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節

  「周大人,我想這個忙你還是幫的好,這些年你錢也撈夠了。掙錢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將來能圖個後路,跟自己的妻、兒享受天倫之樂,但若是大人執意要為難我們,這錢。你就只能是燒給他們母子倆去陰曹地府花了。」風順手腕一抖,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手中,在竇月的脖子上比劃著。
  周俊臣一看,心中雖然憤怒,但也知道我們是做足了準備。這活不接是不行了,當即咬了咬牙道:「好,明日我帶你進天牢見他即是。」
  很好,我就喜歡跟周大人這種痛快人打交道,我揮手示意風順把人帶下去。
  風順讓人給周俊臣準備了酒肉,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
  我也是困的睜不開眼,沒有了元氣,我現在俗世中人那種飢餓、困頓的常態體現的很明顯。
  我這具本體本身因為魁梧強壯,消耗就避常人要大,沒有元氣支撐。就只能是如常人一般靠不斷食補藥、睡眠來維持。
  第二天,我在賭場的密室中,簡單的妝扮成了侍衛,暫時將臉上的「重生」面具給摘了下來,露出了這具本體本來的相貌。
  我這具本體來自陰山。但到底是何人,卻幾乎沒有人知道,也許是陰山派的某位老祖宗,也許是某個埋在陰山的將軍,誰知道呢?
  「秦王。你真的要去蓬萊宮?要是身份暴露了會很危險。」兇貓勸道。
  我笑道:「放心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這次若能見上胡老爺一面,也是值了。」
  周俊臣被挾持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我扮成他的護衛隨他進了蓬萊宮。
  蓬萊宮中。比大長老府還要巍峨、氣派、華麗百倍,燕家父子都是好大喜功之人,宮殿自然是金碧輝煌。
  也不知道這宮殿是何人設計,蓬萊宮除了輝煌燦爛之外,排列也是極為有序。正中央是蓬萊閣主(燕家還沒正式稱王成立軍政)殿,兩側有世子府、以及燕家常設的一些辦事機構。
  其中蓬萊閣內一派太平之景,絲竹雅樂,舞女歌姬好不奢靡。
  我對燕嘯天並不瞭解,但從燕家的這個統治與分化來看。燕嘯天在玄門傳聞雖然為雄主,但實際上恐怕要麼是他平素假裝歌舞昇平,要麼他就是個貪圖享樂的無能之輩。
  按照規矩,周俊臣每日得上殿請安,燕嘯天雖然不是皇帝。可是平素的排場卻都是跟皇帝並無二致。
  我跟著周俊臣在大殿上見到了他,燕嘯天正聽著樂曲,手指有節奏的打著節拍。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位玄門聞名的霸主,燕嘯天相貌威武,堅毅的輪廓像是經過無數風雨的洗練,他的兩眼炯炯有神,散發著寒光,兩道濃眉直入鬢中,如同刀子一般鋒利霸氣,尤其是他眉心豎著的三道皺紋,更讓他看起來極具威嚴,頗具雄主之氣。
  從他的相貌來看,燕嘯天絕非是庸主,相反他身上的氣場透露出來的霸氣,剛猛無匹,如雄獅一般。即便是我元氣在時,身具至剛龍氣,恐怕也是不及他渾然天成的這種霸者之氣。
  難怪他能建立燕家,成為一方霸者諸侯。燕嘯天每日醉心於歌舞,我琢磨著多半是裝的,他肯定有什麼秘密。
  「俊臣給燕王請安。」燕嘯天並未稱王,就像我一樣,秦王也只是個尊稱而已,並非像陸家那般昭告天下,自立為王。
  燕嘯天的目光依然落在舞姬的身上,但我卻像是被他看了個透明一般。
第653章 五大天牢
  「好厲害,不會出什麼岔子吧?」我心中暗道。
  請了安,周俊臣正打算離去,燕嘯天瞇著眼道:「俊臣啦,最近在收服了如此威武將軍,也不向本王請示。」
  他說話的音調並不高,但卻透露著森寒的殺氣,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箭,隨時都有可能會發射,讓人防不勝防。
  周俊臣全身一震,拱手埋頭道:「大王日理萬機,此等小事不敢驚動我王。」
  是嗎?燕嘯天在大案上一拍,手腕一抖手中的酒杯嗚嗚往我飛了過來,我連忙出掌相擊,一掌將酒杯震的粉碎。
  原來這酒杯看起來來勢洶洶。卻沒有任何的元氣底子,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考驗我,還是別有所圖。
  周俊臣嚇的臉都青了,連忙道:「燕王恕罪此子乃是我那婆娘的一個親戚,本想托著我。謀份差,不料卻驚擾了大王,實在是罪該萬死。」
  我故意裝作一副愣頭青的樣子,嚷嚷道:「是他先要打我的,我犯了哪門子的罪?」
  燕王見我一副愣頭青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了,本王不過是逗他一下,俊臣你下去吧。」
  周俊臣連忙拉著我退出了大殿,走到門外。他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顯然燕嘯天是個很可怕的人,才會讓他如此惶恐。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你這人好不曉事,是想害死我嗎?」
  我笑了笑道:「我是救了你才對,我若是恭恭敬敬的,以燕嘯天的脾性,定然會猜忌你,現在你可放心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一點周俊臣自然也明白,我剛剛是在裝楞扮傻。
  周俊臣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現在被我挾持,也是上下兩難,他對燕家無疑是忠心耿耿的,但為了自己的妻子、兒子,卻不得不為我所用。
  人都是有缺點,他自然也不例外。
  天牢並不在蓬萊宮內,而是在蓬萊城的北面,天牢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座有些偏僻、古樸的小廟。事實上走進去,大殿裡供奉的都是一些執掌刑罰的神獸、邪神,張牙舞爪,面目猙獰,讓人不寒而慄。
  北面是陰面,走進殿內,便能清楚的感覺陰氣撲面而來,裡面的守衛也是面色鐵青,一個個滿臉肅殺,一看就不是善類。
  往裡走有一扇暗門,通往地下的台階曲曲折折。約莫片刻,便到了真正的天牢。
  天牢有很多種,往下按照金木水火土,金房,每隔半盞茶的功夫,底下就會鑽出透骨金釘,修為高深者,初時還能借力而跳躲避。
  一旦意志鬆懈時,往往容易被金釘刺穿腳板,痛不欲生。
  水房則是水牢。但比起普通監獄的水牢,這裡的水每隔一個時辰便會降到零下一百度,甚至更冰寒,能將人凍得骨肉都酥了,一些修為稍差的,往往進一趟水牢,全身血脈萎縮,終生成為廢物。
  木房則是荊棘密佈,被纏的痛苦不堪,有毒的荊棘就像是毒蟲一般,無時無刻不在往犯人的肌膚、骨骼中鑽去,讓人痛不欲生。
  土房內則相對來說簡單的多了,犯人被吊在半空之中,腳底離地一寸三,底下放養著一群餓極了的地鼠。
  這些地鼠大多餓紅了眼,往往一旦餓急就會開始攀爬,啃噬人肉。
  鼠噬的那種疼痛倒不算什麼,關鍵是那種被老鼠一點點吞噬的恐懼能把人給活活折磨瘋了。
  最殘酷的當屬火房了。
  火牢,牢房的地下是火坑,以千年骨火日夜炙烤,牢中比蒸籠還要滾燙,人在其中呆上一日,便全身脫水,皮焦面枯,三日內則骨肉萎縮。火毒積鬱全身。就算是有修為的人,要日夜抵擋這種火毒,也是極其困難。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