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聽了我的話趙寬遲疑了一下:「這個……」
  顯然這裡還有事兒他沒說,我瞬間就覺得這個趙寬跟著我們進山不單單是為了嚮導那些錢那麼簡單,他或許也是為了找啥東西而來的,很有可能是和王俊輝要找到的東西一樣。
  我這麼想的時候王俊輝就對我說:「初一啊,你不用猜了,他進山是為了求財,而我不是,我和他要找到的東西不一樣。」
  接著李雅靜也是對趙寬說:「趙大哥,其實你們這兒那個傳說,我們也聽過,我們不是衝著那個傳說來的,你大可以放心,現在初一想知道,你就給他講講吧。」
  王俊輝和李雅靜說話一個比一個神秘,包括一直沒說話的林森,好像都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
  另外趙寬作為嚮導,來這林子裡好像也有自己另外的目的,唯獨我是一個漫無目的人。
  趙寬聽了李靜雅的話,也就道:「也是,我這塊的故事,就連小孩都會講,既然你要聽呢,我就給你講講。」
  趙寬要跟我講這裡的事兒,我自然趕緊走上去與他並肩打頭,這樣聽的更清楚點。
  關於小西天無底洞,柏峪這裡還有這麼一個傳說。
  那無底洞是活死人的家,活死人在無底洞裡養著許多的金蟾蜍,這些蟾蜍每天都會從無底洞裡往外爬,等它們爬出洞口的時候,金蟾蜍就會變成一個金塊,那金塊誰要能撿到換成錢,估計一輩子都花不完。
  這個傳說聽來有些荒謬,所以趙寬說完之後我就笑了:「這樣的傳說也有人信?」
  趙寬也是笑道:「這傳說,別家人不信,可我們老趙家人的卻是相信的,因為第一個撿到那金蟾的人就是我們老趙家的祖先,是在清末的時候,那金蟾被我們這兒的一個縣官重金收走,獻給了慈禧太后,因此慈禧太后還給他加官晉爵,那縣官大喜,回來之後又給了我們祖上一大筆錢,讓我家成了這一塊的大財主,解放後全國都在批鬥地主老財,我家的家業也就給分了一個乾淨。」
  趙寬說到這我就好奇問他:「那條小路也是你們祖上傳下來的嗎?」
  趙寬點頭說:「是,不過我們祖祖輩輩進山找的人多了去了,死在山裡的也大有人在,可無論誰,也再沒找到過金蟾,所以這個傳說在我們這兒雖然很有名氣,可卻幾乎沒人相信。」
  的確這件事兒的可信度太低,活的東西怎麼可能變成死的金塊呢?
  就算趙寬告訴我,這是他祖上親身經歷過的事兒,我還是不能相信,這種事情我是覺得不可能存在的,要麼是趙寬家的祖訓有問題,要麼就是他們祖上一直在忽悠著自己的子孫們。
  這麼一想,我就不由笑了一下,別的祖宗都是護佑子孫,這老趙的祖宗咋改成「忽悠」了呢?
  趙寬問我笑啥,我自然不能說出我心中所想,就道了一句:「我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趙寬也是笑了一下說:「如果不是我家裡太窮了,我身體不好,幹不動什麼力氣活兒了,我也不會相信這件事兒,我心裡現在就這麼一個念想,希望能找到『金蟾』,讓我兒子讀完大學,然後娶一個好媳婦,哪怕是讓我死在這深林裡,我也是心滿意足了。」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吧!
第27章 營地遭襲
  聽到了趙寬的話,我心裡有所觸動,就下意識往他面相上看去。
  他的面相依舊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財帛宮命氣很弱,就算是有財運,也就是極小的財運,充其量就是這次作為嚮導帶我們進山的報酬。
  而且從他整體面相上來看,他年紀在五十二到五十三之間,流年運勢看鼻子兩側的左右「仙庫」兩個相門。
  他兩個仙庫相門,均有一絲黑氣,說明他這兩年的流年運勢並不好,結合他的現實想一下,家裡沒什麼收入,兒子在外面上大學又要花錢,他家的日子過的肯定是青黃不接。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從他男女宮的相門上看,「淚堂」相門深陷,命氣烏黑,是無兒無女之相,換句話他正上學的那個兒子好像並不是趙寬親生的兒子。
  看到這裡我就問了趙寬一句:「你家還有其他的孩子嗎?」
  趙寬搖頭:「沒,我就一個兒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寬眉目之間顯得有些不自然,這就讓我更堅信了自己的相門推斷。
  再結合趙寬的年紀,他如今已經五十二三年紀,家裡唯一的兒子才上大學,所以他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他三十歲之前求子不得,三十歲之後便去抱養了一個孩子,也就是他現在上大學的那個兒子。
  我之所以斷定趙寬的孩子是抱養的,而不是他老婆和別人生的,是因為趙寬的妻妾宮很好,說明他的妻子是持家、賢惠之人,而且他「奸門」的相門位置,十分的明秀,他妻子並無外遇之相。
  看到這些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旁人並不知,我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通過趙寬的面相已經推算出了他過往的大半輩子的要事。
  我一直盯著趙寬看,就把趙寬看的不好意思了,走了一段他就說:「小兄弟,你一直盯著我的臉看,上面有東西,還是在給我看相啊?」
  我笑了笑沒說話,把步子放慢回了王俊輝和李雅靜這邊。
  趙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也不多問,繼續給我們帶路。
  王俊輝小聲問我:「從趙寬臉上看出什麼來了嗎,他的願望是否能實現?」
  我搖頭同樣小聲道:「那金蟾注定和他無緣,或者說,那金蟾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王俊輝反問我:「那你看看我的面相,我的目的能不能達到?」
  我搖頭說看不出來,王俊輝反問我為什麼,我道:「因為你心不誠,我連你所求之物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何幫你斷相、推命呢?」
  王俊輝笑了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那就不算我了,聽天由命了,反正我們都來了,成不成都要試一試。」
  他還是沒準備把他要找的東西先告訴我。
  接下來我們走走停停,沒有看到狼,也沒有看到野豬,蛇倒是遇見到了幾條,不過趙寬告訴我們,那些都是本地的土蛇,毒性不大,咬不死人。
  到了晚上,我們就在這濃密的林子裡找了一處相對比較平坦的地方開始扎帳篷,夜裡這林子裡出沒的東西太多,視線不好,不利於趕路,所以我們只能停下來扎帳篷休息。
  我和趙寬沒扎過帳篷,只能幫著王俊輝他們打打下手,沒用多久我們五個人的帳篷都紮好了,在這段時間裡,因為周圍的林子較密,所以我們沒有生火,用的油燈。
  水的話這林子下面的溝裡就有溪水,我們暫時還不用我們隨身攜帶的水。
  晚上我們幾個人吃的是用油燈火煮的掛面,就著鹹菜和牛肉乾。
  安排好了值夜的時間,我們也沒多說話,就各自去睡了,這第一班的值夜人是我,因為現在夜還淺,我也不是很睏,所以我這一班也是最輕鬆的。
  我知道這也是王俊輝刻意安排的,夜越深,在這林子可能就越危險,我第一次跟著出來,肯定沒有值夜的經驗,所以安排在較早的時間段較為妥當一些。
  其他人都睡去了,我就披了一個毛毯,拿著手電坐到照明的防風油燈邊上胡思亂想起來。
  夜很靜,只能聽到周圍蟲鳴,沒有啥太危險的聲響。
《麻衣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