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這是林溪第一次真實的看到死人,沒有想像中的恐懼。慘白的屍體安靜的躺在那裡,就像睡著了一樣。低溫讓全身的肌膚已經失去了彈性和血色,一片慘白,冰冷的就像鋼鐵一般。唯有那頭散開的黑髮,還和死前一樣的柔順。
  林溪顫抖抬起了雙手,隔著薄如套套的橡膠手套,撫摸起了那具硬邦邦的屍體來。
  「印堂沒有黑紫之氣,無凶兆印記,舌苔正常無血色,說明也沒有鬼上身的跡象。身上沒有淤青和其他外傷,無惡鬼接觸痕跡。身上沒有硫磺氣息,說明也沒有遭遇鬼迷心竅的迷魂術侵襲。醫學診斷死因是背部骨骼破裂,碎片刺如內臟,內出血而亡。推斷死者是背部著地,撞擊堅硬物體所致,跳樓前這女孩還是活著的。」檢查到最後林溪連X光片和醫學診斷都看了一遍。
  「表面信息大概就這麼多了,看看裡面。」十三冷冷地說道。
  「裡面?你讓我解剖嗎?」林溪眼淚都快出來了。
  「屍體要還給家屬的,你打開了還得了原嗎?我說的是從另一個方向進去裡面。」十三咬著棒棒糖,用下巴指了指這女屍的下身。
  「裡面有什麼,X光片還看不清嗎?死變態,你有節操嗎?」林溪怒斥道。
  「我說什麼,你就照做什麼,不爽就去交辭職滾蛋!」十三吼了林溪一通,認真的樣子把林溪給嚇到了。
  或許林溪還無法明白,對於如何面對死亡,十三比她更加專業。
  「看就看,吼人幹什麼?」林溪嘟著嘴巴,將一隻手上的橡皮手套拉扯到了手肘的部位,在手指上塗滿了潤滑液。看著人類出生的地方,又不自覺地吞嚥起了口水。
  這校花生前明顯是朵交際花,連那裡的毛髮都修剪的就像花園的草坪一樣整齊,林溪不忍直視,閉著眼睛的深了進去。
  這是一種奇怪到無法言語的經歷,林溪發誓一輩子也不會跟人提起這件事情。最怨念的是,林溪根本就不明白十三想讓自己去找什麼,手指漫無目的的向內延伸著。
  突然,滿腹怨念的林溪猛的一下將手抽了出來,被嚇得一屁股做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十三快步的走了上去。
  「我……我摸到了……牙齒?!不是人類的牙齒是……獠牙!」林溪的臉都被嚇青了。
  十三二話沒說,一口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將手套拉到了手肘,連潤滑液也沒有塗,直接一下插了進去。
  他的手法比林溪更加專業,也更加粗魯,不過5秒,只見十三硬生生將一具嬰兒的屍體從那屍體中給抽了出來,這並非人類的嬰兒,因為根本沒有人類會長得如此醜陋。
  不過30公分長的屍體通體黝黑,前臂超長,頭顱巨大,面容向前凸出,就像一隻猩猩。但是這黑色的屍體沒有毛髮,全身長滿了健壯的肌肉,黑色的臍帶還連接在母體身上。
  「這是……什麼?」林溪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鬼胎……」十三的臉色鐵青,將那黑屍放在了手術台的一邊。他直接掏出了四根龍頭棺材釘,藉著小錘子,將鬼胎的雙手雙腳給釘在了手術台上。直到確定無誤後,才掏出了匕首,一刀割斷了臍帶。
  失去了和母體的連接,本因為死掉的鬼胎突然咳出了肺葉中的羊水,拚命的掙扎著。那咆哮的聲音就像鳥兒一般犀利,這東西居然還是活著的,但手腳受制也只能不斷用腦袋撞擊手術台而已。
  十三一招入魂,將手中的匕首順著鬼胎的嘴巴插了進去,將它徹底的釘在了手術台上,房間內頓時恢復了寂靜。
  「鬼胎是靠吸收寄主靈力來存活的,寄主死了鬼胎應該也死了才對。這女孩都死7天了,為什麼鬼胎還活著?」林溪終於緩過了勁來,站在了十三的身後。
  鬼胎是惡鬼將怨靈與人類卵子結核,定植在女性體內孵化的半人半鬼的生物。這種怪物具備鬼一樣的靈力波段,導致對於人類乃至電子設備而言都是隱形的。但他們又具備生物的肉體,不需要聚靈現行,也能對人類造成傷害。
  據傳歐洲曾經風靡一時的透明人殺人事件,就是鬼胎所為。
  但就像林溪疑惑的一樣,鬼胎在出生以前,都需要依靠母體提供靈力,這是遠比懷孕更加痛苦的過程,並不是所有母體都能支撐孕育鬼胎到最後。母體一旦死亡,靈力中斷後,鬼胎也必死無疑。
  「我們這次遇到的鬼胎不一樣,這不是惡鬼通過自身定植的。而是惡鬼附身於人體,借由人類的自然受孕方式感染的鬼胎。這種鬼胎生命力更旺盛,生長週期更短,斷絕了母體靈力供給後,還能活幾小時甚至幾天……」十三脫去了手上滿是體液和黑血的手套,「但是,這種鬼胎的孕育過程更痛苦,它的胎動就跟要將母體開膛破肚一般。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校花也想跳樓了。換成是誰,誰都不想活著生出這玩意的。走吧,在這裡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這東西怎麼辦?」林溪看著那手術台上正躺著黑血的鬼胎屍體道。
  「裝起來,帶走吧,雖然這東西很噁心,但是黑伊甸裡有人收,應該能換點不錯的東西。」十三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超市用的塑膠袋遞給了林溪。
  現在林溪算是明白了,十三完全將她當小工在用,什麼活噁心,就給她幹什麼活,毫無憐香惜玉感。
第14章 唯有抓鬼,永不退縮
  帝都生物工程大學,在國內醫學界享譽盛名的學院。全國超過10%的醫藥業精英都是從此處走出去,包括SARS病毒疫苗的研發,都曾經借助到這學校的強大科研力量。
  他們的校友遍佈世界各地,多數都是混得風生水起,醫藥業的暴利成就了他們的無上前途。這年頭,有姿色放得開的考帝影,有才華錢多的就考帝音,學霸級窮小子考帝大,普通人找飯碗的就來帝生了。
  基於國內龐大的人口基數,以及濫用抗生素的寬鬆環境,各大藥企對產品研發人員的需求,就像大款對二奶的慾望一般強烈。
  許多帝都生物工程大學的學生還沒有畢業,大三的時候就已經被知名藥企給提前簽約成了儲備人才。拿著薪水上大學的事情在這裡屢見不鮮。更可怕的人才爭奪從大二就已經硝煙四起,各學科鮮見缺席人員,很多生病的學生都是舉這點滴瓶來上課都是正常現象。
  每個人的筆記寫得是工工整整,積極舉手發言,樂於助人,每月參加義務獻血,爭當義工,服務社會,甚至會為了爭搶扶老奶奶過馬路而大大出手。
  他們可不是集體感染雷鋒病毒,也不是為了評選道德模範,說穿了不過是為了各學科教授手中的推薦名額。
  有用心的學生曾經統計過,一個學科內,教授平均可以推薦436.5個大四學生參加就業;推薦137.3個大三學生成為藥企的儲備人才;而僅僅能推薦20位大二的學生成為跨國級藥企的精英儲備,享受得只比其他人更高的待遇,畢業後多數都是出國工作,直接便可工作移民。
  所以,在帝都生物工程大學流傳著「大二吃肉,大三喝湯,大四聞香。」的說法。
  時不我待,爭分奪秒,表現自我,努力的給教授留下好印象,這是比讀書更重要的戰爭。
  為了教授手中的推薦名額,各生物學科的學生會跟瘋了一樣的展現出馬屁精的特性,一個教授上廁所沒帶紙,要是問旁邊說借上一張,好傢伙,立刻能從隔板下伸進來十幾隻手,全部是拿得最高檔的紙巾,甚至絲帕,無不呵護教授的菊花如同自家的臉蛋。不過這些手掌心上都會寫上主人的名字,有的甚至在紙上貼登記照,以便教授記住自己的見義勇為。
  似乎他們一點也不在意,教授會用他們的照片去擦屁屁,對於這些馬屁精來說,這也是一種榮譽。
  這還是對男教授,對於女教授來說,大姨媽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那些拍馬屁的學生會精確的計算每一位女教授的生理週期,一道這種時候,各種長翅膀的小天使會像下雪的雪片一般塞滿女教授的抽屜。平均一個女教授來大姨媽,收到的麵包塊足夠她2年的用量了。
  馬屁拍到了這個份上,那些送錢送禮的更是家常便飯,據說在過去,教授們每天打開自家的郵箱,各種帶名字的商場購物卡能像瀑布一樣的滑到地上。就連收試卷的時候,都能收上萬塊夾在試卷裡的紅包。
  而在所有的賄賂中,還有一種東西最具備完美的殺傷力,那就是年輕貌美,充滿朝氣的胴體誘惑。在帝都生物工程大學裡,頗有幾分姿色的女生都會費盡心機的去學習打扮自己,從不錯過任何一個對著老教授春光乍現的機會。說起話來,就算是東北妹子也硬要憋出一口台灣腔,不把人骨頭說化了誓不罷休。
  生物工程大學的男同學,都親切的稱呼這些女同學為「推薦婊」。為了名額,她們甚至將歐美的AV片當教學錄像帶看,技術好的「天上人間」有段時間都到學校來招聘了。
  男同學那叫一個恨啊,恨女教授為什麼就這麼少,少就算了,丑也忍了,其中一半還過了絕經期,對男人都不感興趣了,讓這群小伙子頗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惆悵感。
  古人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既然濕了腳,順帶洗個澡……
  在這種物質與肉體橫流的校園裡,多少剛正不阿的老教授倒在了孫女輩的齊B小短裙下。各種花邊新聞率爆不止,《老教授睡校花!》《老教授睡雙胞胎校花!》《老教授睡一寢室的爺們!發明連環圈圈炮玩法!》。
  一時間,帝都生物工程大學,堪稱帝都最風流的學院,簡直比現代版的《金瓶梅》還要香艷刺激。
《狩魔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