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上將的臉一紅，他沒有想到李修潔這樣的不留情面。
　　李修潔站起來：「這次會議的內容張老師已經全程掌握，至於報酬，也請你們一併協商好，下次會議我們雙方都認可時，張老師自會按協議進行。各位，告辭。」
　　李修潔臨走時這幾句話著實讓與會者吃驚，除了第一次見面，哪一次看到張一凡，只要這邊提及需要什麼，張一凡都是馬上行動，他們已經習慣了，看著李修潔，他們頭一次後悔。
　　張一凡簡直忍不住為李修潔鼓掌，太精彩了，特務連的指導員，能文能武，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中，不卑不亢，臨走時，還狠狠地將了他們一車，看著那些將軍們臉上的表情，張一凡格外痛快，雖然，自己一直準備在幫著他們。
　　接了李修潔，張一凡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遍：「看不出來啊，李指導員，從來不知道你的口才這樣好。」
　　李修潔笑笑：「就像我不知道你一樣，我也有不被你瞭解的一面啊。今天，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吧。」
　　張一凡點點頭：「你走了後，沒看到他們的臉色，相當精彩啊。」
　　李修潔搖搖頭：「一凡，你以前太縱容他們了，你要知道，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
　　張一凡點點頭：「嗯，有你替我把關，以後就沒有那些事了。」說到這，想起了什麼似的，一邊操縱飛艇起飛離開，一邊說：「對了，你打算要些什麼報酬啊？還有啊，我們真的等報酬談好才行動啊？」
　　李修潔想想說：「我們回空間討論吧，楊陽也該等著急了。」
　　綠島上，楊陽剛送了孩子上學回來，看到一凡一臉喜氣地和李修潔進來，眉毛一挑，問道：「談成了？」
　　書房裡，李修潔簡單地把結論說一遍，略過了自己咄咄逼人的過程。楊陽停了，面露喜色：「這幾條就是他們不提，一凡也會去做的，只是你要的報酬……」說著轉向一凡：「一凡，你打算要什麼做報酬？」
　　一凡想了想，又想了想，茫然地說：「我不知道要什麼啊？」
　　李修潔直截了當地說：「一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朝一日你離開地球，真的去星際旅行，你怎麼去？你真的一個人去嗎？還有，安全島上的那些人，你確定他們想一輩子住在你的項鏈裡？」
　　一凡看著李修潔，遲疑地說：「你是說，我……」
　　「你應該有自己的地盤，自己的軍隊。」李修潔輕輕的而堅定地說：「這是一個好的機會，軍方並不打算征服整個地球，他們只想和M國二分天下，既然是二分天下，何不三分？你的國家不用大，但是，絕對要獨立，在你的地盤上，必須有絕對服從你的人，你要有自己的士兵，自己的人民，這樣，你才不是白白為他人作嫁衣裳。」
　　張一凡吃驚地睜大眼睛，看著一臉堅毅的李修潔，又看看楊陽，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地盤，張一凡想都不曾想過。
　　半晌，楊陽重重地點點頭：「沒有自己的地盤，沒有自己的軍隊，一凡，一旦你離開，他人就是刀俎，我們就是魚肉。還記得空間沒有開放時的情景嗎，你為了我們顧慮重重，不得不一次次深入險境。李修潔說得對，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我們有自己地盤，不依靠別人的機會，三分天下，不錯，我們也可以和Z國結盟，我想，他們不會不同意的。」
　　張一凡愣愣地坐了一會，才說：「這件事太複雜了，我需要好好想想。」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吱聲。
　　張一凡有些煩躁，看看二人說：「如果他們不答應，是不是我們就不幫助他們？」
　　李修潔搖搖頭：「我正想說這件事，我想，他們不會想到我們要的是這個，給我們報酬的提議最快也得明天，這一段時間，一凡，你就有得忙碌了，空間內要大面積種植和養殖了。外面剿滅變異生物也得進行，畢竟，Z國是我們的祖國。」
第200章 暗河
　　留下李修潔和楊陽在研究三分天下的具體事宜，張一凡再次開始她的養殖大業。張一凡明白，李修潔提出的條件京城必定會答應，自己還是抓緊時間提前準備出來的好。
　　催生，一個上午的時間，都用在鴨子和鵝的身上，調劑的時候，又種出幾批大米和蔬菜，忙碌讓張一凡無暇去思考李修潔的提議，直到午飯時間，才稍稍歇息了一會。
　　不能總是自己一個人種植，張一凡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空間。空間內，被開發的水源只有一座湖，還有河流，甚至的大海還保持著流動的姿態凝固著；遠處的山，也只是拱起的一座死地；湖水的一側是安全島、綠島，中間是養殖場。
　　安全島還有擴大的餘地，綠島也不用說，楊智和楊勇居住的地方面積也不大，這些被開發出來的黑土地佔了空間不足十分之一的土地面積，那麼，自己能不能效仿黑龍江的農場，開闢出一大片土地專用於水稻種植，弄上幾台機械，十幾個人，也能解決自己的一些麻煩吧。再弄一塊地，安排些人像楊智楊勇那樣養些雞鴨牛羊，自己是不是就會輕鬆一些？
　　張一凡興致勃勃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修潔和楊陽，他們剛剛吃過飯，還在書房討論著，聽到張一凡的建議，李修潔首先就反對：「一凡，我不提倡這個建議，光明總會到來的，那時，由於人類的減少，土地面積的增多，糧食必定會出現富裕，所以，你不用囤積那麼多糧食。」
　　楊陽接著道：「你有空間，囤積糧食，還不如囤積晶核，只要有晶核，糧食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安排的人和機械一年出產的糧食，你可能還花不上一天的時間就解決了，所以，我也不贊成。」
　　看到張一凡沮喪的面容，李修潔笑笑，溫和地說：「一凡，如果你覺得乏了，大可弄上一艘遊艇，在湖裡釣釣魚，放鬆放鬆心情，外邊的事，只要你人在空間內，就不用擔憂進展，也不要讓自己太累。」
　　我何嘗不想這樣啊，張一凡在心裡歎口氣，可是，我一個人獨自呆著的時間還短嗎？再獨自一個人在遊艇上？不過給父母弄上一條遊艇還是不錯的。張一凡搖搖頭：「修潔，你記上一條，下次向京城要幾條船，當然得有遊艇。」
　　人不能總在空間裡呆著，也要給外面一些時間發展，張一凡上了飛艇，飛向天池。天池噴射的黑雲已經極淡了，飛艇貼近天池的上空，隱隱可見天池黑洞洞的洞口。
　　微一猶豫，飛艇靠了過去，複雜的地勢圖出現在屏幕上，一條通道在天池口處蜿蜒而下。張一凡將飛艇完全交由智腦操縱，自己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飛艇闖入濃密的黑雲，緩緩下降。
　　可以看到火山口的四壁曾經溫度很高，岩石融化的痕跡清晰可見，隨著飛艇的降落，火山口越來越窄，但是飛艇想要落下還是綽綽有餘的。
　　越往下來，溫度越高，有飛艇表層的隔絕，張一凡並不覺得有多少難耐，看看儀表，已經下降了近千米，周圍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漸漸地，飛艇深入了長白山的腹地，岩石內分支的洞口也逐漸多起來，各個裂縫間湧來的是熱騰騰的黑霧，間或，岩石壁上還有凝結的水汽一滴滴落下。
　　智腦不間斷地報著壓力、深度和黑雲的濃度，到2000米的時候，高度接近海拔，可是周圍的景物卻仍然不見多少變化。
　　深層的立刻圖形展示的是錯綜複雜的地下巖洞，張一凡猶豫一會的時間，飛艇又降下幾百米。張一凡心一橫，有危險，智腦會提前報警的，大不了，捨棄了肉身，成為空間的一個靈魂。
　　人一旦下了決心，心反倒寧靜下來，張一凡靜靜地坐下來，觀察著。時間在一分一分地過去，如果沒有儀表，張一凡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經深入地下50千米了，50千米是什麼概念，是時速100公里的汽車跑上半個小時的路程，但是，張一凡終於等到了不同的地貌。
　　正常的火山爆發，岩漿處在距地殼100千米到150千米處，那裡有一個「液態區」，區內存在著高溫、高壓下含氣體揮發份的熔融狀硅酸鹽物質，在距離地面大約32公里的深處也存在大量高溫液體，其溫度之高足以熔化大部分岩石。可是，張一凡一路下降，32千米處根本沒發現任何變化，張一凡也真沒有想到，天池的下邊有這般巨大的空洞。
　　忽的，飛艇停了下來，張一凡下意識地瞟一眼高度，53千米。一連串的信息顯示在屏幕上，外面的溫度不是想像中的高溫，而是異常的寒冷，下面是一條地下暗河，河面上不見了一直存在的黑霧。張一凡很想知道這條地下暗河的深度，可是，智腦反射出的立體畫面不足5米，張一凡大吃一驚，這暗河的河水竟能阻隔智腦的探測。
　　溫度顯示外面是零下45度。多麼熟悉的一個溫度，從去年年底全球範圍的火山爆發後，地球表面一直處在這個溫度，而現在，距地表53千米處的地下，竟然也是這個溫度。
　　張一凡繼續掃瞄著，這條地下暗河非常的粘稠，流動異常緩慢，只有靠著儀器，才能看出它的運動，暗河的面積非常大，智腦駕馭著飛艇，尋找著可以落腳的地方。
　　橫向飛了一陣，圖像顯示的地下空間河水很寬，很多地方與上方的岩石之間沒有任何空隙，飛艇巡視了幾分鐘後，又向相反的方向飛去，同樣，沒有找到落腳之處，這裡，就像一個倒放的漏斗，底部只有濃黑粘稠的地下暗河。
　　好在溫度還可以承受住，暗河也沒有波浪，飛艇懸在河面上空不足半米的地方，智腦開始分析暗河河水的結構。
　　和張一凡的想像一致，這條地下暗河的河水，就是液態晶，儲量，不可估計。
　　不能白白下來一趟，想到漫長的回程，張一凡覺得不收點液態晶回去真對不起自己這趟冒險的行程，雖然也沒遇見什麼危險。站在飛艇上，打開艙門，冷空氣撲面而來，張一凡沒有直接用手觸碰水面，智腦告訴她，水面的溫度接近零下60度。
　　垂下一條繩子，瞬間，空間的原始地面上多出一塊十幾米見方的黑色不明物質，跟著，這種物質在不斷地增加，一個小時後，張一凡滿意地收回了繩子，地下暗河明顯地下降了一段。
　　回程快了許多，張一凡也加大了地質探查的力度，飛艇離開地面的一瞬間，張一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對洞穴，張一凡天生有一種恐懼，天池的地下空間雖然大，但畢竟是地下，還深入地下幾十千米，出來後，張一凡才有一絲後怕，不過，看著空間裡黑壓壓的液態晶，還有地下的暗河，張一凡心裡喜滋滋的。
　　飛艇還沒離開天池多遠，張一凡就鑽進空間，張一凡要好好想想，今天看到的，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