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劉毅跑到船尾,就見魯宗漢在水中翻騰,似是在跟什麼怪物搏鬥似的,有心過去幫助一把,無奈自己不識水性,站在船尾持刀乾著急。
  劉毅站在木舟之上,只見一張又一張「人臉」不斷浮現,向魯宗漢方向圍攻而來,這時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個有著人臉長相的「水中怪物」,只見它們嘴巴特別大,皆長著尖尖而鋒利的牙齒,比起所謂的食人魚來,更為恐怖。
  魯宗漢在水中踩著水,一隻手拍打水面,一隻手揮刀不斷狂砍。周圍一團團血花泛了起來,不知道是魯宗漢受傷流下的鮮血,還是怪物身上的熱血。
  這時,不遠處又冒出了一個長滿頭髮的頭顱,只見這個頭顱僅將頭髮露在水面,加速向魯宗漢方向游來。
  劉毅看得一驚,心道:「不好!」,掏出手槍就要射擊,這時那頭顱忽然抬起頭來,原來這「頭顱」的主人正是落水的馬六甲。
  他用刀在水中亂戳的時候,被一個水怪咬中刀柄,硬拖進了水中,然後他在水底跟水怪搏鬥半天,那水怪見勝不了他,掉頭就跑,馬六甲前去追逐,跑了老遠,將之殺死,然後浮出水面見大鬍子遭到圍攻,急忙趕來解圍。
  「靠,嚇我一跳!」劉毅叫著,手槍轉向射向圍攻魯宗漢的「怪物」。
  「砰、砰、砰」的槍聲將水花打的飛濺,被擊中的「水怪」發出奇怪的「唧唧」聲,繼而身上冒出暗紅鮮血,將木舟方圓三米內水面染成了血紅色。
  不僅是劉毅,周濤教授和柯克木也都加入了戰鬥行列,持槍在水中亂射,那些水怪聞到血腥之氣更加瘋狂,在水中翻打出更大水花來。
  幸好此時掉入水中的兩人都已抵達木舟邊緣,劉毅急忙將他們拉上船隻。上船之後,他們還是驚魂未定。
  魯宗漢叫道:「快划船離開這裡,估計這裡是水怪老巢!」
  眾人聽後,也不作聲,飛快用木槳划水,試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那些水怪被他們打傷無數,豈能善罷甘休,瘋狂撞向木舟,木舟岌岌可危。其中有一個一米長的水怪,竟然從水中一躍而起,長著血盆大口,向劉毅襲擊而來。
  劉毅持刀早已戒備很久,見狀,大叫一聲:「來得好!」,揮刀向怪物砍去。
  「刷」一刀過後,那怪物頭身份離,「啪嗒」掉在了船中,腥臭血液噴了劉毅一臉。
  他低頭看去,只見那怪已斷成兩截的身體上下跳動了兩下,便不再動彈,很顯然已死了過去。眾人也顧不上去檢查怪物屍體,賣力滑動著船槳。
  木船在眾人合力之下,向前竄出了百米有餘,但水怪是水中的霸王,木舟再快,也快不過它們,只見它們迅速蜂擁聚集起來,追逐著木舟。
  劉毅大叫道:「大家放心,這不是鬼,看樣子好像是一種怪魚?」
  「靠,它們是不是把我們當成食物了啊,這麼窮鬼不捨的!」馬六甲邊向後開槍邊大叫道。
  魯宗漢心中一動,叫道:「大家把光源都滅了!」
  眾人雖然不解,但知道他經驗豐富,遂按他的吩咐將燈光全部滅掉,頓時整個洞穴沉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說來也怪,燈光滅掉之後,後面追逐他們的怪魚,聽水聲辨速度,很明顯感覺慢了下來。
  趁這空檔,眾人拚命向前劃去,反正這洞穴巨大無比,不用擔心撞到石壁之上。
  但是,追逐他們的怪魚,只是短暫停頓了一下,又加速向他們追來,馬六甲聽到「嘩嘩」翻騰水聲,大叫道:「我靠,他妹妹的,又追來了!」
  魯宗漢也低聲罵了一句:「操,這些魚不是瞎子啊!」
  原來魯宗漢此前看到發光魚自動滅掉發光器隱藏起來,又聽了馬六甲說怪物把他們當成食物之後,遂認為這些怪魚是靠著光亮來捕獵的,所以讓眾人滅掉光亮,但這些怪魚似在責怪它們殺了它們的不少同伴,對其緊追不捨。
  「加把勁,快點划船!」劉毅大叫道。
  話音剛落,眾人忽然感覺木舟速度明顯快起來,好像是這裡的水流速度明顯加快,不僅如此,他們隱隱聽到前方湍急的流水聲。
  「不會是瀑布吧。」一直沉默不語的周濤教授大叫道。
  專家的經驗絕對不是蓋的豆腐渣工程,前方果然是一地下瀑布。也因為出現了這個瀑布,堪堪讓他們避過了怪魚的攻擊。
  「我靠,反方向划船!」劉毅也感到了異常。
  眾人哪曾想變化一個接一個,手忙腳亂揮動著船槳。
  忽然,眾人只感覺木舟停在了瀑布上空,然後迅速落了下去,「砰」一聲,砸到了水面上,巨大響聲和震動,讓眾人血氣翻湧。
  還好,船沒翻,只不過有大量的水飛濺到船內,澆到了眾人身上,那水冰涼無比,冷徹心扉,頓時將眾人澆成了落湯雞。
  他們沒看見的是,當怪魚追逐到距離地下瀑布約五六十米的時候,全部停了下來,掉頭向後狂奔,很明顯,地下瀑布裡面比剛才經過的黑洞更為危險。
  ……
  眾人手忙腳亂的打開探照燈,然後將木舟中的水向外潑去。
  這時,一直安靜無比的藏羚羊小可忽然變得焦躁不安起來,站起身在船上蹦了兩下,如不是柯克木上前抱著它的脖子,估計這傢伙要往水裡跳。
  好不容易將小可安撫下來,眾人這才藉著探照燈光打量船中的怪魚屍體。
  那怪魚頭上長著無數黑色觸鬚,看起來還真像人的頭髮,死去的怪魚一對大眼睛睜得老大,裡面佈滿了血絲,嘴巴微開,獠牙外漏,樣子極為瘆人。
  這條魚頭部扁圓狀,一對眼睛長在中間隱藏在魚皮之下,像極了人臉,浮在水面上還真是像極了水鬼。它的尾巴很長,全身烏黑發亮,總體而言,這只魚像極了長著人臉的巨大蝌蚪。
  這時,柯克西指著怪魚道:「我曾聽父親提起過,在前往死亡谷的道路上有一種人面黑魚,是聖母眾多神獸身邊的一個,它日夜傾聽聖母講道,有所頓悟,甘願沉淪在黑暗中,守在前往『聖母殿』的道路上,併吞噬罪惡之人的靈魂,指引他們往生,莫非是這個魚?」
  「你說的那魚,聽起來很善良的樣子,又怎麼會這麼兇惡。」劉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咱們面前這個怪魚,樣子倒是像極了須鰻蝦虎魚!」
  說實話,船上諸人大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但這種「人臉烏黑怪魚」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因怪魚整個臉部,像極了發怒的小老頭,遂給他們命名為:「老頭魚!」
  劉毅道:「這條地下暗河裡面古怪無比,自成一套生態系統,卻不知這老頭魚是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如果不是,接下來估計會有比老頭魚更兇猛的水怪等著咱們!」
  眾人明白劉毅這話並非危言聳聽,都打起精神來,警惕地四處查看,小心戒備。
  這時,柯克西說道:「父親說過,有鬼魚出現的水面之後會有地下瀑布出現,就到了暗河最危險的地方了!」
  別看這柯克西年齡不大,到底也算是這裡的小地主,又加之父親是村子大釋比,經常走這條暗道,道聽途說的還真不少。
  「那你父親沒給你講過會出現什麼危險?」
  柯克西道:「記得當時父親說了一句話……」
《青海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