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節

  這才是情報和間諜工作正在的樣子。
  而王若瑄估計給陳錫臣提供的就是我們的日常情報:每一個人都喜歡做什麼,擅長一些什麼,會去幹什麼等等。
  而陳錫臣的人就根據這些情報,描繪出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大概情況,然後再根據這些情報,刺殺了老宋:我們這邊的主心骨,也是最老練的人員。
  所以王若瑄才說:這件事不能說是和自己沒關係,但是肯定是由於自己遞出來的情報,對方才做出了刺殺老宋的決定的。
  「是這樣……萱萱你和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作為一個鬼王你為什麼會為他們做事?」我不解的問道。
  「很久以前我就在幫他們做事了,不要覺得我們這些鬼就真是無慾無求的好嗎?」王若瑄笑道。
  「那麼你到底需要一些什麼?我們難道不能提供給你?」我不解的問道。
  「比如,我現在這一具身體,是陳錫臣他們提供給我的。張恆你能提供給我嗎?」王若瑄笑道:「這個女孩是被他們直接抽走靈魂然後送給我的,張恆你會不會把柳雨薇或者是劉梓漩的靈魂給抽走消滅掉,然後把身體給我用?這種事情你做的出來嗎?」
  王若瑄搖著頭笑了笑:「我對身體的要求非常苛刻,陳錫臣他們為我找這具身軀找了至少20年才終於找到一個比較符合的。並且即使是這樣,這具身體也外貌也沒完全達到我的要求,但是我也只好將就用了。」
  「就是為了一具身體?」我很不理解。
  「鬼的要求一般都是不符合人類的想法的,就像是你們要活下去每年要殺豬殺牛吃肉。在你們看來很正常,在豬牛羊看來會是什麼樣子?」
  看到我們無言以對的樣子,王若瑄笑了笑說道:「好了,看樣子我也不可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
  「萱萱……其實只要你不再和陳錫臣她們聯繫,我覺得你還是可以……還是可以繼續和張歸……」
  「張恆,你覺得我喜歡張歸麼?」王若瑄冷笑道。
  我心下黯然。
  其實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萱萱。張歸喜歡你到底是他本身的原因還是因為你……」我正說著,王若瑄搖了搖頭:「你覺得你那個弟弟有什麼好的值得我對他這樣?」
  「張歸這個人除了死纏爛打我看也沒別的好處,當然,他最開始確實喜歡我,不過對我的喜歡也就僅限於喜歡一點點而已,我只需要用這一點點的心理給他下套,他就會死心塌地的愛上我。」
  「張恆,別做夢了,我只是個間諜,事實其實就是那麼簡單而已。」
  我還沒說什麼,王若瑄背後的門開了。
  張歸鐵青著臉走了出來。
  雖然養了一個多月,但是張歸的起色還是不是很好。或者說,剛才他聽到的東西已經讓他無法控制自己了。
  「萱萱……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你並不喜歡我,一切都是騙我……你是間諜……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告訴我!」
  「張歸,不要天真的好不好?」王若瑄笑道。
  「和你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間諜計劃的一部分罷了,只是一個我的偽裝身份罷了,就是那麼簡單,張歸先你滿意了嗎?」
  「我!不!滿!意!」
  張歸用一聲聲嘶力歇的大吼回答道:「我不相信!絕對不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你絕對不是!我瞭解萱萱你!你有苦衷!有苦衷對不對?你給我說啊萱萱!我去幫你!」
  「好了張歸。成熟一點好不好,我以前不是這樣告訴過你麼?別一天像個小孩子似的。」
  王若瑄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張歸,而是朝著我。
  「看樣子我必須離開了,走之前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王若瑄就算是重傷,她想離開我們還真沒人能夠阻止的了一個鬼王想離開的慾望。
  「陳錫臣到底是個什麼人,你們又到底是什麼關係?」我立刻問道。
  「蜘蛛第六股東陳錫臣,她是先遣隊的後人,好像是那個姓陸的女人的後人吧。大概是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女人很厲害,經過了蜘蛛以前完美的訓練,自己干翻了原來蜘蛛的第六股東上位的,至今為止我也只知道這樣一點東西而已。並且這個女人的厲害就在於她是個瘋子,無論對別人還是對自己她都可以狠到你難以想像,大概就是這樣一個人吧。」
  「至於我和她的關係其實也很簡單:我一直就是蜘蛛登記在冊的外圍:蜘蛛有很多我這種類型的外圍,我們依附蜘蛛,幫助蜘蛛做事情來取得我們需要的東西,這種情況很普遍,別忘了你們那個屍祖都是幹這個的。很多我們這種需要的東西和別的人完全不同,也根本沒辦法融入這個由活人組成的世界之中的時候,我們偶讀只能依附於蜘蛛這樣的組織的地方,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們能提供這樣的東西嗎?」
  所有的人都只能沉默:我們不可能用傷害另外一個人的代價來讓王若瑄留下來!
  「好了,大概就是那麼回事吧,要和陳錫臣戰鬥你們還需要多做一些準備……本來我意味著一天不會那麼早來,可是沒想到陳錫臣居然直接出來找你們了,我還以為她會更加沉得住氣呢。好了別的不說了,這件事就到這裡吧……我想我也可以離開了。」
  「萱萱!」張歸上前一步看著王若瑄說道:「我不准你走!」
  「張歸。」王若瑄轉過去,很認真的看著張歸說道:「你還不明白?我和你的感情都是假的!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愛上你了吧?」
  「我成為鬼王已經活了上千年了,任何的人和事情幾乎都無法牽絆我了。和你逢場作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所以就請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否則我也會很難過。」
  「另外我想問問:葉婧媛是不是走了?」
  王若瑄突然轉過來看著我問道。
  「是走了……你幹什麼問這個?」我不解的問道。
  「其實最開始察覺我有一樣的是葉婧媛,不過並不是她的經驗比你們更加的豐富。而是她和我一樣,也是一個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人,她最瞭解我,而我也最瞭解她。她對我為什麼會守在張歸的身邊充滿了疑惑,後來我們之間有過一次溝通,我好不容易才騙過了她,現在她是不是也離開了?其實對我們這些活了那麼久的老妖怪來說,感情這個東西沒人看重:葉婧媛是淡漠,而我是濃烈,只剩下各自不同的處理方法罷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們沒有這樣的人生經歷。並不知道那些壽命長的變態的老妖怪們都在想些什麼,所以才會完全不懂的防備這方面的問題。
  「除了像是你們的楓清羽這樣,依附於一個家族,我們這樣的鬼沒有什麼別的生存方式。或者說,其實我們是一群可憐的,被世界遺棄,或者是忘記的東西:孤獨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只能用我們自己的辦法想辦法活下去,如此而已,這個道理葉婧媛明白,我也明白,只是你們自己不明白罷了。」
  說完了這一切,王若瑄依然轉過頭去看看張歸。
  張歸猶如癱軟了一般跪坐在了門前的地上,雙眼中止不住的淚水向外狂飆。
  「張歸,其實我還是要給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我確實傷害了你的感情,但是人要是不經歷幾次打擊是長不大的。」
《殯葬學的那些詭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