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我沒有直接打開那個小快遞盒子。一直等到嚴隊長過來之後,我才和他一起拿著盒子問招待所要了一個空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我馬上對嚴隊長說道:「嚴隊長,拆開看看吧。」
  「嗯!」嚴隊長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從口袋拿出一副白手套。
  「我們的對手很聰明,反偵察能力很強,他絕對不會在上面留下指紋。」我緩緩地道。
  「呵呵……」嚴隊長笑了笑,不過還是戴上手套之後才去拆那個盒子。
  就在這時,我又說了一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面不是鼻子就是男性的生殖器。」
  「你怎麼知道?」嚴隊長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很簡單,他前面幾次送來的東西分別是手指、腳趾、眼珠、耳朵,從他的信裡面的內容來看,他是不想讓那個受害者馬上死,所以他送來的應該都是人體外部的一些器官。而受害者現在的外部器官也只剩鼻子和生殖器了。」我一臉平靜地說道。我清楚越是這種情況就越要保持冷靜,否則自己的判斷就會出現很大偏差,這是葛老教我的。
  「嗯,我覺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嚴隊長如此說了一句。表面上看他好像是同意了我的看法,實際上從他眼中我能看出他並不相信我所說的。
  然而,當嚴隊長打開盒子之後,他一下就愣住了。但見他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我:「林警官,還,還真被你猜中了。」
  我坐在嚴隊長對面的沙發上,此時離他還有一米多距離,並看不見盒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我還是胸有成竹地說了一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鼻子吧!」
  「林警官,你還真是神了。」嚴隊長有些激動地道。
  「不是我神了,而是我剛剛是站在兇手的角度去考慮事情的。這是我們懸案組天字一號偵查專家葛老教我的。我們在辦案時要去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場去考慮事情,那樣我們才能摸透他們的心理想法。」我皺著眉頭道:「不出意外,三天之後我還會收到一個快遞,送來的肯定是這個受害者的生殖器。當然,前提是他能再堅持四天內不被我們抓住。」
  「林警官,這案子我們大隊長已經交給我了,你趕緊給我指點一下破案的方向吧!」嚴隊長一臉期待地望著我。
  看得出來他因為我媽這件案子也是被搞得焦頭爛額的了,他雖然直屬於公安廳下面的刑警大隊,可真正辦案能力不一定比下面刑警隊強多少。
  我沒回答嚴隊長的話,而是站起來去觀察寄過來的鼻子。
  鼻子是用一個透明塑料袋裝著的,上面還帶著一些血跡:「切口很平整,刀工不錯,下刀很利索。作案用刀應該很鋒利,我初步估計應該用的是手術刀,並且很可能是個醫生或者屠夫干的……」
  「臥槽……」嚴隊長一下打斷了我的話:「林警官,你好像畢業還沒多久吧,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和我們大隊的一些專家分析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一刻,嚴隊長看我的眼神明顯大不一樣了。
  「呵呵……」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想著,就我肚子裡這點東西在懸案組裡就是個渣渣。以前和葛老與張怡寒一起破案的時候,我基本上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這次在嚴隊長面前他卻還把我當神了。
  不過這一刻,我卻突然很想念葛老和張怡寒,因為要是有他們在的話,我就不用這麼傷腦筋了。
  緊接著,我和嚴隊長便朝他們刑警隊趕去,因為我還有很多這次案件的相關資料沒有看到,我得仔細匯總分析一下。
  招待所離和公安廳挨著,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嚴隊長的辦公室。
  經過我一番仔細分析,很快我找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這幾個快遞竟然全是一個女人寄出來的。
第44章 結案?
  至於那幾個女人,嚴隊長已經安排人去查了。只因那幾個快遞員當時匆匆忙忙的,收件的時候都沒記住她們長什麼樣子。只說挺漂亮的,具體是怎麼個漂亮法,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們甚至無法分清那幾個快遞員描述的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於是我和嚴隊長便就這個問題在他辦公室仔細分析起來。
  「前面四個快遞的來源都有沒有什麼共同點?」我沉聲問道。
  「這個我已經派人問清楚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始發點全在省內。可以肯定兇手一定在我們省內。」嚴隊長答道,最後這句話顯然是句屁話。
  不過我當然不會去指責他什麼,上次我媽被綁架就是他帶人救的。這次又是他派人保護我媽那麼久,我對他還是挺有好感的。
  我又問了一句:「寄件人的筆跡核對過沒有,是疑犯自己填的,還是收件快遞員填的?」
  如果是兇手自己填的,我們就可以通過筆跡初步瞭解到兇手的文化程度,甚至還能根據他寫的字來看出她的性格。
  比如字寫的有稜有角,便表示這個人堅毅、強硬。字比較圓滑,表示這人老實、和氣。小字表示寫字人的性格比較內向。大字則表示寫字人性格外向甚至張揚。喜歡寫簡化字的人,做事一定比較馬虎……
  可以說,一個人的字,不僅能體現出這個寫字人本身的人品,還能體現出他在寫這些字當時的心情。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看有沒有哪個快遞和寄信給我的那個人的字跡相像。因為從那封信的字跡來看,我分析寫信給我的那個人明顯是個男人,下筆很重,字也寫的很大氣。可快遞員說又是幾個女人寄的,我便又有些想不通了。
  雖然我很想嚴隊長告訴我那些快遞單上的字都是寄件人寫的,可我還是失望了。嚴隊長說:「寄件的筆跡都不一樣,全是快遞員填的地址,寄件人留的手機號碼也是空號,根本打不進去。」
  「幾個收件地點有沒有監控?」我又問。
  「媽的,別提了,那幾個快遞公司的快遞員在收件的時候,連在什麼地方收的都忘記了。」嚴隊長罵了一句:「只記得是個漂亮女人,估計是被人迷暈頭了,收快遞時腦子全是那個娘們兒,草……」
  嚴隊長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得出來,他對這件案子還是挺重視的。
  之後我又和他聊了一下後便回去了。回去給我媽說了一聲我趕緊去原單位報到。
  雖然我知道這件碎屍案是白曲縣那件案子引來的仇家,就和上次綁架我媽的性質差不多,不過既然公安廳的刑警隊已經接了這件案子,我知道這案子是不會要我自己去管的。
  我現在心裡還一直記掛著白曲縣的那件案子,我們在首都呆了整整一個月,也不知道這案子現在查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新進展?
  儘管已經過去那麼久,但根據我的判斷,我並不認為這件案子能這麼快破案。
  然而,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我一回到懸案偵查組,就聽到了一個令我目瞪口呆的消息。
  由於我們隊長趙銘竹還在首都療養,因此我是直接去找我們組長報到的。
  組長一見到我就問我們組的幾個人在首都的情況。由於我們在那裡是封閉式管理,手機什麼的全都收了,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繫,因此就連我們組長也不知道詳細情況。
  我先是和他一五一十地把那邊的情況說了一下:「組長,趙隊和葛老與張師姐他們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們都是分開治療的。我只能打聽到他們好像有好轉,回來的時候我問那邊的專家他們情況怎麼樣,還要多久能回來?他們只告訴我叫我自己安心回去,其他啥也沒說。」
  我們懸案偵查組在我們本省裡面確實走到哪裡都吃香,可去了首都,別說我們,就是我們組長去了也沒人甩你。有句話說的好,沒到過北京就不知道自己的官有多小,就是這個意思。
  「那有沒有說你們身上感染的病毒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組長又問。
  「組長,這事我問是問過,可他們沒人肯說,那些醫務人員都從不提這事。我拉長雙耳朵留意了很久都沒聽到有關這個病毒的事情。」我道。
  「算了,我早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告訴你們這些的。」組長朝我擺了擺手:「去忙你的吧!」
《懸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