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我之所以懷疑瞎子,是因為我更相信鬼妾,現在有一種被人深深欺騙的感覺。
  痛心!
  我不希望是她,真的不希望。
  但現在我不得不面對現實,說起來這一切之所以變的撲朔迷離,是因為鬼妾在我被關在棺材裡的時候救了我。
  我才開始相信她。
  可事實上,事情本來就應該很簡單,她還有張老漢都是鬼,而瞎子駝背甚至冒牌的一葉等全是人跟我又無冤無仇。
  是我被鬼騙了!
  被鬼騙!
  林東道:「名瞳,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我沒事,不但沒事,還從來沒這麼清醒過。」
  說完,我就去準備鬼繭的事。
  我按照金字裡的提示先畫了一道符,這幅得用黑紙,畫出來應該算是黑符。
  瞎子的書中記載只有巴人才用黑符。
  好像那天葉二爺用的好像也是黑符,黑符給人的感覺就是邪氣,而黃符給人正大光明的感覺。
  畫完符放在一邊。
  然後拿出硃砂,裡面參雜了少許的墨汁,開始練習封印的字,這個字像是漢文,可又比漢文複雜的多。
  說起來符上三清下的齏字已經有些難寫了,這比齏字還要複雜十倍。
  練了十幾分鐘才漸漸熟練了起來。
  林東催促道:「名瞳,快一點,暮雪快不行了。」
  我進去看了一下,真暮雪的鬼魂越來越淡了,就只感覺剩下個輪廓了,可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沒搞會。
  咒語。
  來不及了,拿著書念吧。
  我先讓林東脫去外衣,在他心口劍突的位置,用硃砂混合了墨汁的毛筆寫下那個複雜的字。
  然後劍指夾著畫得最好的一張黑符在蠟燭上燒了。
  緊接著我就開始捧著書唸咒語,嘰裡咕嚕的,我自己也是邊念邊忘,隨著我的咒音越來越快。
  真暮雪突然一陣尖叫。
  我的餘光看到真暮雪就像那天被葉小晴吸進瓶子裡的色鬼一樣,被林東胸口的那個字吸了進去。
  我當即不敢怠慢,咬破手指,用鮮血把林東心口的字圈了起來。
  封!
  把真暮雪徹底的封印在了裡面。
  林東痛苦的嘶牙咧嘴,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冷汗直冒出來,那個字在他心頭散發出墨黑的光暈,就像皮膚燒著了一樣,慢慢的隱淡下去。
  再看那字時,鑲嵌進了皮膚下。
  應該成了!
  但有一點我不敢跟林東說,我只知道照本宣科的做個鬼繭把真暮雪封印進去,至於怎麼解開封印。
  我還不知道!
  林東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說道:「剛才感覺一團火在我心口燒著,疼死了。」
  我道:「很快就沒事的。」
  說完我走出了林東的房間。
  我在想,村裡的厄運是不是我帶過去的,畢竟三寸小鞋是我帶回村子的。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片黯然。
  拿著從家裡帶出來的照片默默發呆,總共就兩張,一張是爸爸葉文強還有只有二歲葉小晴的合影。
  另外一張是爸爸葉文強還有一個憨厚老農的合影。
  老農的臉上被污漬弄髒了看不清是誰。
  爸!
  我用手指撫摸照片上爸爸的臉。
  我爸性格比較內向,跟我媽風風火火不同,有時候半天也不會說句話,感覺總是有心事的樣子。
  但我知道他很疼我,只是不善於表達。
  林東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有了淚水,怕丟臉,低下頭偷偷擦了擦,鼻頭有些發酸說道:「怎麼樣了?」
  林東摸摸心口像紋身一樣紅中帶黑的字體,說道:「沒感覺了,你在看照片。」
《靈棺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