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

  郭海聞言後,將蝴蝶刀遞給小雙道:「你看看有沒有銀線。」
  小雙接過蝴蝶刀,上下左右仔細地看了一遍,只覺得此刀入手極輕,似乎沒有重量一般,另外那刀刃端得鋒利,簡直是到了吹毛斷髮的地步,著實是把罕見的寶刀,但除此之外,整把刀便再無古怪之處了,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銀線金線之類。
  這時,慕丘痕開口說道:「郭兄弟的刀法真是天下一絕呀,今日貧道我算是打開眼界了,難怪徐兄弟會說刀法之上,就連他都比不過你!」
  徐雲德用的也是短刀,但他的業障短刀跟蝴蝶刀之間卻有著很大的區別,徐雲德短刀精髓在於快准狠,務求刀刀見血,而郭海的蝴蝶刀則在於神出鬼沒,出其不意,叫人看不出他何時才是真正的殺招,若硬要說兩者的共同點的話,那應該就是「殺人於無形」這五個字上了吧。
  很快,穆斌便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幾日來在火車上沒吃一頓好的,葛五他們幾位好吃的,此事嘴裡早就能淡出個鳥來了,見這麼一大桌菜後,哪還顧得上什麼客氣、面子,連寒暄都直接省去了,坐倒便吃。相比之下,王長貴等幾個老道則要斯文得多了。
  席間,張根問道:「徐老大,快過年了,你跟大家跑來東北,到底是為了啥事兒呀?該不會死發現哪國皇陵了吧?要不然為啥如此焦急?」
  徐雲德搖頭答道:「不瞞你們說,我們這次前來東北,所為之事絕對呀比挖皇陵重要,這幾年來,我跟王大仙還有妹子以及五弟六弟所做之事,想必郭老弟和張老弟你們應該心裡有數,而這次,便跟那件事有關!」
  因為張根和郭海曾跟徐雲德等人一同去過彩虹山谷找尋虹淵圖騰的線索,因此這兩人對於劉萍她們的所作所為還是清楚的。聽徐雲德這麼一說,二人皆是恍然大悟的點頭,隨即張根說道:「徐老大,那件事事關重大,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知曉,不知此番的線索,你們是從何得來的,更不知可靠不可靠?」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應該沒問題!」隨即,他又將血染紅花以及祝融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直聽的郭海等人目瞪口呆,連筷子都掉落了。
  聽完徐雲德講述之後,張根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似有話說,但卻有欲言又止,劉萍最善於察言觀色,見狀後便開口道:「張大哥你是不是想跟大家說些什麼呀?如果是的話,那你儘管說好了,這裡並無外人。」
  張根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劉姑娘看出了兄弟的心事,那我就直說了,我是想參與你們日後的行動,不知你們願不願意帶我!」
  眾人一聽這話,皆是微微一驚,但誰料郭海和穆斌竟是形同事先商量好了似得,站起身異口同聲地說道:「還有我們!」
  徐雲德見狀,似乎有些為難,開口道:「哥幾個先且別忙,聽我一言!」
  郭海等人皆點了點頭,隨即重又坐了下去。
第449章 夢魔
  徐雲德說道:「你們三個跟我出生入死多年,如今皆以發家,咱干盜墓的初衷算是完成了,而我之所以還在道上混,那是因為屍王之名著實關乎我徐家名望,我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可你們幾個則跟我不一樣,以你們現在的財力,根本犯不著再去做那要命的勾當了,不是兄弟我不想帶你們,只不過……」
  郭海似乎不願聽徐雲德接下來的話,當下便出口將其打斷道:「徐老大,你是盜墓界的龍頭老大,有很多事情想必比兄弟我要更加清楚,咱這一行一旦踏了進來,再想全身而退的話,恐怕是沒那麼容易了,誰都知道,干咱這一行是有損陰德的事情,你時常教我們,入墓需謹慎,見寶拿三分,由此看來這個道理你比我們都懂,長年來咱們這一夥兒也都遵照你的教誨去做了,可眼下呢,兄弟們還是死的死殘的殘,十幾個人就還只剩下我們四個了,那種感覺就形同是一個夢魔一般,無時無刻的不困擾在我們心頭,叫人坐立難安,如今徐老大你做的是拯救蒼生之事,我們兄弟尋思跟著你幹,也算是一種救贖,還請徐老大給我們這個機會!」
  聽了郭海這一通話後,徐雲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要求如火,其目的並不是在於什麼寶貝之類,而是能夠通過救世之說來得到心靈上的安撫,他徐雲德聰明一世,可偏偏沒有去過多的瞭解兄弟們的心!想到這裡,徐雲德心中感到萬分愧疚,端起酒杯,將其中滿滿的一杯烈酒一飲而盡,隨即說道:「兄弟們,是我不對,我一心只想叫你們安穩度日,因此前才囑咐你們若非我帶隊,萬不可再行亂下古墓了,如今之事,有因凶險異常,起初並不打算帶著你們,但我卻是忽略掉了一點,咱這夥人,沒有一個是怕死的,唯獨怕的就是活的不舒展!今兒兄弟一席話,總算是驚醒我這個夢中人吶,既然如此,那我便答應你們,這破解空白歷史的事宜,你們就跟咱一塊,不論將面對著什麼艱難險阻,我們同生共死,干他個球!」
  郭海等人聞言,皆是大喜過望,一同端起酒杯,將裡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異口同聲道:「干他個球!」
  對此,王長貴等人自當沒有意義,畢竟這些都是徐雲德的生死之交,人品方面自不用說,另外他們的身手眾人也都見識過了,比起當下的小雙白羽而言,定要強上太多,既然白羽都能與之同行了,這三個頂尖的高手又有何不可?
  酒喝的差不多到位之後,穆斌正色道:「徐老大,你在信中跟我說此番要去長白山天池,可是如今正值嚴冬,大雪封山,山路難行不說,更有傳言說天池之中有一怪物,人們還給這怪物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天池怪獸,雖不知真假,但正所謂空穴無風,所以此番上山,咱還得從長計議才是。」
  這穆斌有個外號,是徐雲德給取的,叫做小諸葛,也就是說他的腦子非常靈光,心思也很是縝密,在徐雲德手下的盜墓團隊中,算是一個智囊一般的人物,因此在許多大事的定奪方面,徐雲德都會慎重考慮他的意見。
  此刻聽穆斌如此一說,徐雲德點了點頭,可剛要開口作答,卻聽劉萍開口問道:「天池怪獸?不知那怪獸有沒有人曾親眼見到過呀?」
  穆斌說道:「關於這件事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瞭解,據我所知,事情的最初是從一個採參的青年口中傳出來的,這段時日在咱這地界傳的沸沸揚揚,只不過是真是假就無從得知了。」
  徐雲德道:「那這個採參的男子現在何處你知不知情?我看咱們還是找到這個人,當面問個清楚,興許能找到些線索。」
  穆斌點頭說道:「這事兒就交給我吧,我馬上去打探這個男子的下落。」說罷,連飯也顧不上再吃了,飲下了杯中呃酒後,便告辭了眾人。
  穆斌走了之後,劉萍等人也沒再吃多久,郭海對這座房子很是熟悉,就像自己家一樣,似乎以前常來,他將大夥兒安頓好之後,便拉來到了徐雲德的房中,並開口說道:「徐老大,此番進山事發突然,也沒準備什麼工具設施,不如今晚我跟你開車去走一遭,將需用的物件都置辦齊全了,如何?」
  徐雲德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我對這地界並不熟悉,咱們所需的物件又極為難買,沒個當地懂行的人帶路,我倆去哪買去?」
  郭海聽了這話,頓時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徐老大,你可別忘了這些年我是幹什麼的!莫說是這東北地界,就算洋人的地方,我也自有門路呀,所以你只管跟著我去,等到了之後,要什麼你來挑!」
  徐雲德聞言大喜,上前拍了拍郭海的肩膀道:「你小子這幾年混的還真不錯呀,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
  郭海笑答:「這還不是托老大你的福嗎,如今時候也不早,咱還是快些動身吧,我開穆斌的車,讓張根留在家裡陪著大夥兒,另外你再找個力氣大的,到時候好搬東西。」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之說道:「那好,你先去車上等我,我一會兒便道。」
  郭海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徐雲德則直接去找了叵蓉,其實他原本想到葛五去的,可想及那傢伙嘴巴不老實,若是在買東西的過程中說漏了嘴,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就不好了,外加叵蓉的力氣要比葛五大上許多,搬東西她更在行。
  叵蓉跟劉萍還有小雙三人住在一間屋子裡,見是徐雲德來了,劉萍開口問道:「徐大哥,有事?」
  徐雲德擺手笑道:「我要出門置辦些必需品,想找蓉妹妹跟我一起去。」
  叵蓉聞言,頓時來了興致,急忙點頭答應道:「好呀,我正巧悶得慌,剛才還尋思要出去走走呢,誒對了,這大半夜的,是要去買什麼東西呀。」
  徐雲德道:「我們總不能空著手進山吧,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徐得做好周全的準備才行。更何況咱這一行人數不少,更得事事謹慎、步步為營,好啦丫頭,時間不早了,若再耽擱的話,興許鋪子就要關門了。」
  叵蓉連連點頭道:「那好那好,咱不耽擱,這就出發。」
  二人告別了劉萍和小雙之後,來到穆斌家門前,此時郭海已經將車子發動了,坐在駕駛艙中抽煙的他一見徐雲德竟然把叵蓉給帶了出來,心頭不由大喜,原本他以為徐雲德定會叫上葛五,三個大老爺們在一起著實無趣,可不料來的卻是叵蓉,如此一來感覺可就大不一樣了。
  徐雲德和叵蓉上車之後,郭海一踩油門,東風打卡頓然發出一陣咆哮,非也似的衝了出去。
  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便到了目的地,停下車子以後,郭海說道:「徐老大,蓉妹妹,下車吧,就是這裡了。」
  二人聞言,一起歪頭往外看去,卻是發現郭海竟然帶他倆來到了一家藥材鋪前,這家鋪子周圍甚是冷清,沒有其餘的店舖還開著門兒,興許是因為嚴冬的夜裡生意不好做的緣故吧,亦或許是快過年了,晚上少有人出來逛街,總而言之這唯獨開著門、亮著燈的藥鋪,在這條街道上,顯得格外扎眼。
  想及這郭海就是以雜貨鋪為幌子的事情之後,徐雲德心裡便也釋然了,可叵蓉卻依舊是大惑不解,她問道:「郭海哥,我們不是出來置辦上山的必需品嗎?你怎麼把我們帶到藥材鋪來了,還有這街上,幾戶所有的店面都大洋了,就這家鋪子孤零零的亮著燈,難不成……我們此番是要買藥材?」
  郭海笑道:「蓉妹妹,等你進去之後自然會明白一切。」
  聽郭海這麼一說,叵蓉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只有帶著滿心的疑惑下了車,三人走至鋪子門前,那郭海卻也不敲門,只是扯著嗓子對喊道:「這是什麼鬼天氣,只颳風卻不下雨!」
  片刻之後,只聽門內傳來了回應道:「嫌冷莫要出遠門,風吹雲散哪來雨。」
  聽到回應之後,郭海臉上頓然大喜,轉臉對徐雲德說道:「徐大哥,就是這家鋪子了,好多年沒有過來,加之這店老闆還欠我錢沒還,我尋思他會不會早就跑路了呢,沒想這傢伙竟然並沒搬走,害的我這一路上心裡直打鑼鼓!」
  徐雲德聞言,笑罵道:「感情你這臭小子也並無十全的把握,就把咱倆給忽悠過來啦?倘若找錯了地兒,我們豈不是白走一趟?」
  郭海嘿嘿笑道:「若這家搬了,咱還有下一家可去嗎,我又沒說在這地界,我就只有一個朋友做營生。」
  徐雲德無言以對,這時藥鋪的門恰好開了,只見裡面站著的是一個胖乎乎的矮子,這矮子禿頂、小眼、朝天鼻,還長著一對大黃牙,總而言之,那模樣就一個丑字概括了。
《靈怪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