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轟!我頓覺頭頂上一聲的轟鳴,腦袋被震的轟鳴一片,我沒聽錯吧?黑狗血和糯米都是從我的背包中找出來的?我的身份居然成了鍾愛一生?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我怒瞪了老四一眼:「我是鍾愛一生?你他媽腦子有病吧?」
  牛五花也是指著那老四痛罵了開來:「瞎了你的狗眼了的吧!誰都有可能是鍾愛一生,就鄭巖不可能是鍾愛一生!」
  「放屁!」老四手中的槍絲毫都沒有鬆懈的意思:「牛五花!是你說糯米和黑狗血在誰的身上誰就是鍾愛一生,現在我分明就是從鄭巖的背包中找到這兩樣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難道你又要耍賴了嗎?」
  老四不間斷的晃悠著手中的兩隻袋子,提醒著在場所有人注意,陰森恐怖的槍口正對著我,現場霎時間就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就算這樣又怎麼樣?鄭巖不可能是鍾愛一生,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殺老鐘。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嫁禍陷害的!放下你的槍!你敢動鄭巖一根頭髮,我要你祖宗十八代賠命!」牛五花也絲毫都不甘落後,手持著招魂鈴怒聲喝道。
  現場不可避免的混亂了,托馬斯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忽視鄭巖?太不可思議了……」
  「大家都冷靜!都給我冷靜!」眼看現場的矛盾一觸即發,關鍵時刻軍師開口喝了一聲:「老四你放下槍!」
  「可是軍師這個鄭巖就是鍾愛一生啊,這就是確鑿的證據啊,還有什麼可說的!他就是那個殺死老鐘的兇手啊,我們不能容忍兇手穿插在我們隊伍中啊!」
  「閉嘴!你個蠢貨!難道沒看出來嗎?這是有人對鄭巖的陷害!放下槍!」
  軍師發威一吼,老四就聽話的收起了手中的那把槍,嘴上還想要爭辯什麼,但想了想最終還是重新的憋了回去,軍師的威嚴不言而喻。
  劉橙徑直走上去將我的背包拎起來查看了一番,最終在背包上發現了破綻細節:「大家看這個背包的角落上,被人用刀割下了一道口子,這就是最大的破綻,顯然是有人把黑狗血和糯米從這個口子中塞進去,從而達到陷害鄭巖的目的,老四你自己回想回想,黑狗血和血糯米是不是在鄭巖背包的底部找到的?」
  老四撓了撓腦袋唏噓道:「對啊,這兩樣東西就是從鄭巖背包的底部揪出來的,這麼一看好像是有人把這兩樣東西塞進去的。」
  「你能不能動動腦子!我們家鄭巖都救了你們那麼多次,怎麼可能是鍾愛一生!我可告訴你,鄭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第一個不饒過你!」牛五花對著那老四唾沫橫飛的怒罵道。
  「對對對!我也說鄭巖不可能這麼對我們!我都已經把他當成好哥們好朋友了!」托馬斯連連擺手說著,臉上也是隨之被嚇出了一頭的汗水。
  軍師恩了一聲:「這一點我也相信鄭巖,鄭巖不可能是那個兇手,昨天老鍾被殺死的時候,鄭巖就在石獅子的邊上,不可能同時守在石獅子的邊上和殺死老鐘,還有以鄭巖的能力如果要想殺了隊伍中其他的人,顯然也是小菜一碟,所以老四下次做事情之前還是要先動動腦子,別讓真正的兇手躲在暗處偷笑。」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鄭巖……剛才是我誤會你了,我跟你道歉!」
  老四伸手過來握手討好我,我沒有理會他,轉過身來陷入對著複雜迷局的分析當中,黑狗血和糯米同時出現在我的背包中,絕不是簡單的陷害我這麼的簡單,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我不可能是鍾愛一生。
  也就是說這是鍾愛一生早就布下的一個梗,他早就料到我們被屍鬼包圍難免會被屍鬼咬到,他心裡很清楚被屍鬼咬到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他就提前將黑狗血和糯米塞到了我的背包中,以便不備之需。
  有一點可以確認,鍾愛一生就在我的附近轉悠,他趁著我注意力分散的時刻將這東西塞進我的背包,最有可能就是在剛才被屍鬼團團包圍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的眼裡只有屍鬼,忽略了身邊人的小動作。
  很有可能鍾愛一生也在這中了屍毒的六個人當中,他通過這麼一個特殊的方式,將黑狗血和糯米還了回來,以此達到他繼續隱藏在隊伍中的秘密。
  軍師見我不理會,知道我火氣也不小,笑嘻嘻的打岔話題道:「好好好,既然大家的誤會都說開了,也都不要在意了,鄭巖、牛師傅我代表老四給你們道歉,老四平時心直口快,所以不太會說話,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所以接下來就請牛師傅幫助我們解開身上的屍毒吧!餘下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牛師傅可要抓緊啊!」
  牛五花切了一聲:「切,現在知道討好我了,之前還不是懷疑我殺了老鐘,要是我殺了老鐘,我現在就讓你們全部都變成屍鬼去!」
  「別、別、別啊!牛師傅!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之前一直都是我誤會你了,我對不住你,現在你一定要幫助我們解毒呀,否則我們可就得被困死在這屋頂上了!」老四當即就變了一副嘴臉苦苦哀求道。
  我也覺得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較勁,就給了牛五花一個眼色,讓他抓緊時間幫助眾人解毒,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變成屍鬼。
  「不好!」誰知牛五花接過來黑狗血和糯米的時候忽然眉頭一蹙。
第62章 特殊的轉機(二)
  「黑狗血和糯米的數量不夠!」牛五花忽然轉身看著我:「鄭巖,情況不妙,每個人至少需要半斤的糯米和黑狗血的混合物才能洗乾淨身上的屍毒,但現在這裡面加起來也就是兩斤重,最多只夠給四個人解毒的!」
  我心裡咯登一下突然就塌陷下去,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個人的藥量,六個人的屍毒,誰告訴我這個算術題應該這麼來解算。
  「牛五花!就不能把這些黑狗血和糯米平攤下來嗎?分給中了屍毒的六個人?」我有些心慌了,著急地問他。
  「不能!」牛五花拒絕的很果斷,雙手已經開始搭配忙活著,適當的黑狗血加上糯米,在他的咒語中迅速的混合在了一起,成了一堆暗紅色的混合物。
  「半斤的糯米和黑狗血已經是最少的份量了!少於這個份量也根本就不會有驅毒的效果,弄不好六個人全部都會變成屍鬼!最多只能有四個人的計量!」
  牛五花再三的叮囑,手上分別將那些混合物分成了四分。然後又在每一份的藥膏上畫了一個八卦符咒,那些藥膏就隨之蒸發著裊裊的青煙和熱氣。
  但是眼下的情況卻越加的嚴峻了起來,軍師、老四、托馬斯、劉橙、牛五花、夏雨六個人都確定被屍鬼咬到了,四份藥膏就意味著有人享受不到及時的治療,最終的結果也是可想而知,肯定有人因為得不到救治,最終變成了屍鬼。
  六個人這將誰是誰非。如何來抉擇和分配?這是一個糾結燒人的問題,沒有人願意自己變成屍鬼,誰都想安然無恙的走出這東門村。
  一瞬間這空間的氣氛似乎就此凝固了起來,眾人面面相窺,誰也拿不定主意,眼看著半個時辰的時間越來越近,包括我在內的每個人臉上都是滿頭大汗。
  終於老四焦急的打破了沉寂:「怎麼辦?怎麼來分配?軍師!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呀,你是野狼隊的隊長,現在是你做主!」
  「哼!生死關頭誰也沒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劉橙哼道:「狗血和糯米都是我們帶來的,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你們來做決定!」
  「可是我們野狼隊的人……」老四爭辯著想要說什麼,隨即就被軍師給打斷了:「沒錯。劉橙說得沒錯,現在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但這也是我們大家現在所面臨的難題,不管怎麼樣,最後都將要有兩個人要付出代價,依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可以來抽籤,生死由天,誰抽到了下下籤也怨不了別人!」
  「好!就這麼辦我沒問題!」牛五花也支持抽籤的方法:「時間不多了。大家好自為之吧!」
  軍師的這個法子倒是靠譜,其他幾個人也都沒有異議,可能還是因為我有私心的緣故,我心裡一直都在擔心劉橙和牛五花,但托馬斯和夏雨跟我們之間的相處都還不錯,我也不好明面說什麼。他們各自的命運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軍師簡單的準備了六個簽,所謂的六個簽就是分別撕開了六個紙片,在六個紙片的面上分別寫了1234四個數字,剩下兩個沒寫的紙片,那就是最終被淘汰的兩個人,大家表面上沒說什麼,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再隨後軍師就將這六個紙片揉成紙團分別灑落砸屋頂的瓦片上,中了屍毒的六個人將各自撿起屬於自己的命運。
  「闖王是個偽君子!過街小人人人打!看我吾皇來顯靈!踏滅冤魂震天下!」
  恰好在六個人分別撿了簽的瞬間,我們的耳邊頓時就傳出來一聲高亢的唱腔。發出這唱腔的不是別人,正是遠在花圃處的鄭遠東,只見他昂首挺胸,手中握著他那嶄新的鋼筆,揮動著詭異無邊的動作,口中振振有詞的唱著侮辱闖王的戲詞。
  「吼吼吼……吼吼吼……」而腳底下那些成群結隊的屍鬼在聽到這一連篇的唱腔之後,也是跟著暴躁了開來,瘋狂的程度愈演愈烈,拼盡全力的推搡我們所在的房屋,我甚至都聽到這屋子房梁發出嘎崩嘎崩的脆響,用不了多久這屋子估計都會被這些屍鬼給摧毀。
  「大家都抽到自己的簽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大家也別客氣了,都拆下來吧,是福是禍大家各安天命。」軍師第一個解開了自己的那個紙團,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他的紙團上清楚的寫了2的字眼。
  「對不起各位了,我托了各位的福氣了!」軍師說罷就自己的那個紙團撕成了碎片。
  其他幾個人也都陸續的展開了手中的紙團,剩餘五個人的命運也是就此一覽無餘,除了軍師安全脫身之外,老四也抽到了三號的簽,托馬斯抽到了1號簽,牛五花抽到了四號簽,而抽到空白簽的兩個人分別是兩個女人,劉橙和夏雨。
  夏雨一展開自己的那個簽就哇的一聲哭了開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嗚嗚嗚嗚……」
《回魂請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