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節

  然而,在這次的這件事情上,我卻大錯特錯了。
  之前我所說的是,我相信那兩個老師不會讓我失望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不僅讓我失望了,而且還是失望透頂了。
  當楊玲帶著兩個警員在凌晨十二點趕到他們家裡之後,他們三個人就失聯了。
  我的手機顯示,楊玲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凌晨十二點過三分。
  她給我打電話的內容是,她說:「組長,我們已經到那對老師家門口了,他們家好像挺有錢的樣子,住得很高哎,二十八樓。可是我叫了半天沒人開門哎,我該怎麼辦?」
  我說:「實在沒人開門就別再敲門了,明天早上再抽時間去看看吧!別人白天教書,這麼大半夜的一定是睡得太沉了,你們就別打擾他們了。」
  「我聽見裡面的腳步聲了,他們起來開門了,好了不說了,我倒要看看這麼半夜吵醒他們,看他們會不會對我發火,按照你說的,老師的素質應該很高,不會對我們發火吧!」楊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當時我也沒去在意這些,因為我自己正帶著一個小隊埋伏在一個小區門口準備上去抓人,我哪有時間去想那些。
  可當我把這家人抓回當地派出所,給他們做完筆錄後已經是凌晨六點了。
  下面所有小組都給我打電話匯報工作情況了,唯獨楊玲那邊還沒打電話過來。
  直到此時我都還以為是楊玲大大咧咧的,說不定那兩個老師很客氣,留他們就在他們家休息,楊玲說不定就直接答應了。這種可能性在別人身上不會有,可在楊玲身上是真有可能發生的。
  然而,我把他們三個人的電話全都挨個兒打了一遍,卻沒有一個人打得通的,全部顯示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一般只有兩種情況,要麼信號不好,要麼就是卡被拔出來了,或者直接在沒關機的情況下把電板卸掉了。
  我突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我趕緊打電話派人去那對老師家裡找人,我電話是直接打到當地市局的。市局領導知道我們又下去了,專門留著一批人在隨時等候我們的調遣。
  我把情況簡單和他們說了一下,叫他們趕緊派人過去找人。
  因為我此時所在的位置離那邊還有點遠,所以我暫時就沒親自過去。畢竟W是個市,我離楊玲去的那個地方還有七八十里路。
  我電話打出去後,不到半個小時,那邊就回信了。帶隊過去的一個刑警隊長告訴我說:「那對老師家裡是空的,根本就沒人住,聽鄰居說,他們家已經搬走半個多月了。」
  「怎麼可能,難道楊玲他們幾個之前見鬼了嗎?」我一聲怒吼:「我明明在電話裡都還在聽他說房間有腳步聲,有人出來給他們開門了!」
  「這,這,林組長,既然你不相信,我覺得還是你自己親自過來看看吧!」那個刑警隊長如此說道。
  「好的,我馬上過來,你叫兩個人在那裡看著現場,然後帶著其他人趕緊尋找那三個同志!」我道。
  之後我馬上給張怡寒他們打電話,叫她和李大逵、余旭全都和我一起朝那邊趕。
  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我一下就傻眼了。
  媽的,那兩個老師家的房子真的是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真特麼活見鬼了!
  此時此刻,我並不知道的是,有些人遠不鬼更加可怕。我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案子帶給了我一個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惡夢。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我在房間楞了一會兒之後,便趕緊打電話朝上面報告。我說,兒童碎屍案的兇手找到了。
  此時,我已經可以確定,這兩個老師就是兇手了。
  我真的很震驚真是他們,而我更震驚的是,當我們調了監控錄像之後,只看見楊玲和那兩個警員進屋了,卻始終沒看見有人出來。可是,這對老師住的又是28樓,他們要想把楊玲他們幾個綁走,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三個人從二十八樓弄走。
  要知道,這對老師的家就住在電梯旁邊,走廊上裝有三個攝像頭,兩頭和中間各一個。尤其是電梯口的那個攝像頭,是側對著那對老師家的大門口的。要是有人出來,沒理由看不見。
  最要命的是,儘管那對老師住在二十八樓,可由於這棟住宅樓只有三十層,從二十八樓到上面的幾家人全都裝了鋁合金防盜窗,而鋁合金門窗又全都完好無損,我們實在是搞不懂三個大活人為什麼進去之後就憑空消失了。
第540章 憑空消失(中)
  我和張怡寒、李大逵、余旭幾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面,臉色全都很難看。大家都在一聲不吭地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個大活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一丁點痕跡都沒有。這可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如果換做以前,我們一定會以為真見鬼了。
  最主要的是,明明監控錄像是看著他們進去的,可為什麼進去之後房子是空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要知道,從監控錄像來看,他們進去之後,一直沒看見有人出來。這實在太玄乎了。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余旭的一句話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
  「真是活見鬼了,人到底去哪裡了?穿越了?」張怡寒一臉難以置信。
  「我也想不通,當時楊玲的確是站在這個房間門口給我打得電話,這一點從監控錄像上面就能看出來。」我道:「她在電話裡面本來是說敲了好幾下門都沒動靜,這些在監控錄像裡面都顯示她沒說謊,他們一來就開始敲門,敲門之後裡面沒人開門她才給我打電話。不過我和她通話之後,沒說幾句話,她就說聽見房間裡面有腳步聲,於是就馬上掛了電話。
  從監控錄像上也能看出,楊玲在掛斷我的電話後,不到十秒鐘,房門就打開了。遺憾的是,由於攝像頭的角度問題,並沒看見開門的是什麼人。楊玲說了幾句什麼話,就進去了……」
  「我知道楊玲說了什麼!」張怡寒道。
  剛才我們看監控錄像的時候,張怡寒也在場,這娘們兒會讀唇,因此她能看出楊玲說什麼,我一點都不奇怪。
  有人說讀唇術是自己會的,自己學的,自己掌握的,沒有人專門教和專門練。其實這是一個誤區,在我們公安系統內,實際上很多單位都有幾個這樣的能人。有些是請專人挑選人才培養出來的,而有些卻是無意中學到,或者天生就對這方面比較敏感的。
  其實,在會讀唇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那種聾啞人居多。
  正常人要想學會這種讀唇術,一般只有那種有很強的毅力、比較沉穩,內向和愛讀書的人才能學會。張怡寒就是其中之一。
  其實,張怡寒能進入懸案組,一方面是靠她父親張博華的提攜,另一方面,主要就是因為她會讀唇。
  曾經我問過她這讀唇術是跟誰學的,他說小時候她比較內向,總喜歡對著鏡子和自己說話,久而久之,她隔很遠就能看懂別人在說什麼。後來稍微大了一點後,一次她拿著望遠鏡從家裡對著樓下看,就算隔了好幾百米,上千米,她也能看懂別人在說什麼。
  後來進入警隊之後,張博華得知她有這門技術。便請專人給她進行了強化訓練,本來底子就很不錯的話,很輕鬆地就掌握了這門特殊的「語言」。一般情況下,只要別人說話的語速不是太快,且說的不是聲太生僻的字,張怡寒都能很輕鬆地看出來。據說她現在在業界已經是這方面知名的專家。很多設計到這方面的案子,都會請她去幫忙解答。
  緊接著,張怡寒就開始給我們解釋楊玲進門前所說的話。
  「房間有人開門之後,楊玲先是很客氣地說了一句,『你好,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們是省廳來的警察,有點事情想和你們談談,這是我的警官證。』」張怡寒說到這裡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然後應該是房間裡面的人說了什麼話,楊玲連說了兩聲謝謝後就帶著那兩個警員一起進去了。」
《懸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