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節

  「秦王若是不急,可以在這等著,來人啦,給秦王上茶。」副將冷笑了一聲。讓人端來了茶水,擺出一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的姿態。
  我頓時意識到不妙,饒鋒怕是要出問題。我在王城中無論是聲望還是權威,都是獨一無二的,區區兩個副將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饒鋒要反。他是禁軍統帥,隨著外城兵力的疏鬆,可以說已經捏著了王城的命脈。饒鋒定是向這些副將許下了厚利,所以副將們知道我很快要垮台了這才不把我放在眼裡。
  「不了,饒鋒將軍回來。讓他來城主府見我。」我自然不能發作,他們按捺不住,暴露了真實意圖,但我現在還不能拆穿他們,這對我很可能是一個利用的好機會。
  王城中。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奸細搜查,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暗底下進行的,在表面上看來,卻如平時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王城之中。確實多了一些生面孔,由於為了發展王城,大力吸收商販入城,很多奸細也混在其中,當然要想徹底杜絕密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白朝陽與三大情報仔細的調查了一番,發現在城東的一個鐵匠鋪經常會有外人出入,很可能是曹三的窩點。
  金言那邊線索卻很模糊,他們在俗世暗中追查許放,但每次都會在一處地方跟丟了。
  「這是江東俗世的城市地圖。以下三個點,具有極大的嫌疑,我們的人三次跟蹤許放都丟了,其一,江東一個地下停車場。其二,泰安寺內。其三,垃圾場,這一次是我親自跟的,許放就像憑空消失了,我怕打草驚蛇也沒敢仔細尋找。」金言攤開地圖,用手指著上面道。
  以金言手下的追蹤,能三次跟丟了,這其中定然有古怪,尤其是第三次金言在垃圾場跟丟,更是詭異。
  白朝陽想了想道:「這個垃圾場的位置,好眼熟,有點像是當初閻君的地下基地,這事怕得傳杜文、杜武兩位將軍來驗證一下了。」
  立時有守衛把杜文、杜武兩位統領叫了過來,杜文兄弟二人盯了地圖看了好一會兒。
  由於他們當初追隨七叔已過去了多年,江東城也經過歷代政府的休整,與原來變化極大,不仔細看,是很難辨認的。
  「大哥,這就是當初的祥雲寺,原本是白蓮聖母的修行之地,後來秦哥帶著我等兄弟,在祥雲寺底下冶煉兵器,打造軍隊,沒錯,這就是我們的大本營祥雲寺。」
  杜文詢問道,此處離江東北山有多遠。
  約莫十公里左右,封二在一旁道。
  那就沒錯了,這就是當初我們的大本營,底下能藏十萬兵,以冥石相阻隔,只是張王繼任後,怕這地方為外人所知,刻意將它封閉摧毀了,不曾想竟然又被人打開了,這人至少有些手段,與我兄弟二人算是同輩中人了,杜文道。
  這人無疑就是徐老闆,他狼子野心潛伏在江東,背著張王重新打開祥雲寺的地底空間,顯然徐老闆很可能就是張王那個時期的人。
  不過鬼市工會向來與張王對著幹,徐老闆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能打造到如此規模,他也必定是一個極具雄才大略之人。
第695章 媚夫人的委屈
  鐵匠鋪繼續暗中盯著,不要打草驚蛇,我回頭親自去探查這個垃圾場,若他們真潛伏在地底,那一切就都明瞭了,我道。
  眾人也是疲憊不堪,我讓他們退了下去,白朝陽留了下來,我知道他有話要說。
  「朝陽,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我道。
  「有些話,我一直如鯁在喉,又擔心王兄會有想法,是以一直沒說,但現在到了生死存亡關頭……」白朝陽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他除了有大才,更精通為人臣之道,凡事都顧著我的顏面。
  「朝陽,你我是兄弟,這位家業也是你我兄弟二人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我有些生氣道。
  「此事關乎一男一女,女的是紫煙,此女乃是狐狸精,天性媚人,她心地較為純淨,但卻為癡念纏身。容易走上極端。只是她這害,卻也是因為王兄而致,想那紫衣姑娘在飛天之時,傳授給她的儘是癡念,佛門貪嗔癡怨本就是四大孽。她自開化之時,便被種了癡念因果。一門心思在你身上,若不得果,必然會走上極端。」
  「我刻意把她安排到了北門,就是想隔絕她的癡念,不曾想,反而是火上澆油了。」白朝陽自責道。
  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紫煙與饒鋒的事情。但礙於我,一直沒說出來。
  其實他雖然貴為天機,卻也難斷這種情愛之事,是以,也是毫無辦法。
  這事也不能怪他,我本來就不喜歡紫煙,誰又想這女子癡心極重,我能如何?感情一事,從來都是強扭的瓜不甜。
  但是出於紫衣這一環,我又同情她,說到底,不管紫煙最後走上什麼路,我是有一定責任的。
  「這事我會處理好,男的是饒鋒吧。」我問道。
  白朝陽點了點頭道:「饒鋒近期頻繁在鐵匠鋪出入,還有在紫煙小姐府中經常留宿逗留,我調查過鳳千仇,他近期在做海鹽生意,並無過分之舉,而張將軍、杜叔、烈虎等就更不可能透露軍情了,所以,饒鋒、紫煙有很大的嫌疑。」
  「嗯,紫煙與曹三曾經是相識的,若是她為了報復我,與曹三聯手,密謀顛覆我,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想了想道。
  「這饒鋒當初對王兄奪取王城立過大功,又是王兄親自點的將!」白朝陽有些為難道。
  他是時刻以我為尊的,當初張十一辱罵他是黃口小兒,他不曾放在心上。饒鋒同樣是我點的將,他礙於我的面子也不好隨意更換,倒是他自己白家的子弟,全都是副職,無一人擔任各部衙門正職。
  按理來說,他是我兄弟,白靈的二哥,未來的國舅。又大權在手,白家人無一正職,卻也無一人叫屈,足見白家之清明。
  這點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嘴上沒說,心裡卻有數。
  「饒鋒如果真是白眼狼,咱們正好利用他把曹三和徐老闆調出來,能避免大戰,盡量避免。」我想了想道。
  「嗯,王兄所慮極是,我已經密令各部。不得打草驚蛇。」
  「哎,人心都是會變的,饒鋒也曾是肝膽英雄,一旦權利的私慾膨脹,便淪為慾望的奴隸。」我感歎道。
  白朝陽拱手道:「王兄說的是啊,人都是有私慾的,又有幾人能像王兄一般呢。」
  「朝陽,你密令葉建超駐守西燕,調白衝回來,隨時接替掌管禁軍。我絕不能再把你和白靈的安危交給任何一個外姓人!」我肅然道。
  白朝陽很是驚訝,欣喜之餘更是感動,「朝陽多謝王兄!」
  「朝陽,江東多有勞你了,想當初你我相識時,你尚是瀟灑公子,如今卻年少白頭,早生魚紋,為兄每每想到,也是自愧不已。」
  白朝陽眼眶微紅,「與王兄的九死一生相比,朝陽這點辛勞又算得了什麼?」
  「今晚就在城主府歇息吧,你我兄弟好久沒有,抵足夜談了,定要喝他個痛快,聊個痛快。」我拉著他的手,攜手往內室而去。
  一夜暢談,次日,我決定去見見媚夫人。
  我對饒鋒還是有些舊情的,他畢竟是我一手培養的將軍,我想過了。若他與紫煙是情投意合,那是再好不過了,正好成全了他們。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