求你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了,萍姐根本沒理他,對旁邊的一個保鏢說了一些話,便拿著賬目往門口走去。劉二跟條狗一樣,連滾帶爬的想去抱住萍姐的大腿,但是她身後的保鏢,根本沒給他任何的機會。
  劉二根本沒有讓開的意思,從那保鏢身邊滾過,攔住萍姐的去路,叫道:「萍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劉二之前犯了糊塗,這才做了錯事。您大人有大量,這次就放我一馬,我甘願離開南京,再也不和東爺對著幹了,我立馬回長沙本家,可不可以,萍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這劉二哭的撕心裂肺,差點沒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萍姐看。大飛見這孬種萎了,心裡大爽,罵道:「死不要臉的,今天老子不把你剁了餵狗,老子就不用在南京城混了」。
  劉二又往大飛的方向爬了幾步,點頭說道:「飛哥說的是,我劉二有眼無珠,我卑鄙無恥,我活該,我該死,求你們寬宏大量放我一馬,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留我一條命就行」。
  大飛哈哈笑道:「真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狗,我呸,連狗都不如」。
  劉二趴在地上,一個勁的點頭哈腰。他手下的小弟都看的呆了,在場的80多人完全傻了眼,根本忘了這個趴在地上求人饒命的是自己的老大。
  萍姐停住了腳步,回過身來,對著劉二說道:「你真的想保下一條命?」
  劉二猛地點點頭,急忙道:「求求萍姐開恩,饒過我這一次」。
  萍姐笑了一聲,道:「好,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們南派也有自己的規矩。你還記不記得呢?」
  劉二嚇得往後一縮,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大飛強忍著疼痛,扶住地上的椅子,大吼道:「怎麼,忘了嘛!那好,我大飛告訴你。幫規十戒,出賣幫派兄弟者,自斬雙手。」說罷,便扔了一把砍刀過去,逕直丟在了劉二的跟前。
  劉二大驚失色,看了看萍姐,又看了看眾人,拿起地上的砍刀,沉默了良久。突然,一個翻滾,躲到了一張椅子後面,藏到了房間的死角處,在這個位置,狙擊手一般很難瞄準到,這時大叫道:「他娘的,老子這次反正橫豎是死,倒不如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兄弟們,給我把那個臭婆娘一刀砍了」。
  大飛坐在地上,雖然受了重傷,但是雄風依在,怒吼道:「誰敢,誰要是敢碰萍姐一下,我大飛發誓,我一定將那人的剁成肉泥」。
  頓時,場中幾十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人不是傻子,剛才劉二那副熊樣,基本上已經讓這些人徹底沒了主意,現在這四周又埋伏了好多狙擊手,動一下就是死。雖然他們人多,可以來人海戰術,要想殺掉萍姐還有大飛,包括我,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誰出頭呢?
  大伙心裡明白,第一個上去的人一定會被狙擊手爆頭,第二個也是如此,只有等到狙擊手殺完十幾個人的時候,那時候趁他們換子彈的時候,一股腦全部衝上去,這樣利用人群掩護,才可能有希望殺掉萍姐和我們。
  可是,誰都不願意上去送死。
  就這樣,我們接近一百個人就這樣在這地方乾耗著,大家默不出聲,似乎誰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萍姐見這些人已經不聽劉二的,斜眼看了躲在死角里的他,搖頭說了一聲:「劉二啊劉二,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你自己死到臨頭,何必又拖著你的兄弟陪葬呢。大伙聽好了,我出一百萬買劉二的人頭,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第234章 醫院
  三天後,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南京的軍醫院裡面,身上多處骨折和傷口,稍微一動我就火辣辣的疼。我極力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全身大部分都纏著繃帶,腿上和腹部都夾著石膏板。一旁的護士看到我醒了,倒是很熱情,過來招呼我,問我好不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自我感覺了一下,除了身體牽引著疼痛以外,沒覺得哪裡有什麼不舒服。
  護士給我換了鹽水,然後又給我打了一針消炎藥,接著我覺得眼皮很重,便又重重的昏睡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肚子餓的咕咕叫,一看四周,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連個買飯給我吃的人都沒有,頓時一股子淒涼的感覺就湧上了心頭,心裡不免微微歎氣,哎,劉永啊劉永,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真活該你自己倒霉!
  沒過一會,還是之前那個護士,推了飯車過來,見我醒了,對我笑嘻嘻道:「醒啦,餓不餓,趕緊來吃點東西把」。
  我點了點頭,想要伸手去拿飯,才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抬不起來。那護士見我囧樣,笑道:「別亂動,關節剛剛修整好,要是亂動,可會落下後遺症的」。說罷,便端起飯盒,慢慢的餵給我吃。
  我心裡一震,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突然發現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對我了,想不到今時今日,居然在一個醫院裡,一個陌生的護士對我如此照顧,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可悲腙。
  那護士見我吃飯都能吃哭了,有些驚訝,笑道:「怎麼了,飯菜很難吃嘛,怎麼哭了?」
  我搖搖頭,表示沒事,也不好表露心跡,只是睜大了嘴巴,等著她慢慢的把飯送到我的嘴裡。我在吃飯的同時,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護士,一把粉紅色的長髮挽在護士帽子的後面,精緻的淡妝,雪白的護士服,某一剎那,我還真以為是白衣天使。
  等我吃完飯,那護士又餵我喝了一點水,然後將我放下,小聲說道:「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好好休息,別亂動,有什麼事直接按下床頭的開關,聽到聲音我就會過來」擤。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護士最後送了我一個很美的微笑,便笑吟吟的離開了。我望著護士離開的背影,才發現自己把正事給忘了,急忙叫住她,問道:「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護士回過頭來,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有人把你送過來的,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我恩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了。
  我依稀還記得那天的情景,劉二被萍姐狠狠的整了一番,想要去抱住萍姐的大腿求饒,但是被萍姐的保鏢攔了下來,這劉二自知大勢已去,跟發了狂一樣,胡亂在地上找了一把砍刀,就衝我跑來,想要一刀將我殺了。
  我當時的意識已經很迷糊了,但是我聽到一聲槍響,那劉二就倒在了前面的血泊之中,再也沒有動過。之後的事情我就再也記不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突然算了一算日子,回到南京已經一個禮拜左右了,淑情和南新他們的消息還是一點沒有,我現在居然還躺在病床上,真他娘的晦氣。
  我胡亂想了一陣,眼皮越來越重,然後就有沉沉的睡去,再也沒有什麼知覺一般。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眼前出現了久違的熟悉面孔。是二叔姜東。
  我見二叔滿面容光,看樣子心情大好,心裡好氣,我替他出生入死,他倒好,躲在背後裡放冷箭,一點危險都沒有,要是我這次真的死了,真他娘的冤枉啊,到時候閻王爺問我是怎麼死的,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二叔見我臉上餘怒未消,哈哈一笑,說道:「兄弟,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也沒有這麼順利啊。既然你幫了我,我也不吝嗇,你的事我一定幫你查清楚」。
  我呵呵一笑,心說你這老白臉肯定不知道已經在打什麼主意了,以我對你的瞭解,既然我們是一起從海底城出來的,而且你又說你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我相信,即便我不幫你,你也會一個人去查清楚。現在說幫我,我估計,肯定是借我的手,幫你自己調查。
  雖然我知道這人沒安什麼好心,但是也無可奈何,也罷也罷,誰讓我偏偏上了賊船呢。我神色一正,說道:「你的事情都搞定了?」
  二叔笑了笑,說道:「都沒事了,現在就你和大飛還在住院,他的傷勢比較輕,過幾天就能出來了,倒是你,我估計沒有半個月,你倒是很難站起來」。
  我沒有說話,半個月,這個時間倒是有些長了,半個月還真不知道淑情他們到底怎麼樣了。但是我一想到鐵面人給我的信,我就覺得古怪,如果按照信上的說法來看,這淑情應該被鐵面人抓住了,但這鐵面人讓我用二叔去換,我心裡就犯嘀咕,我他娘的這老白臉本事這麼好,即便我身上沒傷,我也打不過他啊。
  二叔見我神神叨叨的,問我怎麼了,我趕緊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對了,我是你送過來的?」
  二叔微微輕笑,道:「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把你和大飛送過來的」。我長長的哦了一聲,頗有些捉襟的意思,故意調侃他道:「是那個萍姐?」
  二叔的臉色居然有些紅了,我一看門頭對了,這女人和二叔之間一定有戲,立馬乘熱打鐵,追問道:「我聽說萍姐是你的那啥。。哈哈。。眼光不錯,這女人真的是極品中的極品」。
  二叔見自己的窘樣被我看到,立馬又板起來臉子,用著夾生的話音道:「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管什麼管,好好養病,我已經安排人手去調查所有的事情,一有消息我就會過來通知你,這段時間我已經拖這裡的護士小美全全照顧你」。
《死亡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