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節

  蔡小七的住處門窗上都貼著各種封印的符條。門上更是一把幾百斤重的大鎖給懸著,門口站著幾個精壯的力士,時刻嚴陣以待守衛著。
  「開門!」謝宏志傲然道。
  守衛剛要開門,旁邊一間小屋內,傳來一聲冷傲之聲:「誰敢開門啊。不知道這裡面住的是我拓跋大王的未婚妻嗎?」
  說話間,拓跋狂手中提著酒壺,氣沖沖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我說這夥人不住在行管,原來是跑到這來了,看來他們還真是夠忠心的,居然守在這。
  「你是什麼人,敢衝撞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誰嗎?」謝宏志平時囂張慣了,一見對方一副北漠蠻子的打扮。登時冷笑道。
  他自然是不懼拓跋狂的,有我在就算拓跋沖在這,也照打不誤。
  蔡華剛剛有所顧忌,想必就是知道拓跋狂在這「蹲點」,而蔡楚人卻讓我們進來了。看來老傢伙也想看看,我倆能否鎮的住這些北漠蠻子。
  若是能鎮住,他甚至有可能將蔡小七改嫁也說不好。若鎮不住,則是我們自討苦吃,也怨不得他。
  這滿肚子壞水的老東西。還真是夠狠毒的。
  「老子管你是誰,這裡面是我拓跋大王的未婚妻,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見他一面。」拓跋狂身材高大,往前一頂,氣勢洶洶。謝宏志登時氣勢就矮了一截。
  「拓跋狂,只怕你們北漠的如意算盤得打空了,蔡家小姐,千金之軀,豈能下嫁於蠻人。」我出言冷諷道。走到拓跋狂面前,冷冷的看著他。
  拓跋狂見我似乎不是善茬,腰間的彎刀匡噹一聲拔了出來,「你們南人就是不知死活,受死吧。」
  拓跋狂與蔡霸應該是差不多的。都是那種天生神力,但卻沒有名師指點,衝鋒陷陣,所向披靡,萬夫難當。但要跟真正的高手比拚卻是遠遠不如。
  當今玄門絕頂高手,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北邊無疑是拓跋沖、蕭畫,東邊、南邊燕東樓父子、陸家父子、梅先生、向雨蒙,西邊慕容羽,還有江東我與白朝陽。
  至於劍聖、徐先生、蓬萊仙這種,極少在玄門行走,幾乎不出手,則無法判斷高低。
  拓跋狂與我相比,卻還是差了一截,雖然我現在還未能達到之前的修為,但也相差不遠了,又得到了日劍與劍訣,其實在修為上反而戰鬥力更強了。
  嗡!
  拓跋狂彎刀劃過虛空,空間頓時一陣顫抖,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隱約可見蒼狼呲牙咧嘴的凶氣,森冷撲來。
  我搖了搖頭,「刀法算不上太好!」
  我手指一屈,印堂純淨的月華一湧,元氣直入指尖,照著刀背一彈,嗡嗡!冰寒的元氣瞬間沿著拓跋狂的彎刀激去,剎那間,他的刀鋒上就瀰漫上了一層白色的寒霜,冰寒之勁,夾雜著天雷之氣,滾滾而入。
  拓跋狂只覺的手臂一麻,緊接著寒氣如同流水一般,瞬間將他的胳膊全都凍住,想要回守已經是來不及,連刀帶胳膊都被僵滯住了。
  我這一彈自然不是輕鬆隨意,因為我有意折煞拓跋狂的面子,所以表面上輕輕一彈,實則是暗自用了五成的氣力,但是效果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當初在搶奪丹衣的時候,我就知道丹衣是經受月光精華與天材地寶凝練而成的,月華純淨如水,說是天下至陰至純也不為過,月華為陰,陰生寒,寒生陰,陰寒彼此相生相互。
  這種陰、寒並非是陰司那種鬼怪的怨氣、邪氣形成的陰、寒,而是天地間最為純正的絕陰,絕寒。
第676章 幽雲別院
  幽雲別院寒氣、陰氣極重,可謂是我的天然主場,我這一招使出了元氣,幾乎是呼吸之間,印堂瘋狂的吸收四周的陰氣,再次將我的元氣填滿。
  而且第二丹田是完全屬於我的,不用經過血佛的吸收、融合打了折扣,天材地寶歷練的丹衣對任何雜氣都有著極強的融合能力。
  是以,完全屬於我自己的第二丹田在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
  當然若是在大白天烈日下,我的陰氣、月華或者會大打折扣,蓬萊仙肯定也是顧忌這點,這才又賜給了我一把日劍,讓我能以劍借助日光彌補這點不足。
  想來蓬萊仙對我確實是寄予厚望,力爭證明他的仙法與教法,絕不遜於七叔。對我也是下了血本了。
  一旁的謝宏志也是看傻眼了,他和我分離之時,還是在百花們,那時候我的修為還打不過頭陀寺的方丈,但現在一招就制服了拓跋狂。是以在他看來,極是詫異。
  我也是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手心,拓跋狂痛苦的看著我,佌目欲裂,發出一陣陣慘叫聲。寒氣已經完全將他手上的經脈壞死,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
  其實他也是大意了,以為我只是個普通的商人,是以出刀只用了三四分力,若是他知道我是秦無傷。拚死而搏,我很難一招就把他給拿下了。
  「我想現在有資格進去了吧,自古美女配英雄,你是大漠人,應該知曉這個道理,我勸你還是回到漠北,好好修煉吧。」我一把撥開他,守衛力士連忙兩人托著鎖,艱難的把房門給打開了。
  我剛跨入房門,就聽到拓跋狂手臂發出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他的手臂寸寸碎裂,如同玻璃一般,散落了一地,手臂的斷處,由於經脈被凍壞,一絲血水都沒有。
  拓跋狂這位號稱是漠北軍中第一高手,萬夫不當之勇的狂徒就這麼被我給廢了,他的幾個手下連忙圍了過來,拔刀想要與我廝殺。
  「不用,咱們走,他日我大漠鐵騎南下之日,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拓跋狂滿臉猙獰的看著我傲然的背影,冷冷道。
  他總算領略了中土玄門的厲害,知道再留下去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了,還是回到漠北,來日再尋報復之機。
  我走進房間,裡面連蠟燭都沒有一根,漆黑的厲害,我在眉心一抹。頓時月華透亮,雙眼閃爍著銀光,屋內頓時亮若白晝。
  我打了個手勢,謝宏志會意,留在了外面的大廳。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往裡邊的臥室走去。
  臥室門是半掩著的,裡面有一盞豆子大的小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亮。
  我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終於見著了我許久未曾謀面的知己好友蔡小七。
  蔡小七背著身子正藉著油燈的光亮閱讀古卷,一身白色的布衫淡雅樸實。烏黑的頭髮輕輕的披散在腦後,房間內點著香,瀰漫著淡淡的香氣。
  我走了進來,她沒有絲毫的驚訝,像是早就知道我一定會來。
  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無傷,是你嗎?」
  我掩上房門,輕輕的走到的她的身後,壓制內心那複雜、酸楚的情感,沉聲道:「是我,我來了,你還好嗎?」
  在說出這句話後,我心頭一陣苦澀,喉頭哽咽,極是難受。她從堂堂家主到現在一個人被關在這冰冷、陰森不見天日的地方,能好嗎?
  她合上書卷,卻沒有轉過身來,身軀微微顫抖,我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深深的感受到,她內心並不平靜,她哭了。
  「小七,是我不好,來晚了。」我很想摟住她的肩膀,卻又停了下來。
  她微微吸了口氣道:「無傷,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除了你,這世上我想不到還會有誰來這找我。」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