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節

  而在去徐州之前我們也查閱不少的資料,這不查還好,一查我差點心裡就有些沒譜了,因為不少證據都顯示泗水撈鼎的故事是謊言,不過那些所謂的證據也有很大的紕漏。
  甚至也有些自相矛盾的。
  比如有人從《史記》入手,司馬遷在《史記》中有關九鼎的記述有兩處,一處記述說九鼎入秦,大概是秦滅周國的時候取得九鼎。
  隨後司馬遷又用「或曰」二字帶了隻言片語說九鼎沒於彭城。
  倘若九鼎入了秦都,那為什麼司馬遷在史記後面還要提了一嘴泗水的事兒呢?
  另外如果九鼎入秦,那為什麼劉邦入咸陽的時候沒有看到九鼎呢,難不成九鼎也被秦始皇給熔了嗎?
  還有在文帝的時候,有記載稱,曾有人建議文帝去泗水撈鼎被殺,而殺的罪名是欺君,也就是說是謊言,泗水沒有鼎。
  就算泗水沒有鼎,那說明文帝也沒有鼎,因為文帝沒有象徵社稷的九鼎,所以才會有人藉機建議文帝去撈鼎。
  總之這泗水撈鼎的眾說紛紜,大家都認為是假的成分多,真的成分少。
  在因為秦本紀和周禮中都沒有有關九鼎丟失的記載,如果九鼎真的丟了,那秦、周時期的史官是不會視而不見的。
  可如果九鼎在咸陽,那為什西漢皇帝沒有得九鼎?
  甚至,秦始皇時期就已經沒有了九鼎的記述,這寫的都太過於反常了。
  帶著這些疑問我們去了徐州,我們早過來了兩天,王俊輝和徐鉉都還沒過來,於是我就找了一個好點的酒店先住下了,順便把王俊輝和徐鉉一夥兒人的房間也都訂了下來。
  訂房的時候,徐若卉還嘲笑我說,這次捨得出血了,我笑著說等他們來了,找他們報銷。
  到了這邊之後,我先去徐州四周熟悉了情況,這邊的河很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廢黃河」,是黃河古道,歷史上對黃河改道的記載也是層出不鮮。
  不過這廢黃河是不是要找到的泗水就不知道了。
  現在泗水,也就是泗河,已經流不到徐州了,而古泗水還流到過彭城北郊,至於是那條河道,不可考究。
  而現在徐州偏北面的河道,有很多條,廢黃河、不老河、古運河等等……
  我們找的河是哪一條我也說不上來。
  期間我也問過神君,他對我道了一句:「再過幾天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問他是為什麼,他就不吭聲了。
  我也詢問過我師父,他說,青衣道人雖然也查過九鼎的事兒,可資料甚少,基本上也等於是沒什麼進展。
  簡單調查之後我也給王俊輝打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笑著說:「初一,這個案子可是千古奇案,哪有那麼快就有線索,耐心點,說不定這次調查,我們還會毫無收穫呢,我是最近閒著了,才想著來查下這個案子的,不像你,那麼忙還抽出時間湊熱鬧。」
  我這邊「哈哈」一笑有些尷尬。
  很快王俊輝又道:「我手上也算是有些資料,不過呢,這資料能不能幫上忙等我到了咱們再研究。」
  掛了電話我就給徐鉉打了個電話,他那邊基本上沒有什麼資料,他純粹是來湊熱鬧的。
  搞了半天,就數我自己拿這個泗水撈鼎的事兒當正事兒去辦了。
  我讓王俊輝和徐鉉兩個搞的很沮喪,到這裡的第三天我也就懶得去調查這些事兒,而是開始配合徐若卉在徐州市轉了一圈,吃了些好吃的,玩了點好玩的。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我們剛返回酒店,準備安慰一下在酒店悶了一天的小東西們,可不等我說話,我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
  我把買回來的東西交給徐若卉和海若穎,讓她們兩個去逗那些小東西們,我則是到一旁接電話去了。
  至於贠婺,他負責看這些小東西,不過他肯定不用我們哄,只要不讓他餓著就行了。
  走過贠婺身邊的時候,他對我笑了笑。
  接了電話,我問是誰,就聽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李大師嗎?」
  這個聲音很陌生,我不確認我之前是不是聽過。
  我又問對方是誰,就聽那頭說:「我是王怡,張遠恆的妻子,你不記得我們了嗎?」
  我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張遠恆是我很早之前和王俊輝一出案子的時候,接的安徽碭山縣的一個案子,那會兒張家建老宅,用了一個戲台的老磚然後鬧鬼的事兒。
  我記得他們還有個女兒叫張艷。
  想到這些後,我就對這電話那邊說了一下,王怡趕緊笑道:「李大師的記性真好,我們家在徐州做生意,我聽說你最近也到徐州來了,所以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約你們吃個飯,到時候我老公和女兒都去。」
  我好奇問王怡:「你聽誰說我到徐州的?」
  這讓我很好奇,我和張遠恆的聯繫早就斷了,雖然沒換過手機號,可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給張遠恆再聯繫過,他們能聽說我到了徐州,這事兒本身就不簡單。
  所以我就問了一下王怡是聽誰說的。
  王怡那邊笑道:「李大師,這都是緣分,你們今天是不是去逛街了?旁邊還跟著兩個漂亮女人?」
  接著王怡說了一個地方名兒,我說是,那是我妻子,還有我妻子的妹妹,我仨白天是逛街來著。
  王怡接著說:「正好我家在那邊有個門臉,我丈夫今天過去辦事兒,然後碰著你了,他本來想著喊你來著,可又怕認錯,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翻了一下幾年前我們記下來的電話號碼,這一找吧,還真被我找著了,所以我就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想試探下我丈夫白天遇到的是不是你,這一試還真給試著了。」
  說完王怡又補充了一句:「幸好當初我們換電話的時候,我所有的號碼都抄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這或許就叫緣分吧。
  我本來想著拒絕王怡來著,可我忽然簡單推敲了一下這次緣分,這不推敲還好,一推我心裡一「咯登」。
  我是以海若穎的命氣為引子去推,推敲的結果是王怡是海若穎的貴人。
  這倆人之前都不認識,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那王怡怎麼成了海若穎的貴人了呢?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王怡又問我:「李大師,你們是徐州定居了,還是說過來辦事兒的,如果不方便出來也沒什麼的,你告訴我,你們住哪兒,後頭我們去看你們。」
《麻衣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