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小女孩看著我,頓了一下,道:「阿姨,我爸爸不讓我說。」
  阿姨?我石化了。
  一旁的岑恆就說道:「這種事,要從旁邊人去問的。要不然十歲的孩子,就算是錄口供那作證的實話,可信度也不是百分百的。」
  因為警察在這家門口,問著小女孩問題,還是好幾分鐘的。自然有八卦的人過來圍觀的。所以岑恆也就隨口問了圍觀的一個大媽。那大媽馬上就開始進行為時八分鐘的演講。從半夜聽到小女孩哭著喊著,爸爸不要打。到小女孩腿瘸也不送醫院。再到鄰居勸男主人還被男主人恐嚇。最後到這家裡女主人最後一次被男主人打得在床上都起不來。
  我聽著心裡咯登了一下,難道真的想曲天說的那樣,這房子裡有鬼,就是這個小女孩的媽媽。女主人最後一次被打得起不了床,她怎麼可能還會離家出走呢?就算要走,也要起的了床吧。
  曲天稍稍推推擋在門前的小女孩就走了進去。這樣一來,大家就都跟著進去了。小女孩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一直縮在角落。
  進入那房子,涼意就撲面而來。我隨口說道:「這房子好冷的。」說完了,我想到了一個詞陰風陣陣。這讓我不由地朝著曲天靠了靠。這不害怕不行啊。明明知道這裡有阿飄的,還要進來,這不是找虐的嗎?
  曲天感覺到我的害怕,不動聲色地牽住了我的手,低聲道:「別怕,沒事的。把羅盤拿出來。」
  他放開了我的手,我就鬱悶了。他剛才牽我的手算什麼?一個提醒,就像拍肩膀一樣?還是安慰?
  我嘟嘟嘴,心裡不爽地拿出了羅盤。
  岑恆在那說道:「這房子夠涼快的啊。李叔,你說很對的,我那邊的房子,是不是會被曬的時間比較多,會比這邊熱呢?」
  那李叔應該是叫那警察叔叔的。中年警察一般看著房子,一邊說道:「應該那是吧。相反的房子日照時間都相反的。人家這是西曬時間比你那邊少吧。」
  我端著羅盤,很想說,這裡涼快是因為有阿飄啊。看向了羅盤的指針,沒什麼變化啊,很穩定。
  曲天也看著羅盤,皺皺眉,低聲道:「怎麼會沒反應呢?」
  「也許站的位置不對吧。」
  「走走看。」說是走走,實際上還是曲天跟著我一起走的,那幾個警察的重心是在問孩子話上。什麼爸爸幾點回來啊?去幹什麼了?知不知道爸爸電話啊?
  一樓,前面是大廳,沒有租出去,而是空著,放著一輛五菱車。中間的樓梯也沒有異常。走到後面的廚房,指針開始不穩定了。
  當我看著那指針在慢慢轉動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就漏了一拍,接著就是狂跳了。本能的我想丟開羅盤,但是理智告訴我,羅盤只是感應到了,而且羅盤是可以辟邪的。我現在更應該捧好了。
  曲天拍拍我的肩膀,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說道:「捧好羅盤就行,其他的別管。」
  我看著這個廚房,很普通啊,而且廚房不是應該有灶神在嗎?它……那個阿飄在哪裡呢?我看不到啊。
  該死的,我的大腦在自動腦補,它在我背後吹冷氣了。
第六章 大空亡4
  曲天已經站在了廚房裡打量著整個廚房了。整個廚房的裝修很普通,也看不出有什麼能藏東西的。
  而且廚房不是有灶嗎?灶不是應該有灶神嗎?一座房子鬧鬼了,那麼首先他的門神就沒有工作,再來就是灶神沒有工作。
  門神和灶神在風水上是一座房子最重要的兩道保護啊。
  不知道是我太過專注這件事了,還是我太緊張了,我沒有聽到外面警察的聲音。突然一聲「嗒」讓我驚了一下。好在只是驚了一下,沒有喊出來啊。只是心裡一下漏了一拍,整個心都發毛的感覺。要不又少不了被曲天嘲笑的了。
  曲天也看向了發出聲的地方。那是一個水龍頭在滴水呢。他低聲說道:「滴血煞。」
  「那是水吧,不是血。」我的聲音都在打顫,我知道那是水,但是還是會緊張啊。
  「在風水上,這樣的長期滴水,還是能發出聲音的,那就是很大的煞氣了。叫滴血煞,並不是說它滴下來的就是血。」
  難怪香港鬼片裡那些鬧鬼的房子都會有漏水,而且在阿飄出來之前,那水龍頭裡肯定滴出血來的。
  曲天走了過去,擰了下水龍頭,但是卻沒有能關住,應該算是漏水吧。「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被打傷致死的,那應該有很大怨氣的,怨氣那麼大,我們進房子的時候,羅盤卻沒有反應,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怨氣被什麼東西屏蔽了。能屏蔽住的,只有可能是金屬。水箱!金屬水箱。」
  他順著那水管查找著水箱。目光看向了在廚房隔壁的衛生間。那衛生間只有這一扇小小的氣窗,就是白天都要開燈的。他走了過去打開了燈,一時間,我們都驚住了。竟然真的有一個不銹鋼水箱啊。
  這種水箱在我們這裡是很常見的。就是串聯在水管上的,斷水一兩天的時候,還能湊合著用,不是很大啊,就半個冰箱這個樣,但是要塞個人的話是足夠了的。
  我怯怯地說道:「他們家人,不會都吃浸過屍體的水吧。」
  曲天一邊檢查著那水箱,一邊說道:「不會。如果是那樣的話,怨氣外洩,這家的男主人早就死了。這個水箱是獨立出來的。」
  說著,他用手使勁扳著那水閥。雖然弄出不是很大的聲音,可是卻沒有一點用啊。我看看身旁,那地上的一個工具箱裡,正好有著扳手,就夾著羅盤,拿著扳手遞了過去。
  曲天看著遞過去的扳手,愣了一下,看向我,問道:「你不怕啊?」
  能不怕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接近屍體呢。雖然還沒有看到裡面的屍體,但是我基本上已經認定裡面是屍體了。因為是相信曲天。
  我是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不怕。」
  「先擦擦冷汗吧。」他說著,接過了扳手,開始用扳手去打開水閥。
  我這還沒有擦冷汗呢,就聽著一個聲音吼道:「你們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啊!出去!」隨著這個聲音的,是一個將我推開的力道。我看到了一個粗壯的男人衝了過來,拖著曲天就推開了。
  他指著我和曲天說道:「你們是小偷吧!正好警察在,把你們都關了。」
  曲天甩甩那扳手,穩定了氣場才說道:「我們可不是小偷啊,不過你那水箱裡,有一具屍體倒是真的。」
  曲天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呆住了,包括跟過來的警察。好一會,那男人就朝著我們吼道:「胡說!我老婆是離家出走的,這裡的鄰居都知道。」
  「哦,我又沒有說那屍體是你老婆。」曲天滿意的一笑。
  這下,那男人發狂了,不停地罵著,警察去勸的時候,連著警察一起罵,罵著還開始動手了。岑恆怎麼著都是一個警察吧。他上前一個擒拿就將那男人制服了。
  中年警察站在曲天面前,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確定裡面有屍體?」
  曲天遞上了扳手:「確定。」
  中年警察再次猶豫了,才接過了扳手,走向了衛生間裡,擰那水閥。沒幾下,那水閥被打開了,暗色的液體伴隨著惡臭湧了出來。
  我差點就直接吐在那裡了,轉身就跑了出去。曲天也跟著我走了出來,只是他沉穩很多。看著我在路邊一陣乾嘔,他抬頭看看傍晚的天空,說道:「曾經我聞到過比這個更臭的屍臭,還要一口口吞下那屍體的肉。」
《我的老公是鬼物》