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不知不覺間,酒吧裡的音樂突然停止,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在了舞台之上,一個哥特風格的男人走上了舞台,台下也隨之安靜了下來。接下來是著名的「應聘招人」環節,只要你出足夠多的價錢給酒吧,酒吧就可以讓你上舞台5分鐘,對所有在場的人發佈招聘啟事。你可以述說自己團隊的優勢,招人加入;也能述說自己的優勢,推薦給更強力的團隊。
  這傢伙穿著就像死亡筆記裡死神一樣的皮草羽毛服,嘴角還打著唇環,黑眼圈和眼線連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要死了一樣。
  就是這麼一個連腰都站不起來的傢伙,在台下卻有兩個同樣哥特打扮的妹子高呼著,「帝哥!帝哥!我愛你!」的口號。
  「簡單點說,我叫帝泉,來自山西分局的人階五級調查員,我帶來了一支團隊,平均等級就是人階5級調查員,人數15人。我們的團隊模式是簽署協議,獲得秘寶後賣給黑伊甸,換取的績效點大家平分,採取絕對公平公正的原則。
  我知道,論實力,我的團隊不是最強的,也沒有人階九級的大神注入,但是請記住一點,你們應該記得我。我就是從前十三群狼中的一員,我曾經兩次幫助那樣豬狗不如的畜生問鼎了勝利者的寶座。
  我學會了他一切群狼戰術的精髓,我能讓團隊發揮出200%的戰鬥力。就算是十三現在本人帶隊出來,我也能輕易的打敗這烏龜蛋。對於這種萬年臨時工來說,他除了戰術之外,剩下的就是卑鄙無恥和齷蹉骯髒的人格。
  出賣隊友而輸掉第三次衝擊大練兵冠軍的他,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的錯誤我會避免,他的優勢我會發揮,當然他習慣性陽縮的疾病我沒有繼承……」帝泉的笑話讓台下都樂了起來,只有一個地方傳來異樣的聲音,「你他嗎的在放狗屁!」
  不知道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場務,還特地打了一束燈光照向了說話者的位置,正好照在了吧檯前林溪的身上。
  「這位美女對在下的發言有質疑嗎?」在帝都,先禮後兵是活命的常識,帝泉也是頗為克制的問道。
  「十三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這麼黑他?明明在十三的群狼你從前就是最沒用,最受保護的一位,你憑什麼說他出賣隊友?」林溪剛剛看完視頻,確實這帝泉是其中一員,但8年前的這傢伙看上去還稚嫩的很,和現在這哥特風格完全不同。
  「好歹我跟了他三屆,我說我有資格說,相信沒有人可以質疑我,反倒是你,憑什麼提他辯解?」帝泉的「禮」已經用完了。
  「就憑我現在是他的搭檔,他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林溪吼道,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去維護十三根本不存在的形象,但此刻她卻無法容許他人玷污十三的想像。
第104章 十三的罪孽
  十三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其實林溪根本說不清楚,她認識十三也不過1個月,卻已經被他救了許多次。天天和這傢伙住在一起,才知道節操和下限是多麼的值得珍惜,他頂著調查員的名號卻經常比流氓更無恥。他是對一切的長腿、大胸、翹臀、顏美的上到熟女下到幼齒皆能起反應的混蛋。就算上帝寬恕全世界包括李天X那畜生也絕不可能寬恕這絕世變態。
  林溪本覺得這種腦袋裡只塞滿了馬賽克的傢伙,只需要10秒就能讀懂他的前26年外加後來所有年的人生了。可是那些視頻,那些血與淚呈現的十三太正面,太積極,太像好人,致使林溪不得不重新評估十三,甚至還為這個傢伙打抱不平。
  我叫林溪,19歲的青春無敵美少女。這是什麼節奏啊?為什麼所有人都看著我?難道替十三說話的人就是怪物嗎?為什麼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奇怪啊?果然應該靜悄悄的轉身走掉吧?但這聚光燈是怎麼回事?又不是選秀節目為什麼打在我的身上?
  「原來是十三那傢伙的新隊友啊?我以為這傢伙的身邊只有屍體,想不到還有會說話的活物。」帝泉冷笑地取下了麥克風地問道,「這位美麗的女孩,你知道那傢伙是怎麼對待女性隊友的嗎?你知道面對將死隊友時,他是像丟垃圾一樣的拋棄掉的嗎?你認識他有多久?你知道他對秘寶是何等的貪得無厭,又是如何欺騙我們的感情,利用我們幫他登頂,卻只請我們吃了兩頓麻辣燙了事的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卻要替這樣的人渣說話?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或許我知道的沒有你多,但我知道他依舊是兩屆技能大練兵的勝利者,如果沒有他,你的照片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勝利者的牆壁上。飲水思源,這麼點素質都沒有還號稱學得了十三全部的技巧?十三有教你這樣滿嘴亂咬的到處噴糞嗎?」林溪的伶牙俐齒是輔修法律系的功勞,而用詞的低俗,對不起,十三教的。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妹子,看來十三平日裡沒有少操你那張小嘴,讓你的舌頭這般靈活啊?他是不是弄得你死去活來,才讓你這女人出來給他洗地,有本事自己來這裡把過去的事情解釋清楚啊?只要他給我畫出道道來,讓我帝泉從此退出冥事局,我絕不說半句怨言!」帝泉說得有板有眼,就像十三真殺了他全家,強暴了他家寵物一樣。
  至於台下的眾多調查員,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了,一個個沉默得跟欣賞歌劇的紳士一樣,估計只有在散場的時候才會鼓掌叫好吧?
  「你有事說事,再玩人身攻擊,信不信我把你的狗嘴封起來。」林溪已經戴上了薔薇臂甲。
  「行,你想聽故事,我就講故事給你聽。」帝泉沿著階梯走下了舞台,那兩個為他吶喊的女孩自然走了上來,讓他左擁右抱的向林溪走去,那頭頂的聚光燈也一直跟著他的步伐,「就在十三的狼群第三次參加年度技能大練兵時,十三已經連續兩年的轉正考試失利了,這傢伙的英語簡直爛到了極點,哪怕我們十四個一有時間就給他補課,但他卻一個字母都聽不進去。
  幾乎在考試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這傢伙考試必掛了。為了我們的『十三的群狼』,所有隊友都說好了故意掛科陪這畜生一起留級。雖然臨時工是很沒前途的職業,但我們依然相信只要呆在他的身邊,信守一起轉正,一起進擊的誓言,最後我們一定能在冥事局的歷史上留下我們濃厚的一筆。
  但是,我們一個迫於世家壓力的妹子,卻偷偷在考試時填寫了正確的答案,雖然這是真真實實的背叛,但是大家在嚴厲指責最後,卻又都明白,這女孩的父母苦心栽培她不是讓她年年掛科的,她的父母都是資深調查員,自然對她更有要求。
  不過十三從頭到尾都沒有指責這女孩一句,那女孩本已經能搬離我們的宿舍了,但她堅持要陪我們參加最後一次年度技能大練兵,讓十三的群狼繼續閃耀無上的光芒。
  我們希望能信守我們的諾言,讓十三創造連續登頂三年的奇跡,創造冥事局年度技能大練兵從未有過的三連冠。
  可是,就在初賽時,在那女孩出現了一點小小的狀況後,十三居然硬逼那女孩自動棄權。這禽獸不如的畜生,就是這麼對待好心捧他上位的我們。結果人心不和,缺了一人的我們在初賽既落敗。
  等我們沮喪的回到宿舍時,先一步退出的女孩就吊死在了平常我們有說有笑的客廳裡。
  最後那女孩的葬禮上,我們都去參加了,唯有那傢伙就連一個花圈都沒有送過。
  請問這樣的人,配叫人嗎?」
  這個故事帝泉想必已經跟無數的人說過無數遍了,所以才會如此的熟練。他就這麼一路說,一路走到了林溪的面前,那用粉底塗抹到慘白的臉對著林溪獰笑著。
  「你能離我遠一點嗎?你的口很臭。」林溪根本無法區分面前這哥特男說得真假,唯一確定的只有這傢伙的口特別臭。
  「你是不願意面對現實,還是捨不得那男人的床上功夫?要不這樣?我看你也頗有幾分姿色,何不加入我的團隊,你可以親自來體驗一下是我的功夫硬,還是那傢伙的技能長?」帝泉壞笑的抬手摸向了林溪的側臉。
  就在這時,林溪完全是出自本能的手指一動,黑色的袖裡針從臂甲內脫落出來,一下飛射向了這傢伙的腦袋,如此近的距離,帝泉卻是側頭閃開了,袖裡針釘進了天花板上,帝泉的臉上流下了一道明顯的傷口。
  血珠順著帝泉蒼白的臉滑過時,眾多的觀眾露出了一個萬事皆休的表情,唯有帝泉是那麼的高興。
  「恭喜你傻丫頭,你在可切磋區對以為正式的調查員先行發動攻擊,你已經等於發動了一場至死方休的挑戰,只要我應戰,在這裡,此刻,就算我打死你也完全符合冥事局的規章制度。傻丫頭,你準備好被我打死了嗎?」帝泉是故意的,挑釁什麼都是故意的。
  伴隨著他的話,另外12名隊員從酒吧的各個角落圍了上來。林溪第一次覺得人竟然能比惡鬼更可怕,雖然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以抓鬼捉妖狩魔為己任的調查員,但林溪卻感受不到半點的善意,最多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林溪只覺得自己像摔倒在馬路上的老奶奶,正面對著慘無人道的圍觀。
  「真舒坦,今天吃得真爽,當然最爽的是不用自己收拾。」吃飽的十三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像大爺一樣,手中端著可樂,看著潼洗完的背影,還有那扭來扭去的嬌臀,格外幸福。
  如果按照日本電影的發展規律,此刻應該播放點東京好熱的音樂,然後走上前去從背後緊緊摟住潼的蜂腰了,接下來省略一萬五千字。
  不過顧及潼的古怪能力,還有他乾爹的火爆脾氣,十三還是這樣安靜看好了。
  「丫頭,可樂不夠涼哦!」十三說著將可樂放在了茶几之上。
  「嗯,是的恩公。」潼轉過了身來,在開放式廚房內對這那可樂罐輕輕一彈,手指尖的水珠瞬間凝結成了冰珠爆射而出,正擊中了那可樂罐,瞬間將那可樂罐凍成了一個冰晶狀。
  十三對著那冰晶一敲,罐子上的冰塊散落了一桌面,十三拿起那可樂喝了一口,果然只最美味的零度了。
  「說真的,丫頭你這能力真牛叉,你也當調查員10年了,怎麼就從來沒看過你參加年度技能大練兵來著?」十三好奇道。
  「因為我害怕……」潼害羞道。
  「害怕輸嗎?」
  「不,我害怕與隊友相處,擔心不能圓滿完成他們佈置的任務,也擔心我的情緒在行動中崩潰,要是弄出人命就……」
  「知道嗎?好的團隊並不該是有一群標準化的戰士組成的,而是擁有足夠的包容性,能容納各種各樣的隊友,將他們的優勢百分之兩百的發揮出來的,這才是真正強大的團隊。」十三不小心回憶起了從前對那些不自信的隊員說過的話了。
  就在這時,十三的手機響起,十三看到顯示居然是林溪的來電,「不是真用了我給的套套吧?」十三疑惑的接通了電話。
  「十三,還記得我的聲音嗎?」
《狩魔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