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雲都城的街道極為寬闊,北面較為偏僻,馬蹄噠噠的踩在青石路上,有種異樣的感覺。
  不對,街道上太安靜了,居然連一個禁衛都沒有,一種強烈的危急瀰漫上我的心頭,在玄門經歷的生死越多,我對這種殺氣,極為敏感,來人是一位極厲害的殺手。
  嗖!
  唰唰,兩道暗箭從旁邊漆黑的樓頂射了過來,箭勢來的太快。我已經來不及接箭,猛地單手在馬鞍上拍了一掌,整個人借力高高躍起。
  只聽到慘烈的嘶鳴,暗箭瞬間穿透冥馬,冥馬頓時魂飛魄散而亡。
  好強大的氣勁!我暗自驚心的同時,雙掌兩道血浪往發箭之處拍了過去。
  血浪將半邊樓角掀飛,一道黑影凌空飛了起來,長袖一拂,如漩渦一般將碎娃吸入衣袖,但見他兩袖黃光閃爍。瓦片如雨一般勁射而來。
  我連忙以血河身法遁開,那人卻是窮追不捨,雙袖往我捲來。
  「為何要殺我?」我雙掌血火熊熊燃燒,直擊他面門。
  「彫蟲小技!」那人冷笑了一聲,兩袖猛張,血火頓時被吸入袖中,再一抖,血火反向我飛來。
  「乾坤雲袖!」我驚詫道。
  那人森然道:「沒錯,你還算有點眼光,不過今晚注定是你的死期,敢在慕容家展露風頭,定要取你狗命。」
  乾坤飛袖傳聞是地仙鎮元子所傳神通,袖中自有乾坤,修煉到極致,可翻轉日月乾坤,容納天下萬物,就連昔日孫大聖都難逃其袖,任你逍遙十萬八千里,袖中乾坤任擒拿。
  當然這只是傳說,但也足以證明此法確實厲害無比。
  黑衣人兩袖陡然變大,三丈有餘,飛身退回到屋頂,重重朝我拍了過來。
  我只覺耳際呼呼作響,猶如南天一柱橫掃而來,當即狂催血氣與之相迎。豈料那袖子卻瞬間變的柔軟,猛地將我捲了起來,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道道元氣從袖中噴湧而出,牢牢將我封住。
  果真是袖裡乾坤剛柔並濟。讓人防不勝防。
  「哼,受死吧。」他舉起另外一隻袖子,往我頭上砸了過來。
  「想殺我,恐怕沒那麼簡單。」我長笑一聲,猛的咬破舌尖照著他的面門噴出一口血箭。
  幾個月來。由於吸收不少高手的修為,又經過重重生死之戰,現在的我已非初入玄門時不堪一擊,正如陳姬所說,放眼整個西川,能單打獨鬥殺掉我的人寥寥無幾。
  血箭狂噴而出,由於他的乾坤飛袖將我捆縛拖離他的距離太近,我陡然而施的血箭直衝他眉心。
  舌血威猛無比,如此近的距離,我全力而施。他必死無疑。
  黑衣人大驚,倉皇之餘,哪裡還顧的上殺我,猛地一扭身子,血箭擦著他的耳際而去。鮮血沿著他的耳際流了下來。
  我暗叫可惜,如此近的距離居然沒能殺掉他,只擦破了一點頭皮,足見這人確實是高手。
  而我藉著這機會,騰空而起。兩道掌心血雷再轟而去。
  黑衣人長袖一拂,知道再想捆住我,已無可能,兩道黃氣護體,垂直往後飛退十幾丈。掠過屋簷,已經消失不見。
  馬兒呀馬兒,真是難為你了,我拾起冥馬的馬鞍,甩在肩膀上。歎息了一聲,往宅子走去。
  這人修為如此之高,又精通乾坤飛袖,在雲都城也是拔尖的高手,會是誰呢?慕容雄、慕容羽肯定不可能。也不像是離火宗的術法。
  我到了宅子,幾個僕役迎了上來,我揮手讓他們下去歇息。
  或許是受俗世的影響,我不太愛使喚僕役、下人,痛快的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臥室內一片漆黑。
  剛一進門,香風已然撲鼻而來,一具溫香的身子撲入了我的懷抱。
  我伸手一碰,但覺香滑細膩,慌忙之下,剛要推卻。
  「血衣,是我。」我只覺胸口傳來熱辣辣的氣息聲,慕容雪在黑暗中嬌柔道。
  我身具法眼,早已能黑暗視物,此刻卻是瞧的真真切切,慕容雪僅僅只穿了貼身衣物,曼妙身姿盡收於我的眼底。
  我並非不通男女之事,只是身負玄門大任,無暇分身。此刻美人入懷,半裸酥香之體,如刀子般切割著我的每一寸神經末梢,讓我緊張的直發顫。
  慕容雪的手如靈蛇般在我的胸口上遊走著,我只覺丹田一股火起,整個人都快要爆裂開來。
  紫衣也曾經常挑逗我,但她每每都是適可而止,這般火辣辣的肌膚相觸,我卻是頭一遭經歷。
  當慕容雪的手在我身上越來越放肆,她的唇如火一般落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陡然一把推開了她,冷喝道:「小姐乃千金之軀,豈可如此荒唐。」
  慕容雪湊上前來,雪白的胳膊環在我的脖子上,輕笑道:「現在整個雲都城誰不知道,血衣先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先生如此好的身手,乃是大才,若非為了雪兒,怎麼會甘當為雪兒的一個侍衛呢?」
  我濃眉一蹙,看來慕容羽一系也絕非等閒之輩,我剛在陳姬家裡說過只是為了貪圖慕容雪美色的借口,她已然知曉。
  想來陳姬的話也不完全是妄言,慕容家的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哪怕是看起來嬌美的慕容雪。
  「小姐,血衣不過一介粗人,萬不可這般。」我微微掙脫了一下,卻是被她抱的緊緊的,柔軟相觸,讓我好不難耐。
  慕容雪纏綿而上,咬著我的耳朵輕輕道:「雪兒一生只愛英雄,血先生這幾日的雄風,早已讓雪兒芳心大亂,這才願與先生共度良宵。」
  我現在易容的樣子,雖然看起來精明,但著實面皮醜陋。慕容雪能看上我,難道是因為她已識破我身份?
第195章 酒樓偽戲
  若她知道我的身份,與我相好,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這說明她嚷嚷著要為慕容戰復仇,不過也是在演戲,或者說她本是很恨我的,但為了慕容家,不惜以身相許。
  我忽略了一點,作為慕容家,這種大世家的女子,長期在內鬥夾縫中生存的女人,並非人人像白靈一般單純無暇。相反,她們乃是交際大師,利用自己的身體與美貌。在漩渦中游刃有餘。
  「小姐!」我狠了狠心,用力推開了她,或許是因為我用力太大,她嚶嚀了一聲,柳眉微蹙。眼眶一紅,隱有淚光閃爍。
  我實在無法將她與那日在峽谷英姿颯爽的慕容雪聯繫起來,一個人的反差能如此之大,只能說她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這人卻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無奈的脫下身上的衣物。披在她身上,「小姐,請回吧,別忘了明天羽少的佈置。」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